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满络腮胡的男子揉着自己的屁股踉踉跄跄站了起来。
看着一脸怒容的几人,虎躯一震,立马又壮着胆子道,
“臭娘们,这是新找的姘头?”
“瞧着倒是挺像样的,就是娘们了点儿,”男子盯着福公公上下打量了一番。
福公公退到侧面,皇上铁青的脸出现在男子面前。
莫名的压迫感随之而来,男子有些结巴道:“你...你们,找,找谁?!”
“大胆!见到皇上为何不跪!”福公公怒喝道。
此等刁民面前,无需再隐瞒。
男子看了看几人,又看了看身后一身粗布衣服,满是补丁的女子,
“哈哈哈哈哈哈,”捧腹大笑道:“你说什么?”
“你说,他是皇上?”
“这臭婆娘还能跟皇上搞上一腿呢?”
“告诉你!”男子指着皇上道:“我爹可是知府,这地儿的父母官。”
“也就是他们的王法!你说说你装谁不好?装皇上?怕是脑子有问题不成?”
皇上侧目,身旁的福公公立马会意,进屋将院子里的女子扶了起来。
“朕且问你,他是你什么人?”皇上盯着女子道。
女子看着几人,虽然也不相信眼前之人就是皇上,但是瞧着衣着不像是普通人。
便道:“他是府衙的捕快屠二,认了知府为干爹。”
“替知府搜刮民脂民膏,民妇与她并无关系,只不过他知晓了王府给了民妇一大笔抚恤金。”
“便想夺了去。”
“那朕怎么刚刚在外面听见你说他拿去赌什么的?”
妇人泪眼婆娑,“这周围谁人不知他屠二是个赌鬼。”
“每每输了银子便来我们这些穷苦人家搜罗,一部分上交知府,一部分还赌债。”
“原来如此。”皇上沉声道。
“是如此又怎么样?”男子嚣张道:“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家伙。”
“就敢冒充皇上,来管老子的闲事。”
“我干爹是他们的衣食父母,拿他们点钱孝敬怎么了?我辛苦走一趟,收点辛苦费又怎么了?”
“这有何错?有何错?”
“至于银子我去干嘛那是我的事,就与他们无关了。”
“荒唐!”皇上怒道:“朕还是第一次听闻衣食父母官对着自己百姓要银子的!”
“朝廷给他的俸禄呢?”
“朕问你,你如此行事,知府可知?”
“臭小子,知不知与你有何关系?奉劝你少管一点闲事!别仗着自己有点银子就破坏老子的好事儿。”
“要说你能看上这娘们,看来也不是什么有钱人。”
“是不是故意装成有钱人,来帮着这娘们吓唬老子的?”
男子不屑道:“你哪怕装个王爷都比装皇上有信服度!偏偏装皇上。”
“蠢货!”
“老福。”
“奴才在。”
皇上抬眸看向福公公,“他刚刚是不是骂我们是毛都没长全的人?”
福公公腿一软,立马站好,“皇上....这...他瞎说的。”
皇上看了看身边跟着的几人。
都没长胡子,又摸了摸自己,出宫前特地刮了,显得嫩一些。
没想到刮了胡子被人骂了。
“咳咳。”皇上干咳两声,“朕给你一个机会,将这位的银子还回去,可赏你全尸。”
“全尸?哈哈哈哈哈。”男子放肆的大笑,伸出手指指狠狠的戳了戳皇上的胸口,“臭小子。”
“戏演过了!”
“小心老子带你去府衙大牢。”
身后家丁装扮的御林军想要出手,皇上抬手制止。
妇人急忙上前拦在二人中间,“银子我不要了,你快走吧。”
又扭头对皇上道:“这位大兄弟,我不知道您为何来我家,但还是要谢谢您替我出头。”
“可是你斗不过他,就这样算了吧。”
“即使你斗的过他,日后等你走后,他还是会找上门来,变本加厉的。”
“你放心,他日后都不会有这个机会上门了。”
皇上沉着脸,看向男子,“朕便随你去一趟府衙,看看知府能将朕怎么样?!”
男子摸着自己的络腮胡,歪嘴笑着:“好小子,有胆量。”
“老子倒要看看,你去了府衙会不会如此有气魄。”
......
府衙内。
知府张飞打着哈欠,拖着肥胖的身子,一屁股坐在官椅上,
跟一团肥肉卡在箱子里装不下似的。
眯着眼看着堂下站着的几个人,络腮胡子男屁颠颠跑上去捶着知府张飞的肩膀,“干爹,就是他们。”
“冒充皇上。”
“还大言不惭说您...您就是个屁!”
知府张飞怒拍桌子,“荒唐!”
“竟然敢冒充皇上!活的不耐烦了!”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就是皇上。”福公公怒喝道。
“放肆!你这个刁民!咱们老爷明明睁着眼呢!我看是你瞎了才对!”
福公公一时哑口无言。
这眼睛睁的跟睡着了似得,不怪他老眼昏花。
“本官再问你,你说你是皇上?你可有证据?”
“朕这张脸就是证据!”皇上平静道。
“大胆!”知府张飞肥肥的爪子拍了一下桌子,“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来人呐!上刑具!”
“老爷,老爷,都是民妇的错,他们不懂规矩,老爷您放过他们。”妇人跪行了两步,
“民妇这就把家里所有的银子都交上去,求大人宽恕。”
张飞使劲睁了睁眼,看着地上的妇人,“你这是在羞辱本官?”
“本官是那种搜刮民脂民膏的人吗?”
“来人!这妇人诬陷本官,还企图贿赂本官,一并用刑。”
“再罚银五十两。”
“是。”络腮胡男腆着笑脸低头哈腰,“干爹英明神武,英气逼人,貌比潘安。”
知府张飞闻言哈哈哈大笑,笑的肚子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
拿起官案上的小铜镜仔细看了看,“本官这容貌可配的上醉仙楼的花魁?”
“干爹您说的这是什么话?那花魁定然是要被干爹迷的一愣一愣的。”
又附耳在知府张飞旁边小声道:“儿子已经交了钱,那花魁已经在后院屋子里等着干爹了。”
张飞一听笑着看向络腮胡男,“哈哈哈,还是你懂事。”
“干爹,他们?”
张飞放下手中的铜镜看着堂下站着的几人,“还不快用刑。”
“直到他认罪为止!”
“是!”
几名衙役拿着刑具走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