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西装。
于闻淮砚来讲，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玩意。
依照闻淮砚如今的眼界和身价，只要是他开口出资培养，那么拎着简历出现的精英将会如大海中的水滴。
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该不会只是因为，不想让她再被唾沫星子淹没吗。
“有什么问题。”
但，黎若从来不会拒绝任何一个机会。
“虽然我觉得您有很多更优选，但是如果您确定要培养我，我将绝不辜负闻先生的信任。”
“我一定会在闻先生的培养下努力成长，不断燃烧自己，努力成为可以在职场上比肩闻先生的企业家，竭尽全力帮助闻先生做您想做的任何事。”
黎若很明白自己的优势在哪里。
那就是很讨如今的闻淮砚喜欢。
既然如此，她便多说几句对方喜欢听的话。
瞧着面前人，闻淮砚一言不发眯了眯眸子。
他怎会瞧不出她的算计和野心。
从前，闻淮砚最讨厌这些。
可黎若的出现，却让这些原本自己最厌恶的点，透出几分可爱来。
只要她愿意花心思就好。
“今天开始，每晚八点，来我的书房。”
黎若受宠若惊。
被闻淮砚手把手教，这是何等难得的好事？
黎若生怕对方反悔似的。
“我一定不会辜负闻先生的厚望。”
直到回到自己位置，黎若感觉自己还是有些轻飘飘的。
耳侧，是部门内其他人不停纷飞的文件错落声。
黎若狠狠掐了把自己的大腿，钻心剜骨的疼痛感顷刻袭来。
这不是梦。
闻淮砚真真切切地，要帮她。
黎若抽了抽鼻子，唇角抑制不住勾起来。
原本以为，自己重生后的复仇路必然是曲折蜿蜒的。
但是不曾想，一切都比想象中的顺利许多。
今日。
黎若在七点半时准时结束和王总的会面。
面对对方接下来的邀请，黎若极有礼貌地拒绝，并搬出闻淮砚来。
对方原本瞧着黎若的美色，有几分其他的意图，在听到闻淮砚的名字后，倒是老实了不少，还放黎若回去了。
闻淮砚的标签，确实很好用。
晚上八点。
黎若准时敲响书房的门。
“进。”
单字入耳，黎若小心翼翼将门推开。
第一时间映入眼眶的，便是此时坐在办公桌后的那抹身影。
此时闻淮砚已经回家有一会儿，此时的闻淮砚退下平日里一成不变的西装，换了身颜色偏浅的家居服。
看上去应该是刚刚沐浴结束不久，此时头发不似平日里打理好的那样，只是松松软软地趴着。
这一刻，黎若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漫画中的美少年。
也是这一刻，黎若猛地意识到。
如今的闻淮砚不过就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意气风发时，只是身份让他不得不每日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
黎若乖乖走到桌子前，轻声喊了句。
“闻先生。”
面前人抬起头，眼神示意了下旁边的位置。
黎若老老实实坐好。
“今天，给你讲讲近几年圈子里比较……”
偌大的书房内，灯光温暖。
两个人距离坐得不近不远，刚刚好。
闻淮砚温润的声音不停游荡，尾音处带着几分淡淡的沙哑。
一时间，黎若有些沉醉其中。
不仅沉醉在闻淮砚优越声线中，还有那条例清晰，角度毒辣的解析中。
原本以为，八点后的时间，自己来到书房要做的，不仅仅只是研究项目。
还有玩一些——大人的游戏。
可，面前人眉眼间却没有一份欲望的颜色。
黎若想，自己大概是想多了。
或许是她眼神过于炽热，闻淮砚声音突然一顿，转过脸来。
四目相对，世界彻底陷入静止。
“噗通，噗通——”
听着自己的心跳声，黎若屏住呼吸。
“盯着我做什么。”
“我……”
向来在闻淮砚面前如鱼得水的黎若，竟也有卡壳的时候。
“就是觉得，您长得好看。”
“不想学了？”
原以为真诚就是必杀技，没曾想闻淮砚面色一沉。
黎若咽了咽口水，忙将一双眼睛挪到面前的教案。
她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小小的颤抖。
“对不起。”
闻淮砚长呼一口气，“我很少教人，黎若。”
“我知道。”黎若一颗头埋得更低。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都是闻淮砚一直在讲。
终于，话语戛然而止。
闻淮砚从一侧翻出张卷子来，放到黎若面前，两根手指将角落压平。
“给你半小时。”
还有考试？
黎若大概扫了眼，惊奇道，“这是您自己编写的？”
“有什么问题。”
“没，没什么。”
只是，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