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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几日里,何选侍有孕在身不能侍寝,就是兰美人和许才人侍寝了几日。

西北战事吃紧,祁景渊这些时日进后宫的次数变少了,后宫眼见就沉静下来,连争风吃醋的事都消停了。

瑶华宫里,容贵妃来回踱步,面上烦躁不安。

袁充容静静地坐在一旁,慢慢品着茶,没有一句安慰贵妃的话。

“皇后要是护着何选侍,可就不好动手了。”容贵妃皱着眉头道,随即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袁充容,“你有什么好主意?”

袁充容放下茶碗,淡淡地笑了:“娘娘别急,何选侍这胎如今可是万众瞩目呢。多少人心里看不惯,娘娘不妨端看着,她得意不了多久。”

容贵妃将信将疑地答应了,姜才人的事才过去,她也知道此时应该低调些,不能让人寻到错处。

她哀怨地摸着小腹,如今皇上来得是越发少了,连太医都说她如今要好好调养才能有孕。

可太医说话没有不是求稳的,她的身子真能调养得好?容贵妃忧心不已。

袁充容打量着容贵妃忧愁的眉眼,像是不经意间开口说道:“臣妾近日得到个消息,说是兰美人手上,有宫外郎中开的调养方子,能叫人极易有孕。”

说罢她就笑出了声,“臣妾是不信的,兰美人有这样好的方子,能叫她至今腹中还空空如也?”

容贵妃听了后,心中一动,眼眸中闪烁着微光,嘴上却是满不在乎地开口:“这人要是不行,再好的方子也是白费。她折腾了许久不成,可见也是个没福气的。”

袁充容此时羡慕地看着容贵妃,恭维道:“还是娘娘福泽深厚,膝下有大皇子,不像臣妾福薄。”

容贵妃笑了笑,并未开口说什么。

袁充容看着她眼眸越发幽深。

碧梧轩里,姜知意久违地来了月事,此刻小腹疼得厉害。

这具身子本就单薄,更严重的还是在雨中被罚跪,导致她的月事非常不规律,几个月才来一次。

姜知意虽说成了嫔妃后,好吃好喝地养着,但体质这种问题,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调养好的。

她蔫蔫地躺在床榻上,小脸苍白,有气无力的,今日初一的请安都不能不去了,只能让万顺去凤藻宫帮她告假。

秋霜心疼地给她擦着额头的冷汗:“才人,奴婢给您装了个汤婆子,您放在小腹处暖暖吧。”

姜知意困乏地点点头,就让秋霜把汤婆子塞了进来,有了汤婆子释放的暖意,她也渐渐好些了。

雨露忧心忡忡地说:“才人,还是请太医来看看,开些药调理吧。”

姜知意摇了摇头,拒绝了。

现在调理身体,还不到时候。

她从来不会亏待自己身体,等时机成熟,自然要好好调理。

凤藻宫里,舒昭仪和林宝林有孕没来,姜知意告假,一下少了三位嫔妃,也是明显得很。

少了人后,连打嘴仗都没人来。

惠妃笑着说:“今日倒是觉得皇后娘娘的凤藻宫,比往日安静多了。”

她宫里的魏才人也笑着说:“嫔妾也觉得,倒是有些不习惯呢。”

许才人也开起了玩笑:“还是宫里的姐妹太少了。”

“西北战事过后,这宫里怕不是要再多几个姐妹了。”容贵妃淡淡地开口,眼神却不怀好意地看着兰美人和许才人,“宫里新人也不新了啊。”

“是啊,新人生气蓬勃的,连臣妾这样的老人瞧见都欢喜,更不用说皇上了。”袁充容叹了口气。

这话说完,兰美人的脸色当场就有些不好看。

容贵妃和袁充容虽说是老人了,可身居高位,又和皇上有从前的情分,日子自然过得去。

不像她如今还只是个美人,等新人进宫后,宠爱又要分薄了。

“娘娘们如今都风华正茂,说那些个丧气的话做什么?等嫔妾到了娘娘们的年纪,能学到少些气度,那才是受益匪浅。”许才人笑着说着调皮话。

一时之间,凤藻宫里的气氛也都欢快起来了。

“就你是个贫嘴的。”连许久不出声,稳坐背景板的叶良人都笑着说了句。

她虽说也是潜邸出身,可过去在王府也只是个侍妾,不过中人之资,并不受皇上宠爱,进了宫后还没有新人位份高。

不过叶良人自己豁达,再加上宫里的人见她也是皇上的老人了,也没有过多克扣她,日子还过得去。

皇后瞧着底下嫔妃们的互动,心里也不断思量着,点评着这届新人。

兰美人一举一动都想做“贤妃”,可太急躁,倒是让她有些表里不一了。

许才人面上一派天真,内里也不是完全没有计较的。

其他的宝林选侍们,看了这些日子,也没见哪个出挑的。

倒是有个真出挑的姜才人,今日告了假。

那是个心里有算计,又走得稳的,母家已成了庶人,可皇上对她依旧在意着呢。

对姜才人在意着的祁景渊,知道姜知意请安告了假,倒是特意坐着御辇,去看他“卧病在床”的小才人。

姜知意午膳实在没胃口,只喝了些鸡汤就倒在床榻上歇着了。

祁景渊进到西侧殿,就看见她精神不济地躺在榻上,眉头蹙着,一张莹白的小脸满是憔悴,眼下还泛着淡淡的青色。

他没让人通传,秋霜和雨露瞧着他进来后都大吃一惊,他挥一下衣袖让两人都出去了。

床榻边还有秋霜守着她时搬来的圆凳,祁景渊也不嫌弃,就坐了下来打量着她。

他心想这女人过去在他面前时,一直能说能笑,生机勃勃的,看着就康健。

如今病恹恹的样子,倒是让人看着心里不是滋味。

姜知意早就知道祁景渊来了,虽闭着眼睛,但也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龙涎香。

香味一层一层萦绕在她鼻尖,像把她紧紧裹住般。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伸手抓住了他一片衣角,露出个虚弱的笑容:“皇上来看嫔妾啦,嫔妾给皇上请安。”

祁景渊伸手将她的小手握住,皱着眉头说:“不舒服就躺着,让太医给你瞧瞧。”

姜知意摇了摇头,杏眸柔和地看着他:“嫔妾没事,月事都是老毛病了。”

“皇上来看嫔妾,嫔妾心里高兴极了,比看太医都管用。”

“皇上能陪嫔妾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