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滩的黄昏,漫着咸涩的海风。
“儿子,今天的浪这么大,你怕吗?”
汪伦看着大海里的巨浪有点担心。
“有爹地在,我什么都不怕。”
小家伙的回答让他听得很爽。
“好,真不愧是老子的儿子,let’s go!”
他挥了一下手,就与小安伦夹着冲浪板,走向了大海。
夕阳坠入海面的瞬间,浪涌突然变得暴躁。
小安伦抱着儿童冲浪板,小脚丫在沙滩上踩出凌乱的圆坑。
来到海水边,他看向正在笨拙调整脚绳的父亲。
";脚绳要套在脚踝上方三指位置,";
小家伙踮脚戳汪伦的小腿,";爹地好笨,刚才明明演示过了的。";
汪伦故意把脚绳套反,冲浪板立刻被回卷的浪花扯歪。
他假装踉跄着栽进浅滩,溅起的水花惊飞了掠食的鹈鹕。
“哈哈哈......”
安伦笑得前仰后合,金发沾满晶莹的盐粒。
看着他高兴的小样,汪伦也偷偷在乐。
岸上的安妮也知道他在逗孩子开心。
";这姿势对吗?";
汪伦趴在冲浪板上,腰部弓得像只煮熟的虾。
安伦推着父亲往深水区走:";放低点,等浪峰形成了再划水!";
他的小短裤被浪花打湿,却浑然不觉寒冷。
汪伦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推力,嘴角扬起隐秘的弧度。
儿子的小手掌抵住的,正是专业冲浪手最核心的发力点。
第一道白浪涌来,汪伦";惊慌失措";地胡乱划水。
冲浪板歪斜着切入浪壁,眼看就要被卷进浪管。
救生塔上的观察员抓起望远镜,却见男人以不可思议的腰力突然扭转。
险险擦着溃落的浪尖冲了出来。
";爹地成功了!";
小安伦在齐腰深的海水里蹦跳,完全没注意到父亲毫无喘息。
他跟在汪伦身边,一边戏水还一边当起了小教练。
三个正在休息的冲浪手,互相看了一眼。
那个滑稽的落水动作,是只有顶尖高手才能做出的逃生技巧。
小男孩的粉色冲浪板,像片花瓣漂浮在涌浪间。
汪伦的站位看似随意,实则封住了所有危险流区。
远处渔船上,老汤姆收起渔网嘟囔:
";见鬼的洋流,今天这么听话?";
";现在屈膝!";安伦模仿教练的口吻大喊。
汪伦应声弓背,却";恰好";避开突变的侧涌。
随后,二人在海水里戏耍了起来。
汪伦喉结动了动,把儿童冲浪板夹在腋下。
突然托起儿子抛向空中:";飞过恐惧喽!";
在安妮的惊呼声中,五岁男孩划着弧线,落进他结实的臂弯。
爆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一个浪头过来,海水浸到了腰际,小安伦突然像树袋熊缠住他脖子。
";嘿看这个!";
他猛地扎进浪里,冒出来时头顶趴着只挣扎的寄居蟹。
小家伙的紧张立刻被好奇取代,伸手去戳那小生物挥舞的螯足。
当第一道白浪呼啸着涌来,汪伦把儿子按在冲浪板上猛推出去。
小安伦在尖叫中混着笑声,随着浪尖冲向沙滩,金发在风里炸成蒲公英。
安妮举着手机录像,孕肚顶得遮阳裙鼓成了个帐篷。
若米亚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Again!Again!";男孩抱着冲浪板往回跑。
短裤滴着水,在沙滩上留下一串小脚印。
汪伦这次陪他一起趴在冲浪板上,在浪涌抬升的瞬间大喊:";摆臀!";
二人就一起扭了起来。
忽然,两道身影同时跃起,又噗的栽进浪花,小安伦吞了口水却还在呵呵笑。
远处的货轮鸣笛声惊起了海鸥,汪伦托着儿子练习划水。
男孩突然指着远处喊:";爹地快看!";
原来数百米外码头上,挤满举标语的人群,依稀传来";降低关税";的声音。
他把孩子转向另一侧:";那边有更厉害的!";
只见二十几个冲浪老者,正在挑战大浪,古铜色肌肤在夕阳下泛着光泽。
小安伦睁大眼睛,看他们旋转、腾跃。
浪尖破碎成水晶帘又愈合,忽然抓起汪伦的食指:
";爹的,我八十岁时也要这么酷!";
“必须的,哈哈哈。”汪伦开心的笑了。
别说八十,有老子在,八百也当如此。
在笑声中,二人开始了冲浪。
正冲得兴起,陡然传来了轰隆声。
只见五米高的水墙,裹挟着渔船丢弃的浮标砸来。
“疯狗浪?”汪伦脸色一紧。
此时,安伦的冲浪板,正好卡在两股对冲的暗流中。
“爹的——!”小家伙惊慌的叫了起来。
";抓紧板尾!";
汪伦的惊呼着扑向了儿子。
动作看似笨拙,右腿却精准踢开袭来的浮标。
他没想到,与儿子第一次冲浪,就遇到了与安妮相同的情景。
在岸上的安妮和若米亚,虽然紧张却不惊慌。
她们知道汪伦的本事,有他在儿子绝对不会有事。
当安伦闭眼尖叫时,父亲的胸膛已经护住了他的后背。
冲浪板以违反物理规律的角度,从浪壁切出。
“儿子别怕,有老子在呐。”
";上帝啊......";
救生员怔怔看着GpS定位。
那对父子被疯狗浪,推进了死亡礁区,此刻却安然出现在安全水域。
只有老渔夫注意到,汪伦入水时,单手做了个奇怪手势。
就像在推开某种无形屏障。
安伦窝在父亲怀里,感觉特么有安全感。
岸上的安妮和若米亚都松了口气。
这时,三只瓶鼻海豚突然环绕着他们跳跃。
";爹地快看!";
安伦指向东南方,巨浪已成碎片化。
他浑然不觉父亲瞳孔骤缩。
本该直扑海滩的回头浪,突然被某种力量撕成碎片。
防波堤上的醉汉揉着眼睛,看到浪尖闪过了金色的微光。
“奇怪——!”
嘴里嘟囔着喝了一大口酒。
";今天全靠安伦教练哦。";
汪伦刮了下儿子的高鼻梁,给他戴上了高帽。
“爹的才厉害,其实我知道,爹的是故意让我开心的。”
小家伙说完,还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小瘪犊子,行,这个都能看出来?”
“那当然,我可是你的儿子,呵呵。”
“哈哈,好小子,行!”
汪伦开心一笑,牵着儿子的小手去了沐浴处。
深夜,安伦在睡梦中呢喃着冲浪术语。
月光透过百叶窗,照见他后背逐渐淡去的诡异红痕,形状宛如龙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