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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纪幸一对姜霖的维护,让陈江桥心里不是滋味,低头看了眼银行卡,不得不说,抛开个人恩怨,这50万可太诱人了。

“行,那总该说说这串数字是怎么来的吧?”陈江桥收敛下情绪后,开始认真地对待这场交易:“如果你真想快点拿到你想要的结果,最好事无巨细地说一遍!”

纪幸一思考片刻,将神秘白色信封出现前后的事情详细叙述了一遍。

陈江桥听着听着就感觉不对劲了,尤其是听到纪幸一在姜霖和信之间选择了信,瞬间在心里发出尖锐的暴鸣:草!!!

“你!”陈江桥表情纠结了好几秒,还是没忍住:“你是不是不行啊你?”

“你的脑子是只装黄色垃圾吗?”纪幸一一记眼刀甩去:“不是你想得那样!”

虽然他好奇信里装着什么,但从来没有想过一定要打开。在信和姜霖之间选择信,纯粹是觉得姜霖有些不对劲。

纪幸一心中的天平,只要一端是姜霖,另一端无论放什么,都是偏向姜霖的。

可是以他对姜霖的了解,姜霖当时要么同意,要么拒绝,却偏偏提出二选一。

这种行为放在姜霖身上是不正常。

陈江桥不了解姜霖的性格,可以将这种行为理解为情趣,但纪幸一不会这么想。姜霖越是这么直白地勾引他,他越觉得姜霖不对劲。

纪幸一正想着怎么解释这种感觉,就听到陈江桥拿着酒杯小声嘀咕。

“二十一岁的小伙子,年轻力壮,不应该啊?”

二十一?

“你在说什么?”纪幸一瞬间警觉,双眸微眯,声音低沉得可怕:“陈江桥!你怎么知道我的年龄?”

草!说漏嘴了!陈江桥反应过来后立刻闭嘴,可身上的低气压越来越重,陈江桥无奈地举双手投降,心中狂扇自己两嘴巴子。

“我查了十年内全国在校园内跳楼自杀的所有教师,从中删选出教语文的。你们两个都没有北方口音,然后再去掉北方的。太穷的也不像,剩下师资力量好的学校其实也就没剩几个了。我就黑进教育系统,运气不错,第三就是。”

接下去就更简单了,陈江桥居住的江洲到杭城仅有2个小时高铁,他早上8点出门,中午就到了杭城商大。像纪幸一这样的风云人物,校园里随便一打听就知道车牌号了。

这个过程中唯一让陈江桥感觉到冲击的是纪幸一和姜霖竟然刚上大学。

简直了,真不知道这一米九是怎么长的。

不过长这么高也没用,陈江桥的眼神又控制不住地往某人某处直瞄,不会是性冷淡吧?

纪幸一瞧见陈江桥的眼珠子开始滴溜,就知道这家伙又在脑补什么脏东西。可转念一想,陈江桥一晚上就能查到他,也算是有真本事的。

气得闷了一口酒后,纪幸一压制住怒火道:“如果你查到的东西让我满意,事后我再转你50万。”

纪幸一说完起身走向浴室,开房间谈合作是其一,主要还是想洗个澡。

爬了80层楼梯,身上全是汗不说,在废墟里转了一圈,裤腿衣袖后背也全是灰渍,回家前总得换身衣服,他不想让姜霖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

谁知刚脱完上衣,摸到了被自己遗忘的卡片,纪幸一突然灵光一闪,于是赤裸着上身,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陈江桥看到男人这副模样,眼睛都看直了:“草!”忍不住叹息:除了不行外,姜霖是吃得真好啊……

纪幸一懒得理睬这个脑子里全是英文字母的家伙,从桌子上找了支笔,回忆那个烙印在信封背面的火漆印章后,将其画了下来递给陈江桥。

他刚刚仔细一想,姜霖拆开信封后,将里面的卡纸交给了他,却收走了信封。

或许信封里的内容不重要,姜霖根本不怕被破译。

重要的是寄信的人。

可是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怎么知道是谁寄的?

火漆印章上六芒星的花纹或许才是真正的重点!

“你查一下这个图案代表什么。”纪幸一叮嘱完,继续回去洗澡,关上门后,脚步突然一顿,下一秒果断将门反锁。

经历爆炸和与陈江桥谈合作的一系列事情,张辉把车开到家已经过了十二点。

纪幸一打开房门,姜霖已经在被窝里睡着了,还给他留了一盏小夜灯。在酒店已经洗过一遍,于是简单洗漱了一下就换上睡衣上床。

姜霖被纪幸一的动作吵醒,双眼惺忪地钻进纪幸一的怀里,脑袋贴着男人的脖颈,声音有些发闷:“怎么这么晚?”

纪幸一用手环住了青年的身体,指尖伸出衣摆,摩挲着青年的后腰:“霖霖,你今天有没有去过月江时代?”

“没有。”姜霖闭着眼微微仰头,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贴近男人的身体。

纪幸一眸光微动:“真的?”

“你觉得我在骗你吗?”姜霖用鼻尖蹭了蹭纪幸一的下巴,不知何时冒出了些许小胡茬,有些毛毛的。

“我没有不信你,只是……”纪幸一侧头,第一次主动躲开了姜霖的亲昵行为。

姜霖缓缓睁开了眼,眸底对于纪幸一的疏离闪过一丝愠怒,但脸上却没有丝毫表现:“只是什么?”

纪幸一避开了姜霖的视线,抬头看向天花板:“只是我发现,你有好多事情,我都不知道。”

关于丁雪荟,关于沈望舒,关于姜霖拥有过目不忘的技能,这些纪幸一都不知道。

他承认自己心里有过不舒服,但这些不会影响两人的感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纪幸一没有小气到让姜霖必须毫无保留地坦诚所有秘密。

可是今天不一样。

发生爆炸后,纪幸一整个人都是懵的。

86层,两千五百个台阶。

他不知道这场爆炸的原因,不知道姜霖有没有危险。

他什么也不知道,就像是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只能祈求虚无缥缈的神灵。

这种无力感绞得他无法呼吸。

他在害怕。

害怕姜霖会因为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陷入危险。

而自己只能做那个无能的废物。

姜霖听到这话,微笑着起身,直接跨坐在纪幸一的身上,低头俯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戏谑道:“你是在委屈吗?”

纪幸一没有回答,但沉默本身就是答案。

发现男人眼眶中闪烁着的泪花,姜霖竟有些难得的兴奋了。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蓝宝石项链,将其戴上男人的脖颈。

突如其来的冰凉感激得纪幸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将他的情绪从冰天雪地中拉回:“这是什么?”

姜霖笑了笑:“礼物。”

纪幸一瞳孔睁大,一脸不敢置信:“你在听我说话吗?”

“别动!”姜霖难得强硬地将锁扣紧紧扣上。

女士项链的长度偏短,戴在男人的身上本来就不合适,更何况是规律运动,身高一米九的男人了。

纪幸一嘴唇微张,发出低低的喘息声。

姜霖看着项链严丝合缝地贴紧男人白皙的脖颈,甚至还勒出了一层绯色,脸上笑容逐渐收敛,不知名的情绪开始在深邃的眼眸中翻涌。

姜霖情不自禁地用指尖拨弄男人颈间璀璨的蓝宝石。

真像条狗链,真想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