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在陡然变得剑拔弩张。
云澜危险地眯起眼：“我撞破了你杀人的一幕，所以，你打算灭口？”
明殊听言，又扫了眼躺在地上没了呼吸的圣者，唇角升起一个冷厉的弧度：“这个圣者，死有余辜。”
“从沙漠上掉下来时，他踩着另一个圣者的身体借力而上，自私又自利。”
“而在刚才，他又妄想侵犯我，试图通过此事威胁我，为他造势……”
明殊说到这里冷笑了一声，单手抹了抹脖子上的红痕。
云澜也看到那道明显是被人抓伤的痕迹，眸色微沉。
“想要借圣女的名头成全他那遥不可及的美梦，前提是圣女必须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明殊眼底摇曳着细碎又诡谲的光，整个人的气质骤然一变：“可惜，我不是什么废物。”
“所以，我发现这里并没有探视水晶后，就把他杀了。”
云澜镇静下来，淡淡道：“探视水晶会把你杀人的那一幕传送回风神殿的水幕之中，你不想有其他人发现这个秘密，是吗？”
明殊点头，微笑着承认：“是。”
云澜又道：“你现在如此坦荡荡地把杀人的事告诉我，无非是觉得你一定能顺利杀掉我。”
听言，明殊摇了摇头：“不，我没想要杀你，只想与你公平一战。”
“为何？”云澜不解地挑眉，反问：“你不担心我会泄露你杀害圣者的秘密？”
明殊道：“你可以说，对谁说都可以，只是不会有人相信罢了。”
“每个人，包括圣域那些圣者的眼里，明殊只是个软弱的圣女，自然也就不相信她会杀人。”
云澜颇感意外，这个圣女明殊的心思，竟如此缜密。
她虽贵为圣女，但只是空有名头，在圣域里或许没有这么多权力可以掌控。
所以她就利用这一点瞒天过海，为自己在暗中创造有利点，养精蓄锐。
甚至，她能选择在这个时候杀掉冒犯她的圣者，也是想到这里并没有探视水晶，绝不会有人知道她做过什么事。
就算有外人知道了她的秘密，她也根本无需担忧——因为她的“软弱无能”，在所有人眼中已是事实。
云澜思考片刻，问她：“你想怎么和我一战？”
“我能探知到你的修为在八级大灵师，而我现在是九级大灵师，你我一战，一决胜负。”
明殊说：“虽然你比我低一个等级，但你双灵根都已激活，我算不得占你便宜。”
云澜沉默半响，又问：“一决胜负？谁胜谁负，这重要吗？”
“那碧水海心砂本就应该是我的东西，没有你，我早就激活第二灵根了。”明殊耸了耸肩，语气很随意地说，“但你插手了，我也不会怪你。”
“正因此，我希望这个夺走了我势在必得之物的人，能给我一点惊喜，否则……”
少女瞥了眼云澜，似笑非笑：“我会从心底里藐视你，因为你根本不配激活第二灵根。”
云澜总算是听明白了，这个明殊，是个内心高傲的好战分子。
云澜没有思考太久，她还要去找楼燕袭，不想和明殊纠缠下去：“那就打吧。”
明殊暗沉的瞳眸倏然一亮。
她立即退后几步，将手中的权杖架在自己面前，身上的气势变得凛冽起来：“明殊，光系九级大灵师，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