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心里,陡然一惊,怒视着林沐沐:“林沐沐,你这是何意?”
林沐沐摇了摇头,满脸无辜:“嘉德只是好奇,并不是怀疑二皇兄的血脉。”
“林沐沐!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半路认的义女,你真当自己是公主了,也配怀疑本王的皇室血脉!!”
肃王恼羞成怒,忍不住对着林沐沐破口大骂。
“住口!是非曲直,孤自会彻查,刑部尚书。”太子命令道。
“臣在!”
“孤命你立即彻查舞姬真实身份,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臣遵旨!”
“来人,将肃王关押天牢,吏部尚书,礼部尚书乃商朝余孽,斩立决!”
勤远侯立即殷勤的应是,将肃王收押,至于礼部尚书和吏部尚书这两个商朝余孽,是不能活着的了。
太子又冷冷的盯着那些支持肃王的官员。
“户部尚书!”
“臣在。”
“朕命你将这些支持肃王的官员之名及其官职详实记录,暂时押入大牢。”
这些三到四品官员占据了大部分,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商朝余孽,尤其是吏部尚书已经历经两朝,礼部侍郎门生也不少,还是要谨慎为之。
“臣遵旨!”
“太子殿下饶命啊,我等也是迫不得已啊!”
诸位官员纷纷磕头求饶。
太子无动于衷,只让人将祁皇已经硬化的尸首搬至偏殿,让林沐沐给父皇查看,又让母后跟着过去。
“礼部侍郎!”
“臣在!”
林父立即应道。
“孤命你暂代礼部尚书一职,天子驾崩负责昭告天下!”
“臣遵旨!”
“吏部侍郎,由你暂代吏部尚书一职,协助顺天府彻查押入大牢的官员是否有商朝余孽,一经发现,立即执行死刑…”
太子顿了顿,又看向魏凌轩,对他一直不臣服肃王的态度还算满意:“魏世子,你也协助吏部尚书。”
魏凌轩躬身应是。
一道道命令有条不紊的下达,胜任的皆是刚刚坚挺站立的忠臣。
一场宫变,须臾间便被太子力挽狂澜。林沐沐详察祁皇死因后,断定是遭逢剧毒,心中慨叹,果真是天家无情,亲生父亲都下得了手。
皇后泪如泉涌,伏于祁皇身畔,泣不成声。
太子妃悲恸欲绝,她是先帝亲自选给太子的人,是先帝称赞过有母仪天下的风范的太子妃,她一直都很难感激先帝,如今长辈逝世,她很是悲伤。
战王与熙王闻得父皇已然驾崩,亦是眼眶泛红。
熙王昔日虽对建文帝心存不满,然此刻人已逝去,诸般怨怼皆已消散,唯余黯然神伤。待太子艰难稳住局势,已然时至凌晨。
当当当当!宫中丧钟长鸣。
须臾,丧钟之声传至宫外,余音袅袅。整个京城,皆为丧钟所惊。不知何方传来百姓的悲泣之声。
祁皇在位十六年,乃一代贤明之君。
此刻猝然驾崩,犹如天倾地陷。夜半惊醒的百姓涕泗横流者甚众,未及参加宫宴的官员们更是悲不自胜。
今天是中秋节啊,圣上怎么就突然没了呢?
林沐沐因为要照顾悲伤过度的皇后,所以和太子妃一同留在了皇宫。
杨承逸与慕轻月返回府邸后,仅向父母简略陈述了皇宫内发生之事,旋即便返回自己的庭院。
杨承逸心中懊悔至极,兄长与大嫂明知这场宫变,却未对自己稍作提醒,致使自己未能得到太子的重视。
他亦懊恼自己为何不再多坚持一下。
然而,懊悔已然无济于事,唯有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好好表现。毕竟自己身为杨家人,太子想必不会记仇吧?
天亮之际,宫中众人皆身着缟素,一片素白。
天子驾崩,需停灵七七四十九日。京城六品以上的官员,尽数进宫跪灵。
皇后因伤心过度,曾昏厥一次。
幸而有林沐沐在旁照料,因皇后无法理政,太子妃身怀六甲,带领侧妃一同操持负责诰命哭灵之事。
新上任的礼部尚书林焯率领礼部官员全体入宫,精心操办丧仪,未出现任何差错。
怡亲王由于新得了美人,对年年如此的宫宴一点也没兴致,便找了个借口没有去参加的宫宴,得知疼爱自己的皇兄已逝,顿时涕泪横流,悲痛欲绝,亦昏厥数次。
太医们各自忙碌,为昏厥的命妇和怡亲王等人医治。
太子面色苍白,憔悴至极,已连续数夜未眠,原本温和俊朗的面容此刻满是悲痛,双眼布满血丝。
众臣暗自颔首,对太子的孝心称赞有加。
灵堂设立长达七七四十九日,众人跪灵亦持续四十九日之久。
一个个皆已疲惫不堪,面容枯黄,形容憔悴。
好不容易熬到祁皇下葬之日,众人心中的悲戚已然消散大半,却仍需强作哀伤痛苦之态。
林沐沐暗自庆幸自己已生完孩子,否则身怀六甲如此熬夜,她恐怕也难以支撑。
祁皇离世,她心中唯有遗憾,虽有伤感,却并不浓烈。
当随皇后跪于灵堂之时,她心中所想的是,如今杨家权势滔天,自己的父亲与杨廷修占据两大尚书之位,自己夫君的地位也有可能在上一层。
此次太子恐怕会惩处不少官员,而她暗中培养的人亦可获得晋升之机。
危机既已解除,二叔和朝朝也应回京了。
先帝下葬之时,已然十月。
此前被拘押之官员,经查方知,三品至四品大员中,竟有半数系吏部尚书所提拔之人,其中部分乃礼部侍郎之门生。
若非知晓礼部尚书与礼部侍郎乃商朝余孽,恐日后太子登基,亦未必能掌控朝堂。彼时,恐真成商朝之天下矣。
只可惜,吏部尚书与礼部侍郎过于急切,若其继续隐忍,继续于暗中发展朝堂,或许尚能得逞。
但林沐沐亦知,吏部尚书与礼部侍郎年事已高,恐亦忧其退位后,其暗中培养的棋子们将脱离掌控,这才决定与肃王拼死一搏。
不过,书中男女主既能助熙王夺得皇位,足见此些商朝余孽终未能得逞。
太子不愧是先皇亲自教导的,确实有几分才能,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掌控住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