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涛不敢赌一个可能。
几个股东方才站在林正涛身边，是因为林湘宁确实给公司带来了巨大的损失。
而如今，连霍谨行都愿意出面为林湘宁撑腰。
即便没有霍谨行这层关系，就如今公司到底是谁带来的盈利更多，明眼人也看得清清楚楚。
林正涛虽然雷厉风行，手段毒辣，可实在不是一个做生意的料子，他掌控林氏集团多年，勉强维持收支平衡已经算是竭尽全力了，甚至还差点亏出去了一个嘉悦。
而近些年，林氏集团略有回温，也是因为林湘宁开始扛起大梁，最赚钱的几个项目，全是林湘宁部门接洽与进行的。
盈利与他们手中的股份分红直接相关，几人自然是不愿意拿来开玩笑的。
“老林，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湘宁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与误会，你这做父亲的，应该好好补偿她才是啊！”
“确实应该补偿，你看看把孩子气得都开始说胡话了。”
众人打着哈哈，将烫手山芋重新抛给了林正涛。
他脸色阴沉地要滴出水来。
这些人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可是知道，林湘宁的胃口究竟有多大。
但如今，林正涛又确实骑虎难下。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百分之五的股份。”
林湘宁的要求，比林正涛预料之中的还要更过分。
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林正涛险些倒抽一口凉气：“你说什么？”
“我想我对公司的贡献，应该不止这点才对。”林湘宁眨眼，胡编乱造地开口：“其实腾飞集团的霍总，曾经想过用百分之三的股份将我挖过去，我本来觉得林氏集团是自己家公司，不愿意离开，可是今天的经历告诉我，似乎是我一厢情愿了。”
她故作难过：“说不定，我会重新考虑霍总的橄榄枝。”
林湘宁去腾飞？开什么玩笑！
她一旦去了，就彻底脱离了自己掌控，连带着那笔财产，都不会再与自己有任何关系。
不就是百分之五的股份，与谢长宁留下的巨额财产相比，不值一提。
“可以。”林正涛咬着后槽牙开口：“随时可以签订合同，等你有空来找我。”
“不如就今天吧。”林湘宁得寸进尺地笑，阴阳怪气道：“我看公司里面的同事们效率都很高，想来拟定一份股份转让合同，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无奈，林正涛只能照做。
一个小时之后，林湘宁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会议室。
而她身后，跟着一个蹑手蹑脚的吴甜甜。
林湘宁停下步子，吴甜甜犹豫着开口：“宁姐。”
“我不会解雇你。”林湘宁开口：“但是也不会原谅你，不解雇你是因为你的能力足够，并且未在工作上出现过差错，不原谅是因为我从不信任一个有过背叛前科的人会改头换面。”
吴甜甜的眼圈红了，她退后两步，弯下腰给林湘宁鞠了一躬。
“对不起，宁姐，是我听了林总的话，才…”
林湘宁笑了笑，没有答话，也没有再与她纠结，径直进了电梯，独留下吴甜甜一人站在原地错愕。
出了公司，一辆惹人注目的豪车停在门口。
林湘宁一眼就看出这是霍谨行的车，招摇一向是他的风格。
况且，她曾经也确实做过。
林湘宁目不斜视地走到后座，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豪车缓缓启动，驶离了林氏集团。
“我还以为，你会扭扭捏捏地不愿上车，没想到今天竟然这么主动，怎么突然学乖了？”
霍谨行的手指抚在林湘宁的侧脸，轻轻逗弄着她，如同逗弄一只坏脾气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