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崤苹盯着刚出锅的粥,满心期待地舀起一勺送入口中。刹那间,她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仿佛遭遇了一场强烈的“瞳孔地震”,紧接着五官不受控制地扭曲在一起,她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脱口而出:“怎么能这么难吃?”
[你要不看看你放了什么?]
系统简直欲哭无泪,恨不得能伸出一只无形的手来扶额。它提高音量尖叫道:谁好人家煮粥放醋啊?!
白崤苹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地掰着手指头,将锅里的“调料大军”挨个念了下去:[食盐、白糖、陈醋、酱油、蚝油……]念完后,她理所当然地补充道:[我看别人炒菜都是放这些调料,想来放白粥里味道应该也不错,一样好吃的。]
[我滴老天爷……]系统仰天长叹,这就是传说中不食烟火的大小姐吗?
郭提玉正好走进厨房,一眼便瞧见电饭煲里满满一盆青菜粥,翠绿的菜叶点缀其间,粥体浓稠,看着颇为诱人。
“你会做饭?”她不禁瞪大了眼睛,语气里满是惊讶。在她的印象中,白崤苹一直和厨房不沾边,这样一盆看似卖相不错的粥,实在难以想象出自她手。
白崤苹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连忙摆着手说道:“我真不会做饭,你可千万别尝,这粥真的难吃死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
“怎么会?”郭提玉满心狐疑,这粥色泽鲜亮,青菜的翠绿与米浆的洁白相互映衬,怎么看都不像是难吃的样子。她压根儿没把白崤苹的劝阻放在心上,自顾自地拿起碗,盛了满满一碗粥。
郭提玉端起碗,轻轻吹了吹,舀起一勺粥送入口中。瞬间,她的表情凝固了,原本上扬的嘴角瞬间垮了下来,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这粥的味道在她口腔中瞬间炸开,酸、咸、甜、腻各种味道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异口感。
又酸又咸又甜还油腻腻的,这味道在她味蕾上疯狂蹦跶。她强忍着不适,想要咽下去,可喉咙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拼命抗拒着这怪异的食物。“呕……”终究,郭提玉还是没能忍住,冲向水池,一阵干呕。
郭提玉平日里可不是一个挑食的人,对饭菜的口味几乎没什么要求,向来是有什么吃什么,从不挑三拣四。可今天这碗粥,实在是突破了她对食物难吃程度的认知底线,让她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真正的“难以下咽” 。
白崤苹眼睁睁看着郭提玉被那口粥折磨得狼狈不堪,她像一阵风似的冲向饮水机,手忙脚乱地接了一杯水,又迅速转身递到郭提玉面前,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快,漱漱口,把这怪味道冲掉。”
郭提玉慌乱地接过水杯,猛灌了一大口水,试图将嘴里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冲散。可谁料,这口水灌得太急,一下子呛进了气管里。她瞬间弯下腰,双手紧紧捂住喉咙,剧烈地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剧烈的咳嗽让她眼眶迅速泛起了一层红晕,那通红的眼眶与她平日里英气十足的五官,还有利落的寸头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看起来竟多了几分别样的狼狈。
白崤苹见状,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眼神里满是担忧,双手下意识地想去帮忙,却又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她只能在一旁不停地询问:“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声音里都带上了一丝颤抖。
过了好一会儿,郭提玉才勉强缓过劲来,她直起身子,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死。”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虚弱。
白崤苹听了这话,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一半,但仍有些埋怨地说道:“早跟你说了这粥不好吃,让你别尝,你就是不听我劝。”说着,她走到郭提玉身后,轻轻伸出手,有节奏地给她拍背,动作轻柔又带着几分关切。
郭提玉皱了皱眉:“看那粥卖相不错,还以为你是在谦虚。”她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抹了抹眼角因咳嗽泛起的泪花。
白崤苹一听,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急忙解释道:“怎么可能谦虚?我可不是那种人。我真的是如实相告,这粥的味道,我自己尝第一口就知道没法吃了。”她眼神真挚,语气里满是诚恳,生怕郭提玉还不信。
“我这下是彻底知道了。”郭提玉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扶了扶额头,眼中满是对白崤苹厨艺的“绝望”。
“你出去吧,接下来还是我来做饭。你这么搞,实在太浪费粮食了。”她看着电饭煲里那盆“惨遭毒手”的青菜粥,语气里满是心疼。
“哈哈。”白崤苹干笑两声,笑容里带着几分尴尬与心虚。她挠了挠头,小声说道:“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不过这次,就让我在这儿看着你做吧,我也想偷学两手。”说着,她眼巴巴地望着郭提玉,眼神里满是期待。
郭提玉看着她那副模样,终究还是心软了,没有再强硬地赶她出去,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身开始准备食材。白崤苹见状,立马来了精神,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郭提玉身后,靠在厨房门框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郭提玉熟练地拿起菜刀,开始切菜。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刀都精准无比,土豆在她的刀下变成了大小均匀的薄片。
白崤苹看着看着,不禁出了神:“你好帅啊。”声音虽不大,但在安静的厨房里却格外清晰。
郭提玉切菜的手猛地一顿,她有些意外地转过头,看着白崤苹,随口问道:“哪里帅?”
白崤苹眼睛亮晶晶的,像两颗闪烁的星星,她不假思索地说道:“哪儿都帅!脸帅,身材也帅。你不知道,你站在这儿做饭的样子,简直酷毙了。”说着,她还特意比了比两人的身高,“我只到你鼻子这儿欸,你具体多高呀?”
“快一米八了。”郭提玉一边回答,一边继续手中的动作,将切好的蔬菜整齐地码放在一旁。
“哇塞……”白崤苹满脸羡慕,眼中满是向往。“我表弟也差不多一米八,小时候他可调皮了,没少被我压着打。”她回忆起小时候的趣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可现在不一样了,他长大了,一只手就能把我制服,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说着,她还夸张地比划了一下,仿佛表弟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