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安织桐眉头皱了一下,要说之前赵海棠与李芊芊一起去灵丹阁还算是有多年好友的情谊。
但江叙彩才来安都城不久,怎么关系就好到了可以陪她一起去朱离楼见楼主的地步了。
“自从与你成婚以来我便少有时间和海棠在下值后相聚了,白日里处理的也不过是些公事,可能正是因为如此,她便与阿彩的关系熟络了许多。”
江叙白内心纠结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向安织桐坦白一切。
因为对他来说,瞒着安织桐实在太过煎熬,而且他真的很需要有那么一个人能够倾听他的心声,和他一起分担这份忧虑。
更何况,以赵海棠和安织桐的亲密关系,这件事情迟早都会被她知晓。
思及此处,江叙白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琳琅,倘若两个女子如同咱们夫妻这般相处,你觉得将会如何呢?”
听到这话,安织桐不禁微微一怔,起初有些茫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江叙白话中的深意。
难道他所说的是赵海棠和三妹吗?联想到江叙白方才那满脸愁容地归来模样,安织桐心中顿时了然。
想必对于身为男子的江叙白而言,确实难以理解这样的情感和行为吧。然而,安织桐对此倒是并未感到有何不妥之处。
毕竟在那深宫大内之中,此类断袖分桃之事虽说不上司空见惯,但也绝非罕见罕闻。
“其实断袖分桃从古至今便一直有,以前我在小的时候便看见过冷宫之中的娘娘们,还有宫女之间发生过类似的情形。
总的来说,若是她们两人都是真心在一起,其他的事情便也没有那么重要,我知道你一时可能难以接受,但是也不要用强硬的手段拆散她们。”
安织桐满心只想宽慰江叙白一番,尤其是因为赵海棠可是她的至交好友。
虽说往昔她并未察觉到赵海棠竟有着这般分桃之癖,然而在安织桐的心间,赵海棠仍旧不失为一个能够倚重之人,故而忍不住要代其友在江叙白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江叙白听闻此言,不禁面露惊色,他着实未曾料到这样的话语竟会出自安织桐之口。
但转念一想,倒也觉得不足为奇,毕竟古往今来,史册之上拥有断袖之癖的君王亦不在少数,想来正如安织桐所言,此类现象早已屡见不鲜、司空见惯了。
“你不讨厌便好,只是她们两人的未来会怎么样呢?”
江叙白脑海中浮现出自己那位忠厚老实的大伯以及整日催促儿女婚事的大伯娘,心中对堂妹江叙彩的将来难免生出几分忧虑。
“你啊,真是只缘身在此山中了,赵海棠和阿彩她们自己都不担心,你这做哥哥的担心什么?我问你,难道阿彩不和海棠在一起她便会成婚?”
安织桐早就听过江叙彩不愿成婚的那套理论,所以更知道答案。
是啊,阿彩从小便不想成婚,在朱离楼出来之后,她这样的想法更是坚定,只想一辈子自由自在,不想被后宅困住一生,但只要成婚又有几个男子能真正做到尊重她呢?
想通了之后,江叙白便也颔首说道:“你说的对,大不了以后如果真的家里人反对的时候,我再站出来帮她就好了。阿彩答应了办女学的事情,现在她和赵都尉是这种关系,想必不用你开口,她们也能合作得很好了。”
“你这么想就对了。”见江叙白听了进去自己的的话,安织桐开心的说道。
当安都城中第一家皇家钱庄盛大开业之时,有一个普通却不平凡的小小女学也开门招生了,为了吸引到学生,江叙白还斥巨资在百姓周报上面小小的宣传了一下。
所以早早的‘文晓女学’的门口就有一些人在外徘徊,但他们仅仅只是徘徊,看着门口摆着的报名桌子,一家人都不敢靠近。
本来江叙彩和赵海棠还有廖娘子打开门发现门口这么多人,正在心中高兴呢,结果却发现他们一人都不上前。
还好没一会儿她们请的托就来了,这个托就是小蔡氏和江叙珠。
小蔡氏坐着驸马府的马车带着丫头小厮还有于嬷嬷声势浩大的停在了文晓女学的门口。
在一众人惊讶的眼神中,她带牵着宝珠的手,走到了报名的案桌前,只听于嬷嬷高声说道:
“我家殿下听闻你们这里要开办一家女学?课程不仅有文有武,还有女红厨艺等诸多课目是吗?”
听着于嬷嬷夸张的口吻,江叙彩差点没笑出声,还好赵海棠在她身边,立马接住了话头,才让于嬷嬷的话没有落在地上。
“嬷嬷所言甚是,我们文晓女学旨在培养姑娘们的文采、武艺,生存技能,让每一个从女学出去的姑娘们不仅能才高八斗、满腹经纶;更能如一代名将梁红玉一般的巾帼英雄!”
于嬷嬷满意地点点头,接着道:“我家宝珠小姐可是长公主殿下的小姨子,娇贵得很,这入学之后,可得好生照顾着。”
江叙彩忙赔笑道:“那是自然,女学里的丫鬟婆子都是经过精心挑选调教的,定不会委屈了宝珠小姐。”
小蔡氏这时轻轻拉了下于嬷嬷的衣角,于嬷嬷会意,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待宝珠的入学手续办好之后,周围原本犹豫观望的人家看到这般情形,纷纷放下心来。
有大胆些的上前询问:“这学费几何呀?”
赵海棠笑着解答:“费用并不高昂,普通人家也能承受得起,而且成绩优异者还有奖励呢。”
众人一听,皆露出欣喜之色。不多时,前来报名的人排成了长队。小蔡氏看目的达到,便带着宝珠准备离开。
临上车前,小声叮嘱江叙彩:“三婶恭喜你们开业了!”江叙彩连声道谢送走了小蔡氏。
他们离开之后,女学的着队伍便越排越长,江叙彩等人满心欢喜,知道这文晓女学算是成功开了个好头。
而这些景象都是江叙白没有看见的,因为他正在另外一边忙着接待永顺帝这个要亲自来给皇家第一家钱庄揭牌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