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昭那日参加了秋狩,熙敏科特羡慕不已,阿巴垓亲王当即就要带着外孙女去打猎,吓得诺敏连忙拦下来,反而将两个小的丢给了他。
隔辈亲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两个小的对这个郭罗玛法可真是太喜欢了,祖孙三个在一块玩一下午都不带喊累的。
往常诺敏和胤?去骑马还要偷偷溜,现在正大光明走都不带怕的。
熙敏科特也是一身骑装,身下的枣红色小马驹是郭罗玛法给的礼物,性子温顺,是今年最好的几匹小马了。
她一收到就喜欢的不得了,名字是自己取的,就连刷马毛都想自己亲力亲为。
诺敏都奇了,很少在入学后的熙敏科特身上看到这么孩子的一面。
“像爷,肯定跟爷一样骑射俱佳。”
胤?话里话外都是自得,天天将熙敏科特挂在嘴上,四处炫耀自家闺女。
至于弘昭,呵,有什么好炫耀的?入学好几年还要连累自家阿玛跟着一块罚抄的儿子,讨债来的。
弘昭和诺敏将这话听了个正着,母子俩双双翻了个白眼,你读书的时候什么样,自己心里真的没数吗?
胤?有时候都在怀疑人生,要知道,他可是皇阿哥,自己读书的时候都没被罚过这么多次,他是自家儿子的伴读吗?
(阿尔松阿:没有人替我发声吗?十爷您说这话真的不亏心吗?)
“要不是成婚的时候,你还在上书房读书,我就差点信了你的话了。”
诺敏毫不客气地拆台,弘昭也紧随其后。
“对对对,我就是太像阿玛了,所以读书才这么费劲。”
这话弘昭说得是真情实意,全是感情没有技巧。
他和弘昐这些年被阿珲盯着读书真的太难了,他们兄弟俩真的不是那块料啊,学霸阿珲的爱可真沉重。
胤?咳嗽一声,“没有的事。”
他打着哈哈,准备将这件事揭过去。
诺敏看他不停地给自己使眼色,想着孩子们在,还是留点面子。
她踢了踢马腹,让马匹慢跑了起来。
“走吧,先进林子,不过不能跟阿玛、额涅太远,更不能甩开侍卫,知道了吗?”
见自家额涅说得严肃,兄妹俩郑重地点了点头,小心地驱使的马匹,跑了起来。
胤?见这件事揭了过去,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和诺敏并排小跑着,语气带着控诉。
“福晋~”
这语气一波三折,眼神更是黏在她身上,搞得诺敏都拿他没辙,缴械投降,宠吧,自家的爷,还能离咋地。
好话说了一箩筐,总算将哀怨的猫给哄好了,两口子连忙策马跟上两个孩子,远远地跟着。
看似保护,实则两口子在秀恩爱。
弘昭和熙敏科特兄妹俩远远地见了,习惯了,习惯了。
塞外的日子过得飞快,诺敏大部分的日子都陪着自家额吉,说着自己生活的琐事,还有孩子们成长的趣事。
越到最后,笑容越是艰涩,不达眼底,一种名为不舍的情绪萦绕在众人心头。
便是还不懂事的弘暄和泰芬珠也被这种情绪感染,好几次晚上都不愿意回自己的营帐,非要赖在阿巴垓的营地里。
即便再不舍,离别的日子还是如期而至,诺敏等人先一步出发,等康熙的御驾离开后,阿巴垓部才能启程。
阿巴垓部的收获不少算,除了爵位和财富,更多的还是日后的保障。
弘暄和泰芬珠兄妹俩一人抱一个,哭得撕心裂肺,怎么也不肯上车。
阿巴垓亲王和王妃心里也酸酸的,双双红了眼眶,抱着两个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哄。
诺敏紧紧靠着自家额吉,泪水打湿了王妃的肩头,她有感觉这次是最后一次见额吉了。
明年胤?能不能来是一回事,阿布和额吉年纪大了,她也不忍让他们再奔波过来。
这些日子,虽然阿布和额吉掩饰得很好,但营帐里依旧有淡淡的药味。
她不够聪明,但鼻子很灵敏,额吉瞒不过她。
眼瞧着康熙的御驾开始启程,胤?他们的车队虽排在后面,却也不能再拖延了。
两个孩子哭着被抱上了马车,诺敏没忍住,回头抱住了额吉,声音哽咽。
“您和阿布要保重身子,女儿不孝,不能侍奉您和阿布。”
王妃也是哭得停不住,伸出手像小时候一样擦去诺敏的眼泪。
“说什么傻话,你好好的就是是最要紧的。”
阿巴垓亲王也红了眼眶,默默看着诺敏上了马车,看着马车慢慢驶离,一直等回到营帐,才落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