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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璟渊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开口道:“你之前做的那些,都是等对方向你扔来了一个手榴弹,你才想办法躲避的,你只是躲开了,但没有主动朝对方扔过手榴弹,这样说,可能明白?”

沈听榆懂了,“你的意思是,我应该主动去做点什么,也给她制造点麻烦?”

“可以这么理解。”

沈听榆耷拉下脑袋,“可是我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面,而且,我不想变成和沈柚宁一样的人。”

天天为了一己之私去耍手段,她只觉得很累,而且活得很卑鄙。

厉璟渊轻笑,还是得慢慢教啊!

“并不是让你变得和她一样,你完全可以警告她,让她害怕、忌惮,这不也是一颗手榴弹?”

“警告?”沈听榆轻声呢喃出这两个字,小脸皱在一起,真的有在认真思考。

她以前没有遇到过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每天就是跳舞学习,所以在这个时候,就显得像一张白纸。

厉璟渊提醒她,“你忘了?你还有一张王牌。”

“是什么?”

“我啊!”厉璟渊眉梢一弯,脸上的笑意张扬又恣意,但却没有自大。

“整个京都没有几个人是不害怕我的,其他人不知道也就算了,沈柚宁她不是清楚得很?我就站在你身后,你狐假虎威也是可以的。”

这下沈听榆完全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原来做任何事都有人为你兜底,是这种感觉。

她道:“那万一她狗急跳墙了什么办?”

厉璟渊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厉,“那就借机把她彻底除了。”

沈听榆的心颤了颤,伸手抚摸他的脸,“厉璟渊,违法的事我们不做。”

“自然。”厉璟渊应她。

他现在有了她,自然不会糊涂行事。

而且他本来就是三好公民。

“那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我自己的事,我来处理就好。”沈听榆道。

厉璟渊点头,本来沈柚宁是他出手就可以轻易解决的,但他觉得,他的小妻子需要一个成长的伙伴,那他便暂且留着吧!

只要她以后,别太过分就行。

沈听榆还在琢磨他的话,便听厉璟渊又道:“我今晚可不止是帮了你,还教了你,你是不是应该报答一下我。”

他的声音磁性却不夸张,细听之下会觉得有种千年酒窖的醇厚感,让人不饮自醉。

就比如此刻的沈听榆,明知道他不安好心,但嘴巴还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想要什么报答?”

厉璟渊勾唇邪邪一笑,勾着细软腰肢的手臂更加用力收紧,用最无辜的语气说着最无耻的话。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图你什么,只图你这个人。”

沈听榆:……

我是不是还应该谢谢你的善良?

沈听榆终究还是段位低,羞耻心重,一句话就搞得她面红耳赤了。

她结结巴巴地道:“那、那你想要我做些什么?”

“我想你做两件事,一,以后我不想听到你连名带姓叫我厉璟渊,唤我阿渊便好;二,口头答谢。”厉璟渊脸上的坏笑明晃晃地说明,这口头答谢并不简单。

他倒是想听沈听榆喊他老公,毕竟他是有名有份的。

但想想她那胆子那么小,又容易害羞,还是算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沈听榆怎么能不懂他的意思,第一个她是可以接受的,换个称呼罢了。

但是这第二个,她清楚得很。

厉璟渊就是享受自己笨拙地吻他,然后他也不闭眼睛,就看她笑话。

沈听榆又气又羞,脸颊又红又鼓的。

可是、可是她要是拒绝的话,厉璟渊又装可怜。

他不是第一次这个样子了。

厉璟渊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尖悸动。

从再见她的第一眼起,他就栽了。

厉璟渊垂下眼帘,埋首在沈听榆的肩颈处,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愿意就算了,我不逼你的。”

沈听榆:……

看,她还什么都没说呢,他又可怜上了。

网传的那些什么铁血手腕,拒人于千里之外,果然都是假的。

沈听榆咬咬牙,豁出去了,她可不想越欠越多人情。

她抬起一只手捂住了厉璟渊的眼睛,以免他使坏。

厉璟渊知道她妥协了,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沈听榆见状气得不行,挺起身子在他柔软的唇瓣上咬了一口。

厉璟渊“嘶”了一声,却不是疼的,是爽的。

“就这点力道,跟调情似的。”

特别是他眼睛还看不见,被她温热柔软的手掌覆盖着,鼻尖还能闻到那股梨花香。

厉璟渊喉结滚动,气氛一下子变得旖旎起来。

沈听榆被撩得面红耳赤,脚指头都绷在了一起。

她急得用自己的唇瓣去堵住他的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羞耻的话来,但这却恰好如了厉璟渊的意。

厉璟渊整个人舒服地呈大字型靠在椅背上,唇微微张着,但却一动不动,任由小姑娘胡作非为。

乍一看像个被欺负了的良家妇男似的。

可满脸羞怯的却是他腿上的小姑娘,那耳根子红得都快要滴血了,看起来好不可怜。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听榆觉得自己舌根都酸痛了,厉璟渊却还是不喊停,也不回应。

沈听榆自作主张地停了下来,趴在他胸膛上轻轻喘气,说:“可以了。”

厉璟渊不轻不重地“啧”了一声,然后坏笑道:“没什么进步啊。”

沈听榆咬了咬红润的下唇,心里气极了,怎么会有人这么坏!

没错,接吻也是厉璟渊教她的。

还时不时要抽查她的学习成果,趁机占便宜。

沈听榆以沉默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厉璟渊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声音沙哑地说:“我再来教教你。”

沈听榆瞳孔地震,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厉璟渊强势的吻全部堵了回去。

接下来,某个恶劣的男人一直让沈听榆喊他“阿渊”,一直到她习惯为止。

在厉璟渊大发善心放过她后,沈听榆很快便陷入了睡梦中。

这一夜她精神紧绷,真的太累了!

……

这一觉沈听榆睡得并不安稳,噩梦不断。

一会儿在睡梦中看到小艺被疯狗咬时拼命伸手朝她喊救命,但沈听榆无论如何奔跑,都去不到她的身边。

一会儿又梦到沈柚宁被疯狗咬得鲜血淋漓,最终倒在血泊中没了声息,死不瞑目。

画面一闪,又回到了那条关满动物的巷子里。

鼻腔里是各种各样的恶臭味,耳边是暴戾的、动物从腹腔里发出来的呜呜声。

而这个画面,居然和脑海里某段模糊的记忆对上了。

两个场景重合在一起,让那段模糊的、已被沈听榆忘掉的记忆重新清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