谈判桌上激烈的争执声中,天上的太阳收敛了光芒,温和的照耀大地。
天空,越来越昏暗。
谈判的人狐疑的抬头,仰着脖子,只见从太阳里边走出两只巨型狼狗,朝他们露出虎视眈眈的目光。
锁定他们为猎物!
惊变,让一群见多识广的精英不知如何应对,就那么傻了吧唧的欣赏越来越近的危险。
崔聿衍已经提气飞跃,朝着太阳而去。
他已经看到了二狗身后模糊的人影,他眷念牵挂的人影。
“崔聿衍!”
古云墨愉悦清朗的声音,甜甜的娇唤崔聿衍。
崔聿衍笑着应声,加速,伸出右手,指尖触碰上古云墨朝他伸出的右手手指指尖。
古云墨又连着唤了三声,崔聿衍满心欢喜的连连大声回应。
二人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在空中绽放出名叫“快乐”的花朵。
二人就要拥抱在一起。
太阳,猝不及防的突然隐去所有光芒,消失在天空。
一片黑暗!
崔聿衍明明已经抓着古云墨的手,手心里却什么都没有。
崔聿衍被惊醒,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耳边却在回荡古云墨痛苦的闷哼声。
崔聿衍抚着胸窝大口呼吸…………沉重的闷痛感,似乎被重物重重的击打过。
几个呼吸后,眨眼的功夫,抬头看天,太阳还是之前看到的那样,炙热而刺眼!
谈判仍在争锋相对,而自己好好的坐在座位上。
崔聿衍摇头,不可能是幻觉。
不可能!
古卫和关切的问:“你怎么了?刚才你在走神?
太疲惫了,撑得太久,容易产生幻觉,去歇着。”
崔聿衍盯着三舅哥的脸沉默,刚才是梦?
打量古卫和,古卫阳,若不是幻觉,他二人不应该一点异样都感应不到。
难道真是幻觉?
不!墨墨的闷哼声他听的清清楚楚,感同身受。
绝对不是幻觉!
有大能在这里出现过。
掳走了刚脱困而出的墨墨,篡改了至少五息的记忆。
崔聿衍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理两位舅哥,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回想刚才的梦。
无数遍的重复每一个画面:金色的太阳,黑魄银没,金色的太阳,黑魄银没,金红色的太阳…………
谈判结束,古卫和去汇报。
古卫阳和崔聿衍并排而行,崔聿衍道:“去我房间坐坐?”
墨墨说过,古家古七古卫阳,智商高,亦正亦邪,他才是古家最聪明的天才,也是最有想法的人!
古卫阳认真的看崔聿衍笔下的九宫格太阳画,彩色的,黑白的,水墨渲染的…………
伸出双手遮挡其中一些东西反复比对后,画面在他的脑海中定格。
他提笔,迅速将其画下来,眼前出现的事物让他严肃,谨慎。
古卫阳坐下身子,崔聿衍盯着看他画的图,看不懂他的代码,按捺下焦急。
古卫阳左手食指轻扣桌面,发出“笃,笃,笃”的声音,表示他在逻辑思考,推理。
对崔聿衍道:“你详细说。”
崔聿衍,与幺妹有夫妻之实,他能感知到亲人血脉感知不到的东西,特别是事关幺妹性命。
何况,修行世界,玄妙非凡,他们,所知甚少!
三天后,龙国巨鲸巡游全球海域!
京都,崔家,古九在人群中没有看到牵挂的熟悉的人,压制着心里的暴躁等几位兄长详述始末。
古四道:“小九,你能感应到幺妹的方位么?”
古九冷笑:“几个兄长的眼皮子底下弄丢了妹妹,你们有脸来问我?
你们就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吗?”
“古卫党!”古四喝,走到古九面前,俯身,擦去幼弟脸上的泪痕。
“你怎么这副打扮?”
古九抽鼻子,哪里还有往日拽拽的模样。
“那丫头答应了参加女篮比赛却分身乏术,我怎么能让她失信于人?
我不得扮了她的模样上场么。
今天是决赛,我是拿着奖牌,奖金来的,我准备凶她一顿,以后不许离开我眼皮子底下的……”
古九吸鼻子,不在乎流下的鼻涕和眼泪混在一起,他,只想见到突然一点感应也没有的孪生妹妹。
第一次,他慌了!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已经遭遇不测。
“二哥,三哥,四哥,六哥,七哥,幺妹会回来的,对不对?”
古卫家点头:“我们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的。”
“太太祖没有指示么?”
“没有指示就是好消息。”
几人点头,心下稍安,至少可以证明幺妹活着的,等着他们去救。
到底是几大异能所联合为之还是个人行为?
这一次,考验的是崔家实力。
古九抹泪:“崔聿衍呢?”
“他去了秦家。”
崔聿衍,一身阴沉,就像取人性命的修罗,单枪匹马,桀骜不驯,闯入秦家。
坐在秦家主厅主位,以一种违背人体工学的姿势陷在木制太师椅上。
左腿大刺刺的横架在右膝上,裎亮的军靴连鞋底都是油光滑亮的。
右手肘支着椅背边缘,指间夹得香烟时明时灭,都快到尽头了,也没有往嘴里送过一次。
左手漫不经心的转着一枚八宝罗盘吊坠,里面是一颗子弹壳,上面有他和古云墨的名字缩写,是他亲自刻上去的。
那日,在梦境里,不知是他从墨墨胸前拽下来还是墨墨塞到他手里的警示。
再多一些的细节,他不记得。
他牵挂的人儿,他思念的人儿,究竟在何方?
秦家管家站在一侧,手里拿着火柴和特制烟,为崔聿衍服务。
秦姝搀扶秦家老太爷来时就见到崔聿衍这痞帅风流不羁的一幕。
就他这个独一份的太岁坐姿,无人能及。
她最喜欢欣赏他的下颌微抬的弧度,让脖颈线条都那么有张力,像把要出鞘的刀,锋利,精致,让她爱不释手。
最致命的是那双半眯着看人的丹凤眼,在缭绕的烟雾后像淬了冰的上等琥珀,让她深陷,甘之如饴。
秦家老太爷似乎也不介意不速之客坐了他的位置,在另一边坐下来,客气的问道。
“衍哥儿是想秦爷爷的好酒了?”
“是的。今日公干刚回京,就来了,想请秦老太爷割爱一壶“占魁酒”给兄弟们庆功。”
秦老太爷点头,招了管家:“去取来。”
“等一等。”崔聿衍放下左腿:“我要的“占魁酒”的原料必须是秦家修行得道的金红色锦鲤的全骨泡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