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仓内,自从谢诏因为失血过多而被带下去之后,一直处于一个昏迷状态,大夫守了他足足两天。
他才醒过来……
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问沈栀意,周夏被自家陛下气晕了,沈栀意都这样对他了。
在他伤口处抓的那几下,导致伤口发脓,周夏微微蹙眉,认真回答。
“陛下,您不必忧心,娘娘她状态很好,卑职给娘娘找了给猫儿玩耍的毛球。”
“她正在逗猫……”
在周夏眼里,沈栀意就是个没心肝的女人,上次跟她说过以后,她对自家陛下愈发厌恶了。
甚至,没有来见过陛下。
她在逗猫?他混混沌沌的脑子愈发清晰,桃花眼里染上痛苦的神情。
后腰处的伤口疼得厉害。
谢诏痛苦地发出一声闷哼声,侍女立刻过来,周夏也紧张的要死。
“陛下,您如何了?”
“我这就找给您找大夫。”
大夫急急忙忙赶到,见到了谢诏,紧张得要死,给他认真查看伤口,给他重新换了药。
因为疼痛,谢诏死死咬着嘴唇,眼底快要喷火了,但,还是在询问沈栀意的事情。
怕周夏不重视,甚至放出狠话。
“看盯她,别让她跑了,她再跑,朕拿你们试问!”
“是,陛下。”
“那边的势力给得查出来。”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她,呵呵,简直是想死!好在这次是他在现场……
如果,他不在,他根本想象不到。
“……”
沈栀意在房间里陪着十月,它很调皮,抱着毛球在地上玩耍。
周夏就是有病,整天来给她灌输一些莫名其妙的思想。
跟她说谢诏的辛苦,对她的感情。
要是其他人估计早感动到哭了。
但是,她不会感动,她来这个时代经历的事情就不美好,又遇到了他。
原本以为是好人有好报,没想到救了条毒蛇,毒蛇苏醒之后,直接缠绕上她的脖颈。
将她给勒死了。
沈栀意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救了他!
十月玩弄着毛球,玩累了,小爪子拨弄着毛线球,将毛球踢到了她脚边,伸出粉红色的肉垫在她裤脚上抓。
“喵呜……”
“喵呜……”
这两声小猫叫,将她的心给软化了,她低头捞起十月,将它放在腿上,抬手帮它梳理着毛发。
最后,手指停留在它的下巴上,轻轻地摩挲着。
十月发出了舒服地喟叹,一双琥珀色的眼眸直直看着她,可爱……
沈栀意叹息。
“也不知道你能陪我多久?”
好怕,谢诏不让她养十月,强行将它送走,送走了十月,她估计会疯掉。
还有沈岁安,苏卿,小团子……
他们的脸庞不断在自己脑子里闪过,她胸口处闷闷得难受死了,眼眶里甚至有眼泪滑落。
他们怎么样了?
以谢诏这种嗜血暴戾的性格……
肯定会出事的。
她摸着脚上安安静静的猫儿,眼睛看向了那边被封死的木窗,有些心累。
现在看她这么严,跑不了,之后回来京城,他亲自盯着,再用一个情蛊。
她估计得去死……
情蛊……
这些事情,像是一个被揉乱的毛线球,弄得到处都是。
剪不断理还乱。
门口那边传来敲门声,她眼睫毛颤抖了下,眼眸直勾勾看着那边。
周夏推门而入,手里还端着给她的补药和蜜枣。
沈栀意不想看到周夏,死人脸,跟那个死男人一个鬼样子。
“狗来了?放那边就好了。”
周夏不喜欢她,但是,陛下的命令就是天,自然是要盯着她把药给喝了。
他握了握手里的剑鞘,语气强硬:“喝了,随我去见陛下,陛下很想你,睁眼就问你。”
睁眼就问她?呵呵,讽刺啊。
有病?
她眼底掠过一丝厌恶,将十月抱进了怀里,平静无波的眼眸直直看着他,拒绝。
“不去。”
“你家陛下,并不是我的!”
周夏被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给气死了,这些天简直是对牛弹琴,那些莫名其妙的思想。
让他开始怀疑人生了。
这种思想能支持她走到今天?
“娘娘,请你不要不识好歹,陛下从来没有对那个女人这样。”
“你是第一个。”
第一个?
沈栀意被气笑,嘴角微微上扬,语气染上了厌恶。
“你家陛下也是第一个死皮赖脸纠缠着我的。”
“真贱!”
这些话简直是大不敬,如果换成其他人,早被周夏收拾了,但眼前的人是沈栀意。
陛下放在心尖上的,
她要是出了一点事情,倒霉的是自己。
他自然能分清楚主次。
“娘娘,请您慎言。”
慎言?她被如此对待,还不能抒发一下心中的怨气了?
但是,许多思绪在脑海里蔓延开,最后定格在情蛊这个事情上。
可以先假装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