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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羡的婚事是谢锦安亲自定下的,婚期原本定在了九月。

可容氏这么一死,谢明羡的婚事又得往后延。

谢明矅如今二十三岁了,谢明羡只比他小两岁,谢锦安不想看到他的婚事再耽搁下去。

第二日,莫以宁便与柳氏上了董家的大门。

董云汐,工部右侍郎董应朝的长女。

董应朝是三品官,工部做实事的人,其夫人体弱多病,只得一儿一女。

儿子偏偏与夫人一般病弱,董云汐十一、二岁时便担起了管家的重任。

也是为了照顾母亲与弟弟,董云汐出阁的时日拖了又拖,董应朝自觉对不起这个长女。

有心与她挑个好人家,却又因着年纪大了两岁不得不面对旁人的挑剔。

谢锦安为次子挑媳妇时,得知他的女儿温婉贤良,素有孝悌之心,又精于管家,便为谢明羡定下了董云汐。

在他看来,次子性情软弱,日后若不想待在侯府里,要自立门户,那便少不得一个能干的主母。

董云汐虽有十九岁,也过了二八年华,但与二十一岁的谢明羡也算般配。

董家的屋子是处三进的宅院,院子里收拾的规整洁净。

莫以宁去见董夫人时,还能闻到淡淡的草药味儿,一面院墙上爬满了藤萝,满墙的碧绿衬着细小的花朵在微风下轻轻晃动。

董云汐落落大方,亲自为莫以宁与柳氏奉上了茶水。

她个头不高,眉目清透,生的一副鹅蛋脸,轮廓清晰而流畅,肤色白腻。

一身浅丁香色的裙衫,头上簪的一支镶了珍珠的银簪,奉过茶水后沉静的站在董夫人的身后。

“论理我们是不该上门的,只是董夫人想来也知晓了,我家老夫人病逝。

可怜老祖母临死之前,心心念念的就是二弟的婚事……”莫以宁眼圈红了红。

又拿着帕子擦着眼泪道:“她老人家拉着我和世子的手千叮万嘱,说二弟前些年为母守孝已经耽搁了三年,若再为了她耽搁了,纵使她闭了眼,也放不下这颗心!

侯爷与世子都应下了,在老夫人的病榻前承诺趁着热孝令二弟赶紧成婚,她老人家这才瞑目……”

莫以宁一滴泪珠儿从腮上滑落:“只是……热孝里成亲,到底是委屈妹妹了……

我亦是女子,也能体会夫人与妹妹的心思,若是有顾忌但说无妨,我自去向老夫人、侯爷、世子请罪便是,是我无能……”

柳氏也跟着一起抹着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心中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世子夫人这泪珠儿怕不是戏子成精吧,说来就来。

董夫人也陪着一块落泪,女儿能定下安平侯次子这门亲事,打了多少挑剔她女儿人家的脸面,本是一桩美事,谁料竟遇上老夫人没了。

若是再耽搁下去女儿就二十多了,万一有了什么变故如何是好。

可是热孝里成亲,纵是有祖母的遗命,这亲事无论如何也是要从简的。

自个的女儿从小就懂事,为了照顾这个家已然受了许多的委屈,这一生一次的成亲,也要从简的话,情何以堪。

董夫人这会儿哭的比莫以宁还要伤心,眼泪滚滚的往下落。

柳氏……

董云汐却是没哭。

她看着哭的不能自已的娘亲亦是无可奈何。

再耽搁三年还不知娘亲要听多少闲话、受多少气,热孝成亲虽是情非得已,但能嫁入侯府,日后总能堵住那些说三道四的嘴。

何况,安平侯府也很有诚意了,执掌中馈的世子夫人亲自来说项,她总要做个选择。

她走到莫以宁跟前行了一礼,轻声道:“世子夫人,既有老夫人遗命,云汐便听老夫人的。”

柳氏惊喜道:“董小姐果真是个孝顺的孩子,想来我们老夫人也能瞑目了。

董小姐放心,我那侄儿是个再体贴不过的性子,日后断不会令你受了委屈……”

莫以宁也含着眼泪笑了,她就喜欢聪明人,这才多大会功夫,董云汐便已做出了决断。

要她真的跟董夫人一般哭哭啼啼的不表态,那她还真得重新考量了。

看来侯爷挑儿媳的眼光尚可。

莫以宁拉着她的手道:“好妹妹,你既舍了自个全了这份孝心 ,我必不会叫你受了委屈。”

董云汐羞怯的低下了头。

这个嫂嫂生的好生明艳,瞧着倒不像是难相处的人。

莫以宁办事,谢锦安是放心的。

她心眼子虽多,但事做的漂亮。

婚礼虽从简,可聘礼添了三成,送去董家的东西都是好的。

松林苑也精心装饰了一回。

这亲事内里怎么好看怎么办,横竖花的是侯爷的银子,她何必小气计较的落埋怨,别到头来还说她亏待小叔子。

到了五月,这些事也都忙完了。

谢锦安去了宫里,谢明矅每日去上差,府里也慢慢的平静下来。

瑞姐儿满了百日之后,便不再像从前那般吃了睡、睡了吃。

她白日里也只睡两回,上午一回,下午一回,玩的时候也多了起来。

天气慢慢的热了,襁褓也没有再用,她穿的越来越少,睡觉时便格外的会淘气。

奶娘给她盖好了被子,她一下就能踢掉,再不然一把就拽没了。

看着奶娘急了眼,她还蹬腿挥胳膊的咯咯咯的大笑。

谢明矅也越来越稀罕她了。

每回下了差便换了干净的衣裳,抱着她在院子里看花、看树、看小鱼儿,还有雪糖和雪花。

奶娘怕猫儿抓到她了,自是不会让瑞姐儿跟雪糖和雪花一块玩。

她每回在谢明矅的怀里看到雪糖、雪花了,就“啊啊啊!”的胳膊腿一块使力。

给她拍嗝儿时,他还挺会偷懒。

在树荫下放上一张摇椅,他靠在上面,把瑞姐儿搁在自个胸前拍拍拍。

暖风轻轻荡过,摇椅晃晃悠悠,他舒服,安姐也乐呵。

雪糖、雪花见了也跳到他的肚子上坐着,瑞姐儿偶尔会打个响亮的臭屁,两只猫儿便会飞一般的逃走,只留谢明矅一人被臭到怀疑人生。

他皱着眉头亲了一下变臭了的小心肝:“爹的小哼哼啊,你又吃甚好东西了,你娘都不管你的么……”

肉嘟嘟的瑞姐儿趴在他的胸前费力的抬起头,露出一颗牙都没有的笑脸:“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