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远安虽然不知道霍谨行葫芦里面卖得什么药，却知道如果今天林湘宁在众目睽睽下失败，会迎来怎样的飞短流长。
这对于嘉悦，可谓是毁灭性的打击。
霍远安好不容易找到了个能讨霍谨行高兴的女人，不想就此让她沦为众人口中的笑柄。
天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下一个林湘宁。
“没有。”
林湘宁翻开自己的策划案，轻笑：“他故意耍我，不就是想要看我今天在这里出丑吗？”
“什么？”
“他想看，我就让他看。”
林湘宁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凝固。
凭什么他们认为她做不到，就应该乖乖认命退出这场游戏。
林湘宁知道霍谨行想要什么了。
他要让他今天生怯，为了不沦为笑柄，不战而逃。
随后再低声下气地到他面前求他，恳请他再给她一次机会。
林湘宁不会如他所愿。
她固然将鸡蛋全都放在了一个篮子中，可哪怕是篮子落在地上，总也能找到一颗尚且完整的鸡蛋。
“你今天是替霍爷来盯着我的？”
林湘宁抬眸，目视霍远安。
霍远安摇头：“没有，我只是好心提醒。”
“看来你也被他耍了。”
林湘宁轻笑：“你可以去告诉他一声，今天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不会离开。”
“你不可能拿到…”
“为什么不可能？”林湘宁直接打断，当下反问：“我的劣势只有预算而已，今天来的绝大多数人，要么觉得自己不是腾飞的对手，应付了事，要么像腾飞一样，用大笔预算填补平庸的策划。”
林湘宁从头至尾并未想过针对谁，她只有一个目的，拿下招标。
无论是苏老爷子，还是苏璟。
都会意识到今日绝大多数都是敷衍之作，而她的作品，会在其中脱颖而出。
当然，林湘宁承认霍远安说得话有理，无论以嘉悦的地位，或是与苏璟的嫌隙，她如今面对最大的难题，就是怎样将策划递上去。
“算了。”
霍远安皱眉，明显已经不耐烦：“我已经仁至义尽，腾飞集团不会留手。”
霍远安意识到，林湘宁不是他能掌控的。
即便她能讨霍谨行的欢心，于他而言，也很难用得顺手。
既然如此，霍远安实在没必要多费口舌。
他带着愠怒转身离去，林湘宁也从位置上起身。
招标会近在眉睫，苏璟仍被几人围在其中，林湘宁深吸口气，唇角上扬，勾起标准的商务笑容，挤过人群，走到苏璟面前。
“苏总。”林湘宁轻笑：“好久不见，我…”
“哦？林小姐今天又是跟着哪个男人来的？”
面对苏璟显而易见的戏谑与嘲弄，林湘宁不卑不亢地摇头：“很可惜，都不是。”
“都不是？”苏璟未曾收敛自己的恶意：“那是想要重新钓一个吗，难道我已经上了林小姐的名单？”
周围的调笑声骤然响起，刺耳，难听。
却未能让林湘宁的情绪波动半分。
在笑声中，苏璟反倒多看了林湘宁两眼。
如果不是贱到没脸没皮，以勾搭男人为生的交际花，那林湘宁确实很能忍耐。
为了目的忍到这种程度，也确实足以让他高看一眼。
“当然不是。”林湘宁轻笑：“我是以嘉悦负责人身份到场的。”
她顿了顿补充：“一个人。”
“如果你缺个男伴，有得是选择。”苏璟语气生硬：“但如果你觉得来找我说两句话，就能让我为你破坏今天的规则，那未免有些太过异想天开。”
“我当然不会让苏总为难。”林湘宁端起手中酒杯摇晃：“我只是想问苏总一个问题。”
“哦？”
“以嘉悦的体量和预算，是不是根本没有竞标的资格？”
事实上，苏璟压根就没听过还有这样一个公司。
单这一点，已经足够让林湘宁淘汰。
所以他也并非隐瞒，反倒坦诚点头：“你很有自知之明。”
“但我想要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