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公在位期间,还曾经发生过一件有趣的事。有一次因为患病,秦穆公连续五天处于昏迷之中,可把秦国大臣们吓坏了。等秦穆公醒来,他竟然说梦见了上帝,上帝让他平定晋国内乱。
到这里,春秋时期已经出现了三位霸主,分别是齐桓公、晋文公和秦穆公。而弱势的宋襄公,影响力和存在感太低了。
当初晋文公重耳,与陪同自己逃亡的赵衰,在翟国都有了艳遇。两个戎族美少女叔隗和季隗姐妹俩,妹妹季隗嫁给了重耳,姐姐叔隗嫁给了赵衰。后来,叔隗给赵衰生了个儿子叫赵盾。
公元前622年赵衰去世,晋国的六卿里面,赵衰、先且居、栾枝和胥臣都辞世了。晋国的朝堂,一下子像空了一样。在父辈荣光中长大的一些贵族子弟,陆续走上了晋国的政治舞台。
这些人包括,狐偃之子狐射姑,赵衰之子赵盾,栾枝之子栾盾,胥臣之子胥甲,先且居之子先克,士蒍之子士榖,荀息之孙荀林父等。这些人经过明争暗斗,各自获得了满意的职位。
晋襄公任命狐射姑为中军将,赵盾为中军佐;先克为上军将,箕郑父为上军佐;荀林父为下军将,先蔑为下军佐,这就是晋国新的六卿将佐。这个时候的赵盾,有三十多岁。
公元前621年,晋襄公去世。一些晋国大臣,准备迎接在秦国为质的姬雍回国继位。但晋襄公的遗孀穆嬴,抱着一个小孩子,哭哭啼啼跑到赵盾家里,非要让赵盾立怀里的姬夷皋为国君不可。年龄小的姬夷皋是晋襄公的嫡子,姬雍是晋襄公的庶弟。
这可把晋国正卿赵盾急坏了,此前他已经派先蔑、士会前往秦国迎立姬雍。实在是没有办法,赵盾只好立姬夷皋为国君。但秦国护送姬雍的人马已经在路上了,怎么办?一个字,打!
赵盾立姬夷皋为国君,因其本来就是太子。继位的小孩子姬夷皋,就是晋灵公。赵盾因为拥立之功,被任命为中军将,先克为中军佐,荀林父为上军佐,先蔑为下军将,先都为下军佐。
赵盾亲率晋国将士,西出绛城迎击秦军。这与当年齐国齐襄公被杀后,在莒国的姜小白,和在鲁国的姜纠争夺君位,有异曲同工之处。新继位的秦国国君秦康公,是姬雍的舅舅。为了吸取当年送重耳回晋国继位的教训,秦康公还给姬雍多派了些人马。
公元前620年四月,护送姬雍的秦军已经在路上。但这个时候的秦康公,还不知道他的外甥姬雍,已经当不成晋国国君了。
秦康公不知道姬夷皋已被立为国君,更不知道赵盾已经率领晋军,正在夜幕的掩护下,悄悄逼近秦军。当秦军行进到令狐时,被突然出现的晋军打了个措手不及。秦军没有丝毫防备,被打得落花流水。晋军一直追击秦军到刳首附近,才停止追击。
这就是秦晋间的令狐之战。迎立姬雍的先蔑和士会,哪里会想到赵盾闹这么一出。两人只好随着溃逃的秦军,逃往秦国避难。
晋灵公继位四个月后,公元前620年八月,晋国召集齐国、宋国、卫国、陈国、鲁国、郑国、许国、曹国,八个诸侯国在扈地会盟。小孩子晋灵公,无法与各国国君见面,只能由赵盾代劳。
八个诸侯国,前来参会的都是国君,分别是齐昭公、宋成公、鲁文公、卫成公、陈共公、郑穆公、许僖公和曹共公。打的旗号,仍然是齐桓公时期的“尊王攘夷”,这就是“扈之盟”。不过,行使霸主权力的不是晋国国君晋灵公,而是晋国正卿赵盾。
“扈之盟”针对的目标,就是南方的楚国。
权臣赵盾代替国君会盟,开了诸侯国会盟的先河。赵盾也因为这次会盟被载入史册。这次会盟,使赵盾名声大噪。
扈地会盟不久,狄人开始入侵鲁国西部边境。已经病入膏肓的鲁庄公,赶紧派遣使者向晋国求救。赵盾派人前往潞氏国,想通过逃亡在这个狄人国的狐射姑,劝说狄人从鲁国退兵。
狐射姑和潞氏国宰相酆舒,并不关心侵犯鲁国的事,反而轻松谈论起赵盾来。酆舒问起了赵衰和赵盾父子俩,这就有了狐射姑对这父子俩的评价,说赵衰是冬天的太阳,赵盾是夏天的太阳。
这一年,赵盾因为鲁国又亲近楚国,出动晋军攻打鲁国。鲁文公深知,赵盾是一个不是国君胜似国君的权臣。为了鲁国的生存,鲁文公只好委曲求全,派东门襄仲给赵盾送礼。只送礼是不行的,还要赔礼道歉,还要在衡雍与晋国结盟,侍奉晋国为尊。
赚了实惠,有了面子,赵盾这才命令晋军撤兵。
靠弑父夺位的楚穆王,立即洞察到了其中的奥秘。赵盾独揽晋国大权,晋灵公就会被束之高阁。晋国公室内部,一定会出乱子。晋国内乱楚国求之不得,因为晋国内乱有利于楚国北进中原。
楚国的一些大臣,例如大夫范山,都持有同样的观点。于是楚穆王派遣楚军,攻打在晋国、楚国间飘忽不定的郑国。郑国国力早已经今非昔比,郑国两位公子姬坚、姬龙,还有大夫乐耳,在与楚军交战中被俘。此时晋军在哪里?郑国只好又投靠楚国。
别看晋国没有救援郑国,攻打郑国却非常及时。不过因为担忧楚军的强大,所以赵盾联合了卫国、宋国和许国等中原诸侯国的兵力。两强相争,后果难以预料,楚穆王命令楚军撤离郑国。
命运多舛的郑国,不得不再次归于晋国麾下。
这一年周襄王去世,儿子姬壬臣继位,就是周顷王。这时的周王室,已经在洛邑存在了150年。一门心思争霸的诸侯国们,哪里还会想到周天子。只有王室内乱,才会召唤国君们协助。
周天子的丧葬,与诸侯国国君不同。与平民百姓,更是有着天壤之别。要下葬周襄王的遗体,周王室竟然没有所需的钱财。没有办法,周顷王只好派卿士毛伯卫,前往鲁国化缘。
鲁国是周公旦的封国,与周王室关系不一般。毛伯卫不虚此行,从鲁国要来了一些钱财。周襄王的遗体,在来年二月才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