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睡下的沈兰心被强烈的药酒味道熏醒。
睁开眼,便看见徐哲远正吃力的把腿搭在坐椅上,自己用手指轻轻的揉着药酒。
“怎么了,伤的这么厉害呀。”沈兰心起身,走了过来,从男人手中接过药酒。
她扯过一旁的椅子,坐在男人身边,将药酒倒在手中,用手心的温度将化开。
然后用力的搓在了徐哲远腿上。
“嘶!”一声闷哼。男人本能的缩了一下腿,但很快便调整了气息。
“疼的厉害吗?”沈兰心轻声问道。
“还好。”男人语气平缓,又好像没事儿人一般。
见他这副故作镇静的样子就让人觉得好笑。
“装吧,继续装,死鸭子嘴硬。”沈兰心白了他一眼。
“噗嗤!”那男人却被她这举动逗笑了。
“你是说我还是说你自己呀。”
沈兰心脸皮抽了抽,有些尴尬:“是,我知道,那会儿我不该扔下孩子去帮你。”
“其实想想,你一个将军,不会连这点事儿都应对不了,可我,却还是慌了。”
“那会儿王爱梅来埋怨我,我也不该不相信你,以为你如些嘴不老实,到处胡说。”
“我承认,我是小人之心了,但是,我并无恶意。”
沈兰心突突说了一堆,也不见那男人回话,抬起眼,正对着他含着水光的眼眸。
那眸光至诚,嘴角含笑的望着她。
“你这什么表情呀。”沈兰心有些尴尬。
徐哲远也没想到这儿,这女人大半夜居然跑过来和自己解释这许多。
她单纯认真的模样倒是有些可爱。
“不怪你,其实是我不好,你心疼我,我应该承情,我们平时在战场上习惯了说话大声。”
“我今天对你态度也不好,实属不该,现在大半夜还劳烦你替我擦药,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噗嗤。”沈兰心笑出了声。
要说这男人吧优点还是不少的,比如说体贴,比如说爱做家务,比如说嘴巴偶尔还挺甜。
其实要没有他曾经对原主那段黑历史,这男人还是不错的。
“你这腿看样子应该没伤骨头,走路觉得疼的厉害吗?”
沈兰心替他检查了一下腿部的伤,现在这么肿,但是他依然可以行走,说明没伤到骨头。
“走路还行,不碰不太疼。”
“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参加下一轮的御膳争霸赛,其实你做饭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沈兰心:“......”
狗男人,刚夸完你嘴巴甜,结果你就打脸。
你可以说我长的好看,可以说我做饭好吃,做饭好看是咋个意思。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参加比赛呢。”
说完,徐哲远收回腿,放下裤管,识趣的抱着被子来到自己的那一角。
这些天,他们一直都是这样,一边一个,中间睡着丫蛋。
但是配合的默契,说是夫妻倒像是室友。
这一天真的是太累了,沈兰心很快便又睡着了。
睡梦中,她再次梦见了儿时的孤儿院,梦见了院长妈妈,还有就是童年的那个挚友。
那个男孩,在梦中,她从来没有看过他的脸,只是,每次梦见他,都会让沈兰心心疼上好久。
那个男孩不在了,那年的冬天,他为了救自己,掉进了护城河,再也没找见。
噩梦中醒来已是天亮,丫蛋趴在沈兰心臂膀间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
“嘻嘻,娘亲是做噩梦了吗?”
“你怎么知道的宝贝。”沈兰心惊奇的问道,心想着自己没有说梦话的习惯呀。
“我看见了,我看见娘亲皱眉了。”
小丫头嘟着嘴,两只小手一边摆弄着丸子的发髻一边说道。
捏了捏她日渐肥嘟嘟的小脸儿,沈兰心把她揽在怀中。
“傻瓜,皱眉也有可能是被嘘嘘憋的,哈哈哈。”
“嘻嘻嘻,娘亲,我也要嘘嘘。”
沈兰心起身,抱着丫蛋下地,解决内务,洗漱完毕
来到院子里,见白丞相一家都已经聚到了门口正在与徐哲远告别。
“徐将军,改天我们在朝中再聚,请代为向夫人告别。”
正说着,却看见沈兰心,白夫人连忙走过来,拉着沈兰心的手:
“徐夫人,我们要走了,真的太感谢你了,救了玉娘母子一命。”
再看见白夫人身后,玉娘把自己包裹成一个粽子,要不是她开口说话,很难让人认出她。
“徐夫人,谢谢您和徐将军的收留,等我们安顿下来,我定会回来拜访。”
徐哲远也抱拳行礼:“左相慢走。”
寒暄过后,一行人全都离开了,而时间也快差不多了,沈兰心要去参赛了。
“东西都准备好了,等你吃过饭,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嗯。”沈兰心点头,吃过饭,这一次没有带着孩子一起出去。
只有徐哲远和沈兰心两个人同行,很快,来到醉风楼,此时门前已经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人群。
今天是决赛,御厨尚食宋东年会亲自做为考官出席。
而且,会在赛事当时便宣布成绩,并将奖银直接派发。
沈兰心很是期待,只要赢了这个比赛,她的酒楼到就等于开门便有了流量。
她迅速的整理了自己带来的食材,然后走到台中间,找到了写着自己名牌的台席上。
将所有的食材和厨具都摆好,然后等待着其他人到齐比赛。
她无意中抬头,看见徐哲远已经找着位置坐在了席下的观众休息椅上,身边坐着一个女子,正附耳与他说着什么。
那态度看上去倒是有几分暖,这二人坐在一起倒是一副郎才女貌的感觉。
男人高大帅气,女人娇小玲珑。
那女子一身锦缎绫罗,一看就是哪家的大家闺秀。
“大庭广众有必要这么亲近吗?”沈兰心撇撇嘴,无意识的脸皮抽了抽。
她心里不舒服,倒也说不清为什么不舒服。
长吐一口气,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继续挑选着自己的厨具,但心里早就已经不知所谓了。
她手里抡着大勺把玩着,那厚重的锅具此时抡起来倒是无比容易了。
台下的徐哲远仿佛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突然间冲着她摆了摆手。
“兰心。”
沈兰心一楞,装作没有听见,继续抡着大勺。
再一抬头,只见那郎才女貌已在走到眼前。
“兰心,这位是月红郡主。”
“月红郡主?孙月红?”这个名字沈兰心很熟悉。
当初看这本书就觉得一个郡主怎么会叫这个名字,倒像是哪个怡红楼的花魁。
她记得原书中二公主诬陷徐哲远染指她,就是这个月红提供的证词。
她与二公主说是闺蜜,其实就是主人和狗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