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听了空间外面华盛的话后,严肃了起来。
看来专业的事,还是要专业的人来做。
她和徐兵,虽然是特警,但没有受过专业的侦破训练,对于这种普通刑事案件的侦破,不如人家专业的警员。
如果不是谢晚有真言符这种利器和小吱这群耗子做帮手,她根本就不敢托大去破这个案子。
现在有机会看人家真正的警探破案,谢晚还是很愿意虚心学习的。
就听外面华盛对其他几名警员说:“你们闻闻这屋里,隔了这么久了,还开了窗,还有酒味。
刚才我刚进屋的时候,味道更浓。
根据经验,你们觉得这人得喝了多少酒,才会有这么大的味儿?”
一名年轻的警员说:“起码一斤,喝得吐出来,才会有这么大的味儿。”
华盛说:“可他没吐,他都喝下肚子了。
死者临死前,酒瓶掉到了地上,可能洒了一些酒出来,也能造成这么大的味道。
可这酒瓶是空的,刚我进来时,看见了酒瓶附近,也没有积液。
这说明什么?”
年轻的警员回答:“说明酒是洒在了别的地方。”
华盛检查地面,地上没有湿痕,他说:“如果均匀洒向地面,现在天气热,这是高度白酒,酒精挥发得快,也有可能不留下湿痕。”
年轻的警员扑向了死者刚才躺过的床,那张床上,铺着竹席。
将竹卷开,下面是一层棉絮。
年轻的警员惊喜道:“头,这里还有点润。”
华盛过去检查后说:“只有这一小块是润的。
让我想象一下,如果是我来伪造这个现场,会怎么做?”
华盛左手拿着那个酒瓶,右手按住酒瓶的口,双手摇动酒瓶,转着圈作势在屋里东喷一下,西喷一下,大部分液体会落在地上,极少一部分,落在床上。
谢晚看明白了道理。
酒精挥发快,落在地上的,快速挥发,没有留下湿痕。落在床上的,透过竹席,浸透了下面的棉絮,挥发要慢许多,所以还有点润。
华盛说:“你们看,死者至今身上仍然没有出现尸斑,说明死亡时间是在四个小时以内。
棉絮还是润的,更加证明了这一点。
这么短的时间,赫华德就能接到线报,这里有人酗酒猝死了?
有点意思……”
年轻的警员指了指敞开的窗户说:“如果是四个小时,酒味应该散掉了。根据残留的味道推断,洒酒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赫华德又皱起了眉头。
“不对啊,我刚进来的时候,酒味真的很浓。
但现在,酒味已经淡了很多。
距离我第一次进来,不到一个小时。
我进来的时候,这窗户,就是开着的。
开着窗,那么浓烈的酒精味道,凶手离开,怕不到十分钟?
但是十分钟又不足以让地上的酒精全部挥发了吧?”
谢晚一想,刚才她和徐兵进屋的时候,窗是关着的。
那窗户,是她和徐兵准备逃的时候,徐兵推开的。
这一下,怕是要误导华盛了。
这华盛看年龄不到三十岁,穿的便装,目前看不见警衔,但有那么多的手下,至少应该是个警士长。
他让其中一名手下,去买两瓶一样的白酒回来,就在这屋里,做起了试验。
他按照自己想象的样子,在屋里喷了一瓶酒。
过了十分钟,地上仍然有湿痕。
一名手下递给他一根烟催促道:“头,咱们别在这耽误时间了。
如果你搞半天不回去,赫Sir又该骂你了。”
华盛接过了烟,却道:“现在不准在这屋里抽烟,别把味儿搞混了。”
他指挥一名手下留屋里,看着地上的痕迹。
“什么时候看上去干了,什么时候喊我。”
说完,拿着烟带着其他几名手下离开了出租屋,估计是去外面抽烟去了。
谢晚对华盛的实验结果感兴趣,干脆也留下来等待。
半个小时,地上那层薄薄的酒精干了。
华盛却进来却觉得味道不对。
“空气里的味道已经淡了,跟我们踹门进来时的味道完全不一样。”
华盛让关上窗再做一次实验。
谢晚也只好跟着一起等待。
但中途,徐兵的眼睫毛开始颤动。
谢晚起初没发现。
当徐兵的呼吸声发生改变时,谢晚突然警醒:糟了,这家伙要醒了。
怎么办?
再给他打一针?
谢晚有些内疚,自家兄弟,还真的有点下不去手。
这麻醉针打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还真怕他产生耐药性。
正在谢晚纠结之时,徐兵已经睁开了眼睛。
徐兵第一眼,就看见了自家老大凑在自己面前,喉咙一动,刚想喊一声,就见谢晚手里拿着的银针一晃,直接扎向了他的心俞、脾俞、肾俞三穴。
徐兵来不及反抗,又昏睡了过去。
“兄弟,对不住了啊。”谢晚十分心虚的跟徐兵道歉。
“放心,这三个穴位扎下去,没啥副作用,还能帮你健健脾胃。
我也实在没办法了,总不能老给你打麻药吧?”
隔着衣服扎针,还是有难度的。
徐兵身上的衬衣,又不是那种十分贴身的,虽然徐兵已经昏睡了过去,谢晚还有点怕自己没扎准确,拔了针后,硬着头皮掀开人家的衬衣来检查了一下。
虽然身为医生,男女病人不忌讳,但人家徐兵不是病人,是被她暴力扎晕的,谢晚不但心虚,还觉得这事特么的干得有点羞耻。
但为了兄弟不被自己误伤了,也只能硬着头皮检查。
“啧啧啧,这八块腹肌,比我家秦牧野也差不了多远。
作为赔偿,老大我回去就给你寻摸一个漂亮媳妇儿。”
谢晚赎罪似的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