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犹如一块沉重的黑色幕布,严严实实地笼罩着整座城市。
焉烟抱着昏迷不醒的女儿,在街头慌乱地奔跑着,凄厉的哭喊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她的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上,眼神中满是惊惶与绝望。
女儿小小的身躯软绵绵地靠在她怀里,毫无生气,这让焉烟的心揪成了一团,每一步都迈得无比沉重,却又拼尽全力。
“医生,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
焉烟带着哭腔的呼喊在急诊大厅回荡,声音里的绝望如同实质,让人揪心。护士们迅速推来担架车,将孩子送进抢救室。
医生们围拢过来,看到孩子的瞬间,脸上纷纷露出惊讶的神情。
“这孩子不是刚出院吗?怎么又……”
一位年轻的医生忍不住低声说道,但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经验丰富的老医生严厉的眼神制止。
此刻,时间就是生命,每一秒都无比珍贵,抢救刻不容缓。
医生们迅速戴上手套,拿起各种医疗器械,开始争分夺秒地与死神展开较量。
焉烟瘫坐在抢救室门口的椅子上,双手紧紧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指缝滑落。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女儿天真无邪的笑脸,回想起女儿生病以来所遭受的种种痛苦,自责与悔恨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淹没。
“为什么我没有照顾好她?为什么这种事要发生在我的孩子身上?”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质问自己,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地刺痛着她的心。
抢救室里,仪器发出的滴滴声如同催命符,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焉烟的神经。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仿佛这样就能穿透门,看到女儿的情况。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变得无比煎熬。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终于缓缓打开,一位医生走了出来。
焉烟像弹簧一样从椅子上弹起,冲到医生面前,双手紧紧地抓住医生的胳膊,指甲都几乎嵌入了医生的皮肤。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
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和哀求。医生摘下口罩,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无奈。
“我们暂时还没有找到病因,孩子的情况很不稳定,刚刚已经陷入了一次生命危险,我们好不容易才把她抢救过来。”
听到这话,焉烟感觉自己的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她强忍着泪水,声音颤抖地说:“医生,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她,她是我的命啊!”
医生拍了拍焉烟的肩膀,安慰道:“我们会尽最大努力的,你先别着急,去办一下住院手续吧。”
焉烟失魂落魄地去办理住院手续,回到病房外,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满心期待地以为是医生打来告知女儿的情况,连忙接起电话,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宋一川不耐烦的声音:“我在忙,你先自己处理,别什么事都找我。”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只留下焉烟呆呆地站在原地,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曾经那个对女儿疼爱有加的丈夫,怎么会变得如此冷漠。
孩子生病以来,他总是以工作忙为借口,很少关心孩子的病情,甚至连医院都很少来。
焉烟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但此刻,她顾不上这些,她的全部心思都在女儿身上。
接下来的时间里,孩子的病情愈发严重,先后又两次陷入生命危险。
每一次,焉烟都在病危通知书上颤抖着签下自己的名字,她的手已经麻木了,心也麻木了。
看着孩子瘦弱的身体上插满了各种管子,焉烟的心就像被无数把刀狠狠刺痛。
她坐在病床边,轻轻握住女儿的小手,那小手是那么冰凉,没有一丝温度,焉烟的泪水不停地滴落在女儿的手上。
在这漫长而绝望的等待中,焉烟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深渊,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她独自承受着这一切,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那种孤独和无助让她几乎崩溃。
终于,在凌晨时分,焉烟的手机再次响起。
她疲惫地拿起手机,看到是宋一川的来电,心中的愤怒和委屈瞬间爆发。
她接通电话,还没等宋一川开口,就崩溃地大哭起来:“你到底在哪里?孩子都快不行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个爸爸是怎么当的?”
电话那头的宋一川听到焉烟的哭诉,心中一惊。
他刚下飞机,原本还沉浸在与女导演鬼混的轻松愉悦中,却没想到仅仅这短短时间,五个月大的孩子居然病得如此严重。
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女儿可爱的模样,心中涌起一丝愧疚,但更多的是慌乱。
“你别着急,我马上过来,你在哪个医院?”
他连忙问道。焉烟哭着告诉了宋一川医院的地址,挂断电话后,她瘫坐在地上,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她不知道宋一川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女儿的未来会怎样。
她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已经彻底崩塌,生活充满了无尽的黑暗。
不久后,宋一川匆匆赶到医院。
他看到焉烟憔悴的模样和病房里病床上插满管子的女儿,心中的愧疚感愈发强烈。
他走到焉烟身边,想要安慰她,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
焉烟抬起头,看着宋一川,眼中满是愤怒和失望:“你这段时间到底在干什么?孩子生病这么严重,你却连个电话都不接。你还是孩子的爸爸吗?”
宋一川低下头,不敢直视焉烟的眼睛,嗫嚅着说:“我……我工作太忙了,一直在外地出差,刚下飞机就赶过来了。”
焉烟冷笑一声:“工作忙?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和那个女导演的事情,别以为我被蒙在鼓里。”
宋一川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没想到焉烟已经知道了他的丑事。
他想要解释,却又觉得自己的任何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