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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情字何解日月可鉴 | 玉簪祭胸白虎失踪

苏耀文换好睡衣准备就寝,走到陈婉君的身边欲陪她一同赏月,却发现她在悄无声息地落泪,不解问道:

“夫人为何流泪?”

陈婉君回头看了一眼苏耀文,然后一言不发回了卧室躺下。苏耀文在过去几天里,从未见过陈婉君流泪。陈婉君的坚强,让他以为他们之间进展很顺利。陈婉君对他越来越服从,她的情绪也越来越稳定。他对于陈婉君此刻的眼泪,不明所以。

我们知道苏耀文是一个身材极好的男人,而且举止优雅,生活品味极高。通常他想要得到的人,他只需要勾勾手指,动动嘴角,稍微露出一点异样眼色,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搞定。

除此之外,他只要出现在社交场合,他就是耀眼的太阳,会让其他男人都黯然失色。因此在他做人的这些岁月间,从来都是女人们趋之若鹜的求爱对象。她们愿意为他倾尽所有,对他千依百顺。她们只有在他要离开的时候,才会哭泣;只有在了解到她们不过是他生活的点缀时,才会伤心。

他只有对太元的感情是不一样的。他以前没有机会走到这一步,现在才终于完成了累世夙愿。他是有一种极大的成就和满足感的。

当陈婉君觉得他的行为极其变态,而且让她的肉体饱受摧残之时,对苏耀文来说,他却是在用尽全力讨她欢心。他以为她爱上玄灵是因为这种事,他是修炼了多久才炼到如今的境界,可以同时穿越欲界六重天,让她感受到他那与天同酬的恩赐。

他也根本不会再离开陈婉君,他甚至在尝试与她同枕共眠。这对苏耀文来说,已经是他的赤诚了。

他担心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把话说得还不够明白,因此他上床之后,又凑到她的耳边轻声对她说道:

“如果你是因为从前传闻,担心我不够专一。我可以答应你,有了你之后,我不会再找其他女人的,我对你之心,日月可鉴。”

又是个“日月可鉴”,陈婉君闻言,连头都不愿意动一下。

苏耀文以为陈婉君已经睡着了,想到来日方长,于是不再多言,同样熄灯入睡。陈婉君等苏耀文睡着之后,悄悄起身,走到客厅,然后和衣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但是她才闭上眼,就听见了苏耀文的声音:

“夫人,跟我同床共枕委屈你了是吗?”

苏耀文说完,也并没有等陈婉君回复,揪住她的头发就将她拖入卧室,扔至床上。陈婉君惊慌失措,她没有想到苏耀文会因为她不愿同床而发那么大的火。

只听苏耀文继续吼道:“你为什么永远都要把我给你的好践踏到一文不值?!

你为什么永远要这样伤我的心?!”

苏耀文一边怒吼,一边动手粗暴地扯光她的衣服。

“给我睡!就这样睡!”

就在此时,陈婉君听见了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熟悉的气场,破门而入……

这些天来,陆羽鸿没有一刻停止过对陈婉君的搜寻。他其实早就把地点锁定在了西湖公馆,因为那个地方,苏耀文每日必去。但是他把西湖公馆翻了个底朝天,他也找不到陈婉君。因为当他走进陈婉君所在的那个房间搜索时,他跟陈婉君虽然在同一个地方,却不在一个时空维度。三界二十八重天,陆羽鸿只能存在于欲界一重天。而苏耀文把陈婉君带到了欲界六重天。任凭陆羽鸿有再大的能耐,就是把西湖公馆夷为平地,他也找不到陈婉君。

但是,找不到,不代表不监控。他很快就得到了陈婉君回君悦的消息,立刻带上所有人赶了过来。

要说他是莽夫吧,他真的不是。但他此刻除了莽夫做法,别无他法。

他破门而入之后,映入眼帘的就是趴倒在床,缩跪在苏耀文面前,一丝不挂而又披头散发的陈婉君。陈婉君当时整个脸都埋在自己的身体里,不停地颤抖,浑身汗毛直竖。

陆羽鸿连忙抓起被子就将她盖住。

同时,安迪他们也已经控制住了苏耀文和他的人。陆羽鸿的情绪已经到了极点,他一言不发,托起缩成一团的陈婉君,就转身离开了。

陈婉君当时根本不敢直视陆羽鸿,也不愿他碰她。她觉得自己肮脏不堪,尽可能地缩紧身体。

她把头全部蒙在被子里,只露出一点点缝隙,轻声问道:“他醒了吗?”

“醒了,很好。”

“你骗我。”

陆羽鸿听见这三个字,忍不住动了情,眼泪瞬间在他的眶中弥漫打转。他是想骂她,这种时候首先关心的还是齐墨,但他又骂不了她,被人绑架受辱至今,她已是悲惨至极。他还能说什么?他除了咬紧嘴唇缄口沉默。

陆羽鸿将陈婉君抱上车,然后就招呼安迪开车。

陈婉君又探身轻轻的对安迪说了一句:“回蝶谷。”

看见安迪点头之后,陈婉君才又坐好。

一路上,陆羽鸿坐在陈婉君身边,始终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回到蝶谷之后,陆羽鸿把她放到床上。他欲掀开包裹着陈婉君的被子,却被她躲开了。

陆羽鸿停下手,再不敢轻易碰她。他知道陈婉君这次是真的受伤了,转身说道:

“我,我,我要不去给你拿衣服拖鞋。”

“羽毛,你先出去一下。”

“好。”

陆羽鸿出去之后靠在卧室门上,一步也挪不开。他听见陈婉君进卫生间洗澡的声音,她洗了很久很久。他听见吹风机吹头发的声音,他又听见她开衣柜的门。然后,门开了。陈婉君提着那条被子要扔,陆羽鸿接过被子说了句:“我帮你去丢。”

陆羽鸿丢了被子洗了手,再一次回到卧室,陈婉君已经坐到了床上的被窝里。她正在翻看陆羽鸿刚才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陆羽鸿看见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上面全是淤痕,再看她脖子上紫红色的新鲜痕迹,他僵在那里,脑海中挥之不去刚才救她时候那张画面:陈婉君就像一只等待实验的猴子,她浑身赤裸,满身伤痕,那绝望眼神……

他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陈婉君在陆羽鸿的手机里飞速地寻找着齐墨的消息,但她看到布鲁斯这几日每天的简报,都只有四个字:病危,未醒。

她放下手机,抬头对陆羽鸿说道:

“能不能试一下帮我把这个臂钏取下来。”

陆羽鸿上前,坐到床上,开始取她的臂钏。他发现徒手不行,又去拿了钳子工具,小心翼翼取了很久,才把那只臂钏取了下来,但是他尝试抚摸臂钏留下的彩宝印痕,却发现怎么也去不掉了。

“我去拿热毛巾帮你敷一下再擦。”

陈婉君拉住了他。

“不用了。没有必要的,已经擦不掉了。”

陆羽鸿听见这句话,泪流得更甚了。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伤心地根本停不下来。陈婉君拿过床头柜上的纸巾盒,递给了他,然后说道:

“你不要哭了。我都没有哭。”

他丢了陈婉君递过来的纸巾盒,抬手就扑入了陈婉君怀中。陈婉君轻拍他的背,抚慰道:“好了,不要伤心了。

等下陪我去看看齐墨,好吗?”

但是陆羽鸿并没有听见陈婉君最后那句话,他的意识,已经不在了。

陈婉君感觉到陆羽鸿的身子一沉,她将他放下之后,冷笑一声。

她就知道苏耀文是故意的。他当时伤他们也是故意,他现在让陆羽鸿带走她也是故意。他就是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彰显他的实力,告诉陈婉君他的无所不能。

但在陈婉君看来,他这不是无所不能,而是为所欲为。

她重新起床,穿好衣服,用陆羽鸿的手机叫来了安迪。

“安迪,辛苦你把少爷背上,跟我走。”

“夫人,少爷这是?”

“你是一直以来跟在我身边的人,想必是他最信任的人,现在跟我一起去救人。”

“是,夫人。”

陈婉君再次回到了君悦酒店,敲响了苏耀文的房门。

“请进。”

苏耀文的声音不紧不慢,他还是穿着睡衣,端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喝着酒。他抬眼看了一眼陈婉君,嘴角微微弯了一下,道:

“夫人回来了。你把鸿儿也带来了。”

“我已经回来了。把他放回去。”陈婉君说道。

苏耀文把烟往嘴里一塞,突然拍起手来:“好,很好!知我者,唯夫人尔。55分钟,一个小时都没到,真厉害!”

“放人,我们还是好好的。我今晚还陪你睡,如不然……”

陈婉君取下头上发簪,抵到自己胸口。苏耀文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这场面了,但她从来都是为了齐墨,如今只是她的鸟,苏耀文当她装装样子而已,遂轻蔑回道:

“你觉得我会在意?”

苏耀文话音刚落,陈婉君见他声如洪钟,稳如泰山,心知不给狠的是不行了,当下就把发簪插进了自己心窝。苏耀文想上前抢夺,已经晚了。陈婉君这一插,插的很深,虽然错过了心脏,但是伤到了肺,一口血就随之吐了出来。她顿觉说话和呼吸都困难了起来。苏耀文赶忙上前用身体将她困住,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你温柔的时候我喜欢,你烈起来,我一样喜欢。”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他放回来。再动手,我就不是毁肉身了。”

“你为了他,你值得么?”

“把他放回来!噗——”

陈婉君开始大口吐血,她见苏耀文依然没有动作,就开始闭眼念极乐咒。苏耀文这一世好不容易走到这里,哪里肯让她轻易又去!瞬间捂住她的嘴巴。陈婉君上嘴就是狠狠一口。只见苏耀文“啊”一声,手上已经都是鲜血,这血也不知是陈婉君的血,还是苏耀文的血。陈婉君狠狠咬住苏耀文的手死都不放,只听得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婉君……”

见陆羽鸿转醒,陈婉君这才松开了自己的嘴。

陆羽鸿见她胸口的发簪,身上脸上大片血迹,他是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是个窝囊废。

“安迪,把少爷带走。别再来了。”

“夫人……”安迪面色为难。

陆羽鸿推开安迪吼道:“我不走!你不走我也不走!”

“把他带走,快!是要让我死在这里你们才肯走吗?”

陈婉君见陆羽鸿那么傻,急火攻心,又吐一大口血,晕死过去。

苏耀文连忙用自己的掌心按住了陈婉君的胸口。救人这种事,原本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但他发现陈婉君的肺经走向不对,他找不到她的白虎之位。片刻后,他知道不能再拖,只能先送医院,再想他法。于是苏耀文起身对陆羽鸿说道:

“立刻带她去医院。不要再做傻事,我便容你在她身边,服侍左右。”

陆羽鸿此时才觉得身体能动了,他立刻抱起陈婉君,匆匆去了医院。

当时,陆羽鸿心中其实是有迟疑的。苏耀文自己不送,反而让他去送,不知背后目的何在。但陆羽鸿知道陈婉君已经是他死穴。不管苏耀文接下来准备做什么,他都只有鼓气直面。

等陆羽鸿把陈婉君送到医院的时候,她直接就被推入了抢救室。

然后他就听见医生护士们的低语:

“这人对自己够狠的呀!一般人绝对下不了这狠手。”

“嗯,肺给硬生生戳了一个洞啊!”

陆羽鸿抓住了值班医生的胳膊,问出了他最关心的内容:

“医生,救得回来吗?”

“你是她家属吗?”

“嗯嗯。”陆羽鸿点头。

旁边的护士就走到陆羽鸿身边,一边示意他跟随,一边对他说:“那家属先来签字付钱吧。”

陆羽鸿接过一堆单子,最上面的那张最小,只有豆腐干大小,但上面的字却一点都不小。陆羽鸿拿着那张纸,颤颤悠悠地问道:“病……病危通知书,是什么意思?”

“照例要出的,她那么年轻,救得回来,你放心吧。”

“一定要救回来!花多少钱都没有关系!”陆羽鸿一边吼,一边哭,他此刻的激动,完全是生理性的,他根本控制不了。

抢救室值班的大护士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的,立刻骂道:“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不要哭了啊!人不是在给你救嘛!”

“我要最好的抢救室!”

“没有最好的抢救室,就这一个抢救室。”

“我要最好的医生!”

“呼吸科就那一个值班医生,在给你救着呢!”

大护士见陆羽鸿依然立在陈婉君床尾,焦急等待,忍不住又开口道:

“你先去把钱交一下好不好?我们要进手术室啦!”

“哦哦,这就去。”

所谓无巧不成书,就在陆羽鸿交完钱,

再一次坐到了几天前曾经坐过的那张椅子上,

再一次望着同样的手术指示灯亮起的时候,

他接到了布鲁斯的电话。

电话中,传来熟悉的声音,嘶哑而闷沉。

陆羽鸿再一次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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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案:

【1】白虎之位

文中,白虎是指肺神。

这一描述最早可能源自《黄庭内景经》以及相关的道教养生经典,如《摄生消息论》和《修真图》等。这些文献将人体五脏与五行、神灵等概念相结合,形成了一套独特的养生和修炼体系。

《黄庭内景经》 云: “ 肺神皓华字虚成。 ” 肺是五脏六腑之华盖, 其功能是主调一身之气, 其体虚而能纳气, 故字虚成; 其色白,故名皓华。

《修真图》在八叶肺的旁边标注:肺,神形如白虎,像如悬磬,居五脏之上,对胞若覆盖,故为华盖。神名皓华,字虚成,重三斤三两,六叶两耳,总计八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