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本次大比双第一,已是林小施主的囊中之物。”
听到主持的声音,林忱思绪回笼,重新将小黄收回灵宠空间,客气朝他点头,“借大师吉言。”
“林小施主请留步。”
见林忱要走,主持出声阻拦,“想必施主已经看到上空异象,这是兽潮将至的征兆。届时,必定会生灵涂炭,贫僧恳请林小施主为本境施以援手。”
林忱没有明确答复,只道:“大师言重了,短时间内我并不会离开此境。”
魔狱中的凶兽实力远超于他,哪怕是兽潮来袭,以他现在的实力,也只能在后方挡下一些小喽啰。
但听主持这话,他们似乎还不知道师尊在此一事?
“如此,那便先行谢过施主。”
林忱礼貌一笑,不再接话,当他看到后方那名灰色身影时,眼底生出了几分意外。
“你提醒我走,自己怎么还在这?”
“我刚看你还在石碑下呢,怎么瞬间就到我身后来了?”时安乐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林忱吓了一跳,又道:“走什么走,我现在改主意了,想亲眼看看这个能让各方势力聚集于此的兽潮有多凶险。”
“你不怕死吗?”
“当然怕,可如果连我们都退了,那凡人境的人岂不是只有等死的份儿,人都没了,我赚这么多钱上哪儿花去?”
这个回答,再次让林忱感到意外。
然而不等他说话,时安乐似是不愿就这个话题多说,问道:“离秘境关闭还有十来天,你怎么出来这么早?”
“出来逮人,但失算了,没想到他出来的比我还早。”
能让林忱用上“逮”字的人,一定不简单,时安乐脑中灵光一闪,迟疑道:“不会是想抢我钱的那个人吧?”
林忱点头,“他是目前的第二名。”
“真的假的?!”时安乐惊呼出声,“我见过他好几次!就刚才,他离开时还冲我点头了。”
“他往哪个方向走的?”
“北边,似乎是想坐传送阵离开西境。”
林忱留下一句多谢,人再次从原地消失。
“等等——”时安乐看着一闪而过的绿色流光,放下刚伸了一半的手,将说了一半的话补充完整,“...我啊。”
【大白,离这里最近的大型传送阵在哪,可横跨两境的那种。】
【梵城,但以我们目前的速度,最快也要三日才能抵达,来得及吗?】
【他刚离开不久,境界又与我相当,保持现在这个速度,追上去并不是问题。】
林忱将灵力尽数注入脚下落雨剑中,无视身后风沙掀起的风卷漩涡,径直在这片茫茫戈壁的黄沙上方掠过。
这是完成任务的最好时机,真让他离开西境,下次再想找他,就没那么容易了。
大白的声音突然传来,【宿主,看见了,就在前方!】
此时的林忱已全速前行一日,早离开陀仙门地界数万里之遥,看着前方极不起眼的黑点,如果不是大白提醒,他根本发现不了前方的人。
“是你。”
看到突然挡在前面的林忱,头戴黑色纱帽的黑衣男子当即刹停,“你既然都从寒霜仙府活着出来了,为什么还要前来送死?这里可不是秘境,有个宋锦书舍命护着你。”
林忱眸色平静的看着他,“我知你是谁,也知你为何想杀我。但抢别人的东西,终归是要还的。”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你能知道些什么?”
“你拥有前世记忆,压梦歌第一,只因为在你的记忆中,他是第一。”
苏子昂抬手将黑色纱帽摘下,见林忱眉宇间毫无意外之色,“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我与你,仅有过一次接触。”
林忱淡淡道:“猜的。”
他最开始也怀疑过梦歌,甚至是宋锦书,可接触下来,尤其是拿白芷珊做对比的情况下,他们的行事作风给人感觉十分正派,完全不像会被轻易控制之人。
但没有秘境中梦貘兽的出现,他也不会这么容易就猜出对方的身份。
“就没了?”
苏子昂本以为林忱还有下文,耐着性子等了十多秒,都不见林忱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
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怒火,“唰”的一声,手上豁然出现两把泛着幽紫光芒的匕首,那光芒映照着他极为苍白的脸,显得越发狰狞。
“算了,反正你横竖都得死,从何得知不重要。你既然知晓上辈子的事,想来也该清楚,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全是盗来的。”
话音刚落,手中在空中匕首划出一道幽紫弧线,形如鬼魅,不过瞬息,就已来到林忱身后。
刃尖在距离林忱不到半寸时,一把古琴突然出现,凤渊琴上流转的碧绿光华,瞬间便将这匕首弹开。
林忱眼底划过一丝暗色,脚下一点,落雨剑向后退去,拉开与苏子昂的距离,平淡发问:“你夺人机缘,偷人造化,我盗什么了?”
“你本该和我一样,只是一介散修,如今能入仙门,怎么就不算盗来的!”
“强词夺理。”
“你再怎么反驳,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苏子昂脚下飞行法器光芒骤盛,他借着法器喷薄而出的磅礴之力,猛地一跃而起。
双手那两把泛着幽冷光泽的匕首瞬间合二为一,化作一把流转着诡异符文的双刃,直直朝着林忱袭来。
利刃带起的凛冽风声,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其切割成无数碎片。
不知为何,林忱只守不攻,衣袂在疾风中猎猎作响,身形快如闪电,每一次都能精准避开对方的致命一击。
又一次避开他的攻击后,林忱不急不慢开口:“我是天灵根,四境内任一宗门我都可入,又何来散修一说?”
林忱是看到了上一轮回的自己成为散修不假,但他作为天灵根修士,除非是自己不愿,否则不可能一直都是散修。
“天灵根又如何,不也只会躲闪?”
苏子昂见林忱一味闪避,发出一声嘲弄,轻蔑道:“看来是那位尊者把你养废了,没有炎日几人,你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