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沈月烟心中大喜,面上却满脸受宠若惊,急忙推脱道:“皇上,臣妇一介女子,怎么可轻易踏入朝堂,前朝的大臣们又会如何议论,攻讦臣妇不要紧,臣妇这一路走来受过的嘲讽诽谤无数,早就不在乎这些身外之名,但那些御史大夫可是连皇上都敢批评,臣妇担心皇上受不住。”
南宫天诚面露不悦,“姑母一介女子都有如此心胸,朕身为帝王还会在乎这些不成。而且朕还要多谢姑母,启用凤鸾阁必定需要理由,而朕感激与姑母之前的母子情分,便成了最好的挡箭牌,这样那些人才不会怀疑朕真正的目的。”
沈月烟心中冷笑,到时候那些御史大夫骂你,你别不高兴就成。
面上却颇为为难的样子,“皇上都如此说了,臣妇也不好再推脱,为了皇上,即便背负骂名又如何,皇上放心,凤鸾阁交到臣妇手中,臣妇一定管理好阁中之人,全心全意为皇上分忧,绝不会像青龙卫那样生出二心。”
南宫天诚满意的点点头,“整个朝堂,朕最信任的就是姑母了,将凤鸾阁交给姑母,朕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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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朝堂之上。
李明德高声传唱道:“传,德寿大长公主入朝觐见。”
沈月烟神色平静,一身大长公主朝服款步走到太和殿中央,微微躬身行礼道:“臣妇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姑母平身。”
随后又看向下方众臣说道:“今日召大长公主前来,是有重要事情宣布,前两日江南贪腐案,朕深感对天下社稷的监察力度不够,才让那些贪官有机可乘,搜刮民脂民膏,蚕食朝廷财富,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朕决定再设一特务机构,凤鸾卫,与青龙卫一起负责监察天下,同时赋予其先斩后奏的权力。”
众臣面面相觑,小声嘀咕起来,这监察机构与他们这些大臣可是站在对立面的,有一个青龙卫就够受的了,如今又来一个凤鸾卫,还让不让人活了,但这些大臣却没有任何立场反对,因为这是对皇上有利的事情,他们谁若是反对就会被扣上一顶心怀不轨的帽子,毕竟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而青龙卫指挥使赵无极却眉头微皱,江南之事已经让他心惊胆战了,如今皇上又设立了一个凤鸾卫来分青龙卫的权力,不知道皇上是不是察觉出了什么。
没去理会朝臣的议论,南宫天诚继续说道:
“凤鸾卫设立一名超品督主,全权掌管凤鸾卫一切事宜。”
此言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朝堂众臣纷纷面色大变,再来一个监察机构就算了,还是超品,就连内阁首辅靖国公也不过是正一品,同为监察机构的青龙卫指挥使赵无极也是正一品,凭什么这凤鸾卫的督主是超品,要凌驾于众人之上。
立刻有朝臣上前反对道:“皇上,这超品官职是否太不妥当,我大齐朝从未出现过超品官职,而且同为监察机构的青龙卫指挥使也不过是一品,这超品是否太过了一些。”
南宫天诚微微一笑,他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缓缓开口道:“凤鸾卫比青龙卫多一个先斩后奏的权力,而且凤鸾卫的首领叫督主,青龙卫的首领叫指挥使,朕从未说过两个机构是平起平坐的。”
赵无极面无表情,心中却思绪万千,不知道是皇上知道了什么,还是只是单纯的觉得监察力度不够所以才又设立了凤鸾卫,这是在打他的脸,但这种事情又不能他自己说出来。
朝臣议论纷纷。
“大齐朝从未有过此等先例啊。”
“超品官职,这是要凌驾于众臣之上啊。”
“这是真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啊。”
南宫天诚伸出手压了压,“好了,朕还没说完。”
众臣安静。
“朕决定,这凤鸾阁超品督主的位子,就交给大长公主来坐,并且,大长公主日后与众臣一样,入朝议事。”
这次是一石激起万层浪,吏部尚书左永立刻上前说道:“皇上,不可啊,怎可让一个女子入朝议政,这是从古至今都没有过的事情啊。”
内阁大臣兼济州协领安有为上前说道:“皇上,设立超品之位会不会让权力过于集中,不利于皇权统治。”
南宫天诚冷声道:“若是由男子坐这个位子,安大人的担心倒是有道理,但大长公主一介女子,倒是不必多心。”
吏部尚书左勇道:“皇上,您也说了大长公主一介女子,怎么能与咱们一同站在朝堂之上,女子就应该居于后宅之中,怎么可踏入朝堂朝堂,而且众臣皆是寒窗苦读几十年,学习治国安邦之道,而女子则是学习三从四德,如何懂得治国安邦的道理。”
南宫天诚面色愠怒,冷声道:“朕来告诉你为何。三年前朕从边关以忠勇侯庶子的身份回到京城,当时的忠勇侯夫人也就是大长公主,不仅没有因朕的身份心生怨恨而苛待朕,还把朕当成亲儿子一样养育,如此胸怀比之男子也不遑多让,这是其一。
两年前南方大旱,百姓粮食颗粒无收,你们这些所谓的朝廷命官一个个只顾着自己,而姑母却将做生意储存的粮食全部无偿捐出,解救了几十万百姓,如此慈悲心你们一个个都比不上,此为其二。
第三,朕一年前在蜀川赈灾,回程路上被安王党逆贼追杀,大长公主得知朕遇刺的消息跋涉千里救下了朕,此等机敏、果敢,比你们强太多。
而且当初朕中了剧毒,姑母为了救朕竟然用自己的血为药引,如此恩情,朕赏赐一个超品官位给姑母做做又能如何!”
左勇哑口无声。
吏部主事文天来上前说道:“大长公主拯救数十万百姓,又救下皇上,是大齐的大功臣,而且大长公主的夫君和儿子皆为国捐躯,更是满门忠烈,臣觉得大长公主当得这个位子。”
南宫天诚满意地点点头,“文爱卿说的好。”
内阁大臣刘世初上前说道:“臣听说大长公主在江南时,在江大人死后立刻派兵搜查凶手,封锁整个府城,还将江南知府下了大狱,后面那江南知府果然被证实有问题,这份智慧和手段,臣觉得可以担此重任,而且大长公主身份贵重,自然要比咱们的品阶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