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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院的人皆是一惊。

劫法场?这是不是太出格了!

陈渊为难当地的县令也只是得罪县令,可劫法场就是挑战朝廷的律法……

这何止是大胆,简直有些无法无天!

众人有的惶恐有的却是兴奋,神情不一。

“都散了吧。”

陈渊也不去管他们,自顾自回房间去了。

没办法,时间太紧张,现在去搜罗证据根本赶不上救人,但是人命关天,只能是先把人强行救下来!

一切都等救了人之后再论。

至于后果……

陈渊不知道他师父林秋来能不能顶得住,不过他手里还有一块古月府的牌子想来是没问题的。

至于院子里的这群小吏会不会有人告密之类,他并不担心,说是劫法场可不是真的去劫,而是光明正大的去救人。

这是他办的第一个案子,也是给全县百姓证明自己的一个机会。

他不仅要救下张氏,更是要告诉所有人。

他陈渊当差,一定能给做到公道,哪怕是将死之人他也要拉回来,还之清白!

……

第二天一大早。

一群人身穿黑衣,蒙着脸,一个个紧张兮兮的站在院子里。

陈渊出来看到这一群黑衣人后,差点一剑把他们全都斩了,以为这是县令来报复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穿成这个样子做贼啊?”

他认出宋名利和许红鸢,没好气的说道。

“不是要劫法场吗?”

许红鸢拉下面罩,不理解的看着陈渊,明明是你说的,难不成反悔了?

“劫法场也不用这个样子,好好的官差不当去当贼?把你们的差服都穿上。”

陈渊勒令他们换了衣服,过后才道:“错的是他们,我们是去平冤救人,这种事做的磊落才能站得住理,做贼一样岂不是真成我们的错了?”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堂而皇之的差服,一个个更觉心慌了。

这就是明着去扰乱法场秩序,这真的行吗?

“这事不勉强,心里有负担的留下,有兴趣的跟我走。”

陈渊摆了摆手,当先走出院子,赶赴刑场。

宋名利和许红鸢连忙跟上,不带一丝迟疑,后面的陆寻看了眼身后的小吏:“我会去,你们不必勉强。”

“我们跟大人一起!”

一群小吏见状纷纷跟在了陆寻身后。

很快,陈渊为首的一群官差走到了街上,不需要他们做什么,只是看到他们,街上的人群就纷纷避让!唯恐冲撞了这些官老爷。

“陈渊?!”

“是陈渊吗?”

很快人群中有人认出了陈渊。

毕竟是本地人,很多人对陈渊都十分的熟悉,如今虽然换了差服很多人不敢认,不过还是有人指了出来。

陈渊回头看去,见是一些熟悉的街坊,当即笑道:“孙大娘,是我。”

“是陈渊!”

“真的是小渊!”

人群中传来一阵纷乱,对他们态度缓和了许多。

“小渊你什么时候当的差啊,怎么也不说一声你这孩子!”有人问道。

“昨天才刚来的,还没来得及呢。”

“那这么快就有任务了?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大娘,我们去法场救人。”

“法场救人?谁,谁啊?”

“张氏。”

“张氏!!!”

人群一下子哗然了起来,有人高呼道:“这个我知道,张氏是冤枉的,张氏是可怜人啊!”

“张氏的确是有冤情,但是……这法场的人也能救吗?”

街上数不清的人群都看了过来。

“只要有冤情就能救,法场也不例外。”

陈渊肯定的看向四周说道。

“好!”

“说的好!”

“张氏是得救,她是苦命人,一定要救下来啊。”

“对,张氏简直就是千古奇冤,她没有错,是刘家欺人太甚!!”

“张氏的事我们都知道,再没有比她还冤的人了,小渊,你说到做到,千万把张氏救下来,我们跟你一起去。”

“对,救张氏!”

“救张氏,救张氏!”

人群很快沸腾了。

张氏的冤情就像是一根针刺破了多年来的囊肿,让这些百姓积攒的情绪一下子全爆发了出来。

数不清的人拥护着陈渊前行。

一路上,呼喊声越来越大,跟上来的人也越来越多。

一眼望去,整条街都挤满了人,仿佛所有县城的百姓都跟了过来一样。

这浩大的声势,像是要把整个县城都颠覆了似的。

这动静很快惊动了沿途的一些达官贵人,包括其中的刘家。

“这群刁民是要做什么?”

“这是要去劫法场?他们发什么疯?他们哪来这么大的狗胆?”

“好像是陈渊带的头。”

“陈渊……”

一群达官贵人顿时沉默了。

陈渊的实力和背景在这县城早已人尽皆知,没人能比得上。

只是这样的贵人为什么偏偏要和这些身在底层的贱民在一起!

他们想不通,也不理解。

而在他们之中,刘家的人脸色苍白:“陈渊好端端的怎么管起这事来了?”

他们刘家平日里可以欺横霸势,但是在碰到陈渊这样的人后,却软的像是没骨头一样,只是听到这消息就双腿发软。

“他刚当差,有点动作也正常,只是他今天这么做是不是太大猖狂了,须知人狂必有祸!”

“狂?你是不知道他昨天已经把县衙都掀了。”

“法场可不一样……这事要怪罪下来,只怕学宫宫主都保不住他!”

“何况法场也不是那么好动的,只怕他也未必真敢劫了法场,说不定只是想骗取一些声望罢了。”

“刘兄你也不用太担心,他纵然再狂也应该知道法场不是乱来的地方,有些罪名足以压得死人!”

“我估摸着他也不敢真的动手乱来。”

“过去看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们跟上队伍,刘家人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硬着头皮也跟了上去。

这浩大的声势在县城里持续了一上午。

陈渊绕着城街走了一圈,眼看着时间差不多到午时了才赶到法场。

而在法场之上。

一身白色囚衣的张氏长发披散,跪伏在刑场之上,目光空洞绝望。

与此同时行刑官看着天色,等到时辰了取出一块令牌掷在地上,喊道:“时辰到,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