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总有一种预感,清远县城绝对不可能真的像目前这样,平静如水。
陈平联手何宗之,一起把他逼到了这里,难道就一点儿后续的手段都没有?
他不相信会有这么蠢笨的人,何况这一文一武,都是燕北数得上的人物。
“王铁牛,你去查一查县城里的粮铺,看看是不是也是陈家的产业!如果真的是陈家的,派几个可靠的人手,盯牢他们的一举一动!”
“属下立刻就去查!”
“注意不要惊动他们!”
“是!”
处理完公事,许安回到家,沐浴在木桶里,闭目养神。
赵玉瑶的按摩手法,越来越熟练,也越来越好了。
原本并不觉得疲惫的许安,舒服得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玉瑶,你怎么不说话?”
“主人!奴婢听说了,你骑着大猫一往无前,杀得匈奴人惊慌失措!”
“嗯!主意还是大猫的威慑吧!”
“奴婢就是有点担心主人的安危!如果是万军阵前……奴婢不敢想了!”
许安感受到她的一双小手,在片刻之间的颤抖,甚至还有一丝凉意。
“不必担心!你家主人我,又不是个傻子!没知道前面有成千上万的骑兵,无论如何也不会单枪匹马……呃,应该是单枪匹虎地冲过去!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嘛!”
“老寿星为什么要上吊啊?”
当然是活的不耐烦了,要自己找死呗!
赵玉瑶愣了一下,然后掩嘴咯咯娇笑起来,直笑得花枝乱颤。
清远县城东侧,大片的荒地之中,有几处土丘。
土丘不高,大约七八丈的样子。
一队骑兵出了东城门,几辆大车上,整整齐齐排列着五口崭新的棺木。
昨天回城后,许安就让人找了木匠,连夜打造了这五口棺木。
战死的五位手下,都是从远在几千里之外的永州府来的,不可能再运到那里安葬了!
许安已经决定将清远县打造成自己的地盘,以后还会和匈奴人产生更多的冲突,更多的战斗。
还会有更多的人,在这些战斗中失去生命。
因此,他要在清远县城附近,找一块风水宝地,安葬这些战死的将士。
以后,也可以时常派人祭扫。
土丘上,许安亲自提起铁锹,与其余将士一起挖土。
五个泥土堆砌的小土包,五名战死的勇士安葬于此。
“各位兄弟安息吧!杀死你们的匈奴人,已经被我们全数击溃!斩杀三十六人,给你们陪葬!”
“剩下的一百三十五人,我会用他们作为我们骑兵的陪练!利用他们免费帮我们训练出一支骑兵队伍,不输于匈奴骑兵的队伍!”
“今后的某一天,他们还会出现在骑兵队伍的最前面,让他们和匈奴骑兵互相厮杀!”
“我也会让他们成为我的先锋军,随我征伐匈奴!成为斩杀匈奴骑兵的当头利剑!”
许安低声细语,将心中的打算一一诉说出来,以告慰战死兄弟的在天之灵。
让这些被俘获的匈奴人死,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也间接地成全了他们。
许安不会让他们这么轻而易举地死,那样太便宜他们了。
他要把他们的价值利用到极致,这才是最符合实际的,否则,就是对资源的一种巨大的浪费。
***
永宁府,清远县南部一百多里,靠近怀远府的一处地方。
经过两天一夜的肆无忌惮的劫掠,小王子率领的人马,可谓是收获颇丰。
“那支队伍还是没有回来吗?”
“小王子殿下,他们还是没有按时回来,估计是被大宁的漂亮娘儿们迷晕了,这才被大军落在了后面!”
“等他们回来之后,本王一定要重罚!娘们儿的肚皮再舒适,也不能忘了正事!”
“王子殿下,大宁人越来越刁滑了,我们这一次掳到的蛮奴,比上一次少了很多!”
“明日继续往南进发,怀远府的地盘上,应该有很多南蛮人的!这次一定要掳掠五万大宁人回去,让大宁皇帝痛心疾首,把那美人儿送到本王怀抱中…哈哈哈!”
“王子殿下英武不凡,这次一定会让大宁女帝后悔的!得罪了您是她登基之后,做得最错误的一件事!”
“哈哈哈哈……”
一群首领跟着大笑起来。
这也怪不得小王子拓跋烈如此叫嚣,他们自从进入大宁境内,如入无人之境,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出城阻拦他们的。
小王子特地让队伍,押着成群成群的大宁俘虏,从永宁府城前面经过,也是没有引起一点点波澜。
就好像这些大宁俘虏,根本不是大宁人一样,失去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小王子甚至在永宁府城下,放出了话来:如果大宁有人敢出城应战,他可以当场释放一千名奴隶,让他们进入永州府城!
可永州府沉静似水,没有任何回应。
拓跋烈鄙夷万分,心里更是瞧不起大宁人了。
所以,干脆猖狂到押着两倍于骑兵人数的俘虏,大摇大摆地在大宁境内游荡。
怀远府城内,一片安宁祥和的气氛。
知府衙门内,孙福林盘算着如何尽快调离这个苦寒之地。
他在怀远任知府,已经有几年了。
孙福林考中进士耗费的时间,比起一般人来,已经算是很少的了但是,与他自幼相识,几乎差不多时间考中秀才的陈伯远,已经高升到了都察院左都御史的位置上。
这是朝廷九卿之一的高位,正二品的高官。
而他孙福林,才只是一个正四品的知府。
这个差距,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知府大人,匈奴骑兵来我们怀远府了!”
“来就来吧!有何大惊小怪的!啊?你说什么……匈奴骑兵来了?”
孙福林回过神来,不可思议地问。
“守城的人亲眼看见的,他们就从城墙下,一箭远的地方,大摇大摆地走了!还……”
“还什么?”
“还押着一万多的百姓,应该都是掳掠来的!”
孙福林怒了,“何宗之怎么搞的!他就这样放任不管吗?匈奴人在我的地盘劫掠,让我如何应对?”
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