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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盼汣有些疑惑地看着这贵女,她是忘了刚刚自己的马车撞了盛平的马车么?

在这激动什么呢?

盛平没让她起身,“原来是陈家昭儿,你可知错?”

陈昭一张脸迅速变白,这才想起来刚刚马车好像是撞了别的马车一下。

好像就是眼前这辆朴素的马车…

她出门一贯心急,叫唤着让车夫肆意抢道,没想到今日竟挤撞了盛平公主的车架!

她急忙跪下,下意识地说道,“都怪我有眼无珠,没认出来殿下,要是知道是殿下,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盛平厉声反问道,“陈家就是这么教的你?踩高捧低,眼睛只看着天上?”

陈昭急得脑袋上都流出了汗,“殿下息怒,都是小女的错。”

盛平看向叶盼汣,“盼汣姐,你说怎么罚她好?”

此举必然要罚,可她想看看盼汣姐会怎么罚。

叶盼汣本身在安静做背景板,她可不想才来京城就和这些贵女们拉上仇恨。

突然被问,她看向盛平,怎么总觉得盛平此举就是故意的呢?

她想了想回道,“夫礼者,自卑而尊人。虽负贩者,必有尊也,而况富贵乎?不若将礼记抄写一遍,以正礼法。”

盛平笑了,“如此甚好,陈昭,未将礼记抄完前,不得再出门。”

陈昭垂着头,嘴高高撅起,“小女记下了。”

“走吧。”盛平说道。

车夫一扬鞭,马车又继续向前驶去。

陈昭看着马车的背影,眼中满是阴郁。

盛平罚她,她认,那毕竟是公主,位高权重,又令她尊崇。

可旁边那个女人,她基本认识京城所有贵女,对此人却从不曾见过。

凭什么来教训她?

也太把自己当成个东西了!

今日之耻,她记下了!

盛平冲叶盼汣笑笑,“盼汣姐别担心,这陈昭不过是陈家的嫡次女,她要是记恨在心,敢欺负你,我必帮你!”

叶盼汣看着她,“殿下,我不欲卷入纷争,只想远离朝廷。若有下次,殿下不必再与我写信。”

她知道,盛平无非就是想让她留在京城,最好由她安排个身份,直接上朝,这对盛平绝对是增添一大助力。

可她哪有那个脑子去陷入朝廷纷争?

就是有,她也不想被这些给磨去脑细胞。

这就是皇家吧,纵是表面再和颜悦色,内里还是思考着权衡利弊。

苏阎真是个例外。

盛平顿了顿,看了叶盼汣好一阵,“我已经许久没被人如此干脆地拒绝了,盼汣姐令我清醒许多。”

叶盼汣笑着,慢悠悠地说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殿下,难道只有皇家的人才活得最好?只有有权势的人才活得自在?殿下想想陛下。”

盛平没再说话。

叶盼汣也没在意,仍看着车外的京城。

她从未欠盛平什么,更只帮过盛平。

要说欠,她只欠苏阎许多。

便是公主,也是一个脑袋两个眼睛一张嘴,同样是人,她做不来一味捧着的姿态。

快到京畿处时,盛平才又开了口,“盼汣姐说得对,是盛平近来迷障了,盼汣姐莫要怪我。”

叶盼汣笑笑,“殿下能说出这番话,便甚好。”

盛平忍不住又往她身边贴近了些,“娘亲去世得早,我只是太喜欢盼汣姐了,便心急了。”

盼汣姐性子好,又聪明,又帮她指点迷津,言谈间令她格外舒服。

这怎么能让她不想把盼汣姐留在身边?

越是身处高位,越是高处不胜寒。

父皇真正信任的能有几人?

她已越发感到孤独。

叶盼汣握住她的手,“殿下,无论什么时候,双方什么地位,信任永远只有真心才能换来。”

不然这信任始终都是泡沫虚影,总有破碎的一天。

盛平郑重地点了点头,“好。”

马车一路到了主帐前,盛平扶着叶盼汣下了马车,又慢慢地挪着步子进了主帐。

主帐里全是浓烈的药味,苏阎靠在榻上,手上拿着书,正转过来看向这边。

不由眼里便染上了笑意。

“微臣参见殿下。”

盛平摆摆手,“苏大哥就免了这虚礼吧,盼汣姐才醒来便要来看你呢。”

叶盼汣原本笑着的一张脸,一听到这话,瞥了盛平一眼。

这小姑娘,怎的还爱做红娘了。

盛平扶着叶盼汣,坐到了苏阎的床榻边,“苏大哥,盼汣姐,你二人此行太辛苦,你们便好生休养,其它的事交给我和父皇吧。”

苏阎手还抬不起来,只能低了下头,“有劳殿下了。”

盛平看看苏阎,又看看叶盼汣,来回看了好几眼。

最后笑得灿烂,“盼汣姐,以后就让我叫你嫂嫂吧?”

叶盼汣轻咳一声。

苏阎淡声道,“殿下出宫许久,想必陛下已甚是挂念。”

潜台词,赶紧走,别在这碍事。

盛平叹口气,转过身摆了摆手,“好好好,我走了,有事让林尚书寻我。”

待主帐里只剩下了两人后,叶盼汣身子前倾,看向苏阎的伤。

一层一层的白布包裹着,身子都快被包成了个粽子。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苏阎用力伸出手,握住了叶盼汣的手,“现在感觉很好。”

叶盼汣看着他挑了挑眉,没说话。

苏阎软着嗓音,“盼汣,我吩咐过了,主帐不让进人,你这般坐着不利于养伤,来榻上一起躺着吧?”

叶盼汣的眉毛挑得更高了,唇角笑意盎然,“你身上到处都是伤,我上去碰着你伤口怎么办?”

苏阎转头看向床边,“这位置甚大,不会碰到的。”

声音越发虚弱无力,透着无尽的可怜巴巴。

叶盼汣要不是胳膊痛,不然非得捏捏他的脸。

怎么就跟大尾巴狼似的,人前一本正经,人后委屈巴巴。

她站起身,坐在了榻边,将鞋子蹬掉,一条腿先挪上榻,另一条再移上来。

她坐得比苏阎高些,垂眸看着他。

脸色苍白,两眼却极亮。

叶盼汣被这目光灼得移开了视线,看向他手里的书。

“你在看什么?”

苏阎唇角的笑就没落下,两人衣裳相贴处勾着他心漾。

怎的就能什么都没做,就让他如此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