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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千蕙被人从地上拽了起来,整个脑子还是晕的,她被前夫家不知道哪里来的亲戚,堵住了回书院的路,然后就一阵头晕目眩,不省人事。

“你们是谁?干嘛……干嘛抓我?”钱千蕙全身无力,眼前模糊,只感觉衣服被人提了起来,完全不受控制的被拖了出去。

“要怪,就怪你那个妹妹得罪了人!否则你也不用吃这个苦头。”拖她的男人笑得格外阴森,那桀桀桀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狭窄的通道。

钱千蕙猛地清醒,她伸手去拽拖动她的人,焦急的喊道:“别动我妹妹,你们别欺负我妹妹。”

她的妹妹还怀着孕,如果因为她被骗到这里来,她就算死了也不会安心。

那个男人只是笑,再没回应,任由钱千蕙无力的挣扎。

通道尽头的门打开,泄露出一丝火光,接着便又关上,陷入一片黑暗。

横州王派人去带钱千蕙过来,他整个人都处在一个兴奋的状态,一会儿想着怎么在钱千岁面前欺辱她姐姐,一会儿又想着让多少人围住钱千岁,将这个女人抓住后剖腹挖心。

傅梓阐坐在一旁,瞧着强制镇定的母亲道:“若是觉着不适,就先行回去吧。”

太妃看了眼几乎癫狂的横州王点了点头,她甚至有些后悔,若是那一日她没有跟着这个自称是她儿子的女子离开,哪怕她就算留在侯府被禁足,也好过整日见这些打打杀杀。

“不许走!谁都不许走!”横州王向着太妃冲了过来,那渗血的衣服,精神恍惚的眼神,让太妃差点惊叫出声。

傅梓阐立刻护住母亲,让黑衣人赶紧将太妃带走,他皱起眉头,也是懊恼,真没想到曾经那个英姿勃发的横州王,居然会被搞成这副样子。

那一日的事情,他的属下已经与他说了,横州王确实遭遇凄惨,可以说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忍受这样的屈辱,

尤其还是个手掌权利的男人,况且即便横州王隐瞒的再好,傅梓阐也隐约收到风声,横州王已经废了。

一种同病相怜的情绪过后,傅梓阐又涌出一种诡异的优越感,横州王是废了,他又不是废了,他做为女人还是完整的。

“你们是不是都看不起本王,别忘了,你们拜月教要想和我横州王合作,就只能顺着我!”

横州王死死盯住傅梓阐,浓重的药味靠近他道:“哪怕我让你教中圣女给我做妾,你们也要乖乖听话,否则曲州……你们就别想了。”

傅梓阐也不避让,他在拜月教有两个身份,女装时是圣女,男装时是少主,他现在是少主的身份,绝不会输了气势。

“我教与横州王合作,是看中了横州王的实力,但也并非横州王不可,我教能人异士颇多,想与我教合作的藩王也不少。”

横州王死死盯住这个不敢用真面目示人的少主,心里也忌惮他身后那些黑衣人,以及这段时间迅速扩大的拜月教,他们以拜月神为名,收拢地方受苦的百姓,也同时收留被朝廷或是江湖仇杀的能人,其中势力不容小觑。

“今日若再留不下钱千岁这个女人……”

“你是找我?”

大厅内所有人都转头去看门口进来的女人,鹅蛋脸大眼睛,唇红齿白,被养得格外精细,妇人的装扮还带了朵令傅梓阐牙痒的白花,就这么孤零零的站在大厅门口,看起来娇弱极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你一个人来的?也对,你姐姐在我手上,你怎么可能不来!”横州王越笑,脸越扭曲,脚步踉跄的走到钱千岁身前,已是凶相毕露。

“所以我姐姐呢?”钱千岁伸手将面前的人推开,在大厅里环视一圈。

横州王本就有伤,被这么一推差点跪了,他又惊又怒,因为他实在想不出来,这女人现在还有什么依仗,那只不正常的狗没有带来,她身边也没有打手,他的人全程跟在旁边,这女人就是一个人来的。

可看她旁若无人的样子,他又开始迟疑,难道说她还有什么旁的帮手?

横州王狐疑的回过头,去看傅梓阐,那目光中的探究,让傅梓阐也开始心中忐忑。

“你姐姐在屋子里呢,很快就被人拖出来了,只是等会儿会不会是完好的,我可说不准。”横州王憋着气,故意说的极为难听。

钱千岁才不管他说的真的假的,反手就是一个耳光过去,横州王猝不及防,脸都被抽的通红,脖子上的伤还被扯到,差点没痛呼出声。

“你敢打我?”

“我姐呢!”

“你特么怎么敢打我,我是横州王,我是藩王……”

钱千岁又给了他一巴掌,这次更重,直接将人的脸都打偏了,横州王捂住脸颊,生了惧意,悄悄往后蹭了一步,他从没接触过手劲儿这么大的女人。

“不要再逼我问第三遍,否则连你的脑袋,我都能抽下来!”

钱千岁举起巴掌在空中晃了晃,她来之前可是被丧彪挠过的女人,强大到自己都害怕。

“你……你们是死人啊,给我拿下她!”

应该是之前都埋伏好了,侧门猛地被人从里头推开,一群王府的侍卫带着刀,呼啦啦冲出来一群,举着刀对着钱千岁就围了过去。

横州王肿着半边脸,嘴角流着血线,含着大舌头,挤着半眯的眼,笑得沙哑道:“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上次是不是你派人动的手?不用……不用你承认,我要弄死你,我想了好多种方法,我一定会在你身上试遍了,才让你去死!”

钱千岁越过这些人看向窗台,一只猫叼着一只卷轴轻巧的越过,她微微一笑,将骨节捏的咔咔响。

“我最讨厌别人恐吓我。”

站在钱千岁正面的侍卫忍不住嗤笑道:“怎么?你还想打我们不成?一个妇人,我让你打一拳……不,十拳,你又能怎么样,给我挠痒痒吧!”

“让她打我,看那小手嫩的。”

“啧啧,不知道打我的脸,那手滑不滑。”

忽然这些侍卫感觉到一阵微风,那风吹起额前的头发,略带痒意。

“什么……”

犹如一柄重锤,从正面袭来,明明只是那么小小的一个粉嫩拳头,看起来速度也不快,可就是在迎接面门的时候,他们感到了无限的压力。

咔嚓——那是骨裂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我的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