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窝头脸色涨红,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他用力跺着脚,捶着胸口,大声喊着:“警官,我真没偷!我们进去就被打了,根本没机会偷东西!你要相信我啊!”
板寸头也在旁边拼命自证清白:“我们从不偷东西,我们是有底线的。”
冯友彬则很笃定道:“别装了,仓库里就我们几个人,不是你们还能是谁?总不能是起搏器自己长了翅膀飞走了吧?”
警官眉头紧锁,目光在几人之间来回扫视,一时也难以判断事情的真相。
如果东西确定是这两个小混混干的,这涉嫌的可是打砸抢,金额超过了三十万,足够把他们送进监狱了。
这群小混混虽然跟着夏远东东游西荡,不学好,鼻孔翘得比天高,但听到要去坐牢,心里还是害怕的。
一个个慌了神,鬼哭狼嚎起来:“冤枉啊,我们没有偷,我们比窦娥还冤啊。”
警务室里顿时哭喊声一片,像炸开了锅一样乱哄哄的。
警官被吵得头疼欲裂,他揉了揉太阳穴,用力一拍桌子。
“都给我闭嘴!哭什么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屈打成招呢!这里是派出所,不是菜市场,都给我安静点!”
夏远东不愧是他们老大,相对冷静一些。
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忙道:“警官,仓库里有监控啊,调出来一看,不就知道是谁在说谎!”
冯友彬听他这么说,耸了耸肩。
“看不了,他们一进来就把监控砸了,我看他们就是有备而来,故意毁掉证据!”
鸡窝头和板寸头一听这话,脸都绿了,连忙摆手。
“警官同志,我们没砸监控啊!我们连监控在哪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去砸?”
警官不想和他们废话,立刻调取了监控录像。
录像显示,鸡窝头和板寸手里拿着棍子,气势汹汹冲进仓库,然后就有个仓库人员提着一个叉头扫把迎了上去。
叉头扫把被他舞得就跟金箍棒一样,板寸虽然拿着棍子,却节节败退。
齐远航认出来,正是新来的库管周洪明。
没想到他这般有胆色,遇到歹徒,一点不怕。
更没想到身手会如此敏捷,倒像是练过一般。
板寸在视频里破口大骂,且战且走,没一会儿,画面就黑了。
估计是监控被砸坏了。
不过,在监控坏掉之前的画面里,只有板寸头的身影,鸡窝头并没有出现,所以也不能确定监控是不是他砸的。
鸡窝头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指着冯友彬拼命解释。
“不是我砸的!当时那男的抄起拖把追着我打,我光顾着逃命了,哪顾得上砸监控啊!”
冯友彬立刻反驳,指着鸡窝头道:“他手里拿着铁棍,我只有一把拖把,怎么和他对抗?监控就是他砸的!”
他摊了摊手,一脸无奈,“现在监控坏了,死无对证,你们说没偷,怎么证明?东西没了是事实,你们就得负责!”
夏远东一听这话,急得跳脚,指着冯友彬的鼻子道:“我怀疑你们根本就没有这两样东西!你们就是在讹诈我们!”
齐远航瞥他一眼,冷冷道:“有没有这两样东西,一查就知道了。警官,进货记录、销售合同,还有订购协议都可以证明机器的存在和所有权。他们这是故意寻衅滋事,还涉嫌盗窃和故意毁坏财物!我要求他们赔偿所有损失,并且按照法律法规从严处理!”
赵天岳也站出来作证。
他对警官说:“这两台机器确实存在,当初是我们医院的病人想要做这个型号,委托腾达公司帮我们采购。本来打算这两天就做手术,可是专家临时开会去了,手术只能延期,所以我们才暂时没有提货,等专家回来后,我们马上就提货。”
夏远东听到赵天岳的话,气得脸都红了。
他瞪大细长的双眼,指着赵天岳,怒吼道:“赵天岳!你什么意思?胳膊肘往外拐?落井下石?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你竟然帮着外人!”
赵天岳冷哼一声,抬了抬鼻子的眼镜架,面无表情地道:“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我这个人,从来都是帮理不帮亲!”
他眯了眯眼,教训道:“你不是几岁的小孩,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分不清吗?你现在敢拿着棍棒硬闯人家公司,这次不受点教训,以后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更大的祸事!”
说真的,他越来越佩服齐远航了。
心够狠。
夏远东来闹事,要是以他自己的脾气,最多就是报警,让他治安拘留几天。
可齐远航来这一招,直接就是打算让夏远东吃牢饭。
如果夏如涛想把夏远东捞出来,不止要费力气,还得费大价钱,向齐远航求情。
一想到夏如涛低声下气的模样,他就觉得爽。
夏远东却是恨透了赵天岳,喘着粗气,指着他骂道:“你就是偏心,枉我叫你几十年表哥,你没良心!”
赵天岳冷笑一声,不再理会夏远东的叫嚣。
他对夏如涛一家深恶痛绝,虽然夏远东这小子还好点,不是特别讨人厌,可是在他和齐远航之间,他当然坚定地选择支持齐远航。
警官听完双方的陈述,又仔细看了看监控录像和其他证据,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他严肃地对夏远东等人说道:“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你们的行为可能构成故意毁坏财物罪,寻衅滋事罪,且数额较大,情节严重,一旦最终确定,会面临较重的刑事处罚!”
齐远航在旁边淡淡道:“据我所知,这两样罪名成立,起刑点至少是十年以上吧?情节恶劣,后果严重,还有可能判处无期。“
他的目光转向夏远东,定定看着他,”特别是带头闹事的,作为主犯,一般都会重判。”
警官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诧异地看他一眼:“齐先生还懂法?”
齐远航扯扯嘴角:“略懂一二。”
夏远东在旁边吓傻了。
刑事处罚?
起刑点?
十年以上?
无期?
怎么会这样?
有这么严重?
他不过是听到齐远航这个野种可能会染指属于他的财产,想来给他一点教训,帮他爸出口气。
顺便找点灵感,写一首关于毁灭,破坏的歌,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的人生才刚开始,他可不想在大牢里度过!
“我要给我爸打电话,我要给我爷爷打电话,救命,爸,爷爷,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