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想什么呢!”
自从昨天见到薄司宴之后,陆心语心中的担心始终挥之不去,这让给她讲工作的童谣,很是不满。
“我问你到底薄司宴和穆云楚请不请!”
看着陆心语望着自己迷蒙的圆眼睛,童谣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脑袋,缓缓说道。
“请,当然请。为什么不请?”
陆心语心想,这两个几乎是商界的大亨了,不请他们,请谁呢。
“那你就不怕他们俩打起来?”
童谣意味深长的盯着陆心语问。
“打起来还好呢,权当给我的新公司做下宣传。”
陆心语开玩笑道。
童谣抿抿嘴,又简单的把名单读了一遍。
“停,怎么没有殷天洲的名字?”
陆心语仔细的回顾了一下,好像是没有殷天洲的名字啊。
“要他的名字做什么?他又不是做服装的。”
童谣的表情忽然有些尴尬,陆心语及时的捕捉到了。
“说吧,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了?”
这小妮子最近气色一直很好,今天这状态,有点不对啊!
童谣皱了皱眉,反正她也没打算瞒着陆心语,于是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天啊,求婚!”
陆心语大嘴巴一张,唯恐天下人不知一般。
“喂~!”
难得童谣也有害羞的时候,她着急的就差捂住陆心语的嘴了,眼神是四处观望。
这会儿她俩正在新开的公司里面的总裁办公室坐着,周围该上班的人是都到的差不多了,小心隔墙有耳啊!
“你紧张什么啊,童谣!上大学那会儿,追你的男生一大摞,求婚的表白的各种表演,你不都很淡定吗?你每次都说,这都不是真爱,所以不慌张。怎么,这次这么紧张,是因为真爱来了么?”
陆心语促狭的望着童谣,坏坏的眨巴眨巴眼。
童谣瞥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经陆心语这么一说,也不去管是否隔墙有耳了,安稳的坐下来,喝了一口水,定了定神,是有点开讲的意思:
“我吧,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先把最近的事,给你好好说说吧。”
陆心语也顾不得手上的文件了,赶紧竖起耳朵,就听童谣慢慢讲起了。
要说,之前童谣和殷天洲之间最大的矛盾,就是殷天真。
可让童谣觉得奇怪的是,殷天真好了之后,有事没事爱找她,然后每次都要说上一通“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耽误你和我哥交往”等等之类的话。
最初的时候呢,童谣见她道歉诚恳,也就接受了。
可是她每次见面都说,愧疚的小脸巴巴的望着她:
“童谣,你还没原谅我吗?”
“额?早就原谅了啊。”
童谣实在不想让自己有罪孽深重的想法,立马回答。
“那你为什么还不跟哥哥复合呢?”
殷天真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有些懊恼的问她。
额。
童谣语噎了,也是到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和殷天洲之间,不只是横着殷天真这么简单。
或者说,横着殷天真是事实,但这事实背后的东西,才是让她无法释然的。
那便是不珍惜。
今天殷天真的问题,他可以为了她而放弃与她的感情。
谁知道之后会出现谁呢?
或者又有什么事,让他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可以靠后的呢。
所以她这样回答殷天真:
“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总没有很简单的分开和复合,即便是去掉了中间的隔阂,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也许就发生了变化,我若是爱他,或者他依然爱我,那就不存在你说的这些问题。天真,不要在自责了,我答应你,会直面自己的心的,好吗?”
童谣望着殷天真可爱的圆眼睛,心里也不想让她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她甚至想着,自己哪怕委屈一下呢,只要让她能够好好的,也行啊。
却没想过,她这番想法,和殷天洲的想法是那么的相近。
之后殷天真再也没有问过她类似的问题,只是见面的时候,对她特别亲切。
殷天洲也从未压迫性的问她一些敏感性的话题,只是在外出做事的时候,会不自觉地保护着她,过马路拉在手心,碰到细抠末节在前面提醒,总之,生活的细枝末节,让她很是受用。
她甚至觉得,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直到昨天两兄妹进行的无厘头求婚。
“到底是怎么求婚的啊!”
陆心语对殷天洲这种浪漫者的求婚行为,很是好奇。
“你还说他浪漫?你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
童谣现在说起来还觉得有一种被绑架的感觉。
“我昨天不是出差了吗?”
童谣的开头是一句反问句,陆心语听不出语气,到底是好还是坏。
“啊,你经常出差啊,偶尔也会到我家来。”
陆心语赶紧点头称是,期待下文。
“出差还不是因为你!殷天洲说带我去见一个法国着名的设计师,说那人性格怪异,鲜少见人,今天答应他的时候,还在珠穆朗玛登峰!”
“啊!”
陆心语惊讶的捂住了嘴巴,不会吧,哪个设计师这么牛?
在珠穆朗玛登峰的时候,见客户?
“瞎掰的吧!”
陆心语顺口一说,却没想到遭到童谣的一记痛打:
“你是说我白痴吗?”
“啊,你不会信了吧!”
陆心语这回学聪明了,回答完就后退了一步。
“我就是信了怎么着吧!”
童谣一副横竖就这一坨的表情,拿着一颗葡萄塞进嘴里,然后“噗”的一声,毫不优雅的吐出葡萄皮。
“你这么一说,我还来气了啊,我怎么就信了那厮的话,就坐着飞机跑到珠穆朗玛峰了呢!我还是一个人!他说他在珠峰和那个设计师一起等我!”
童谣这会儿好像对自己极其不满,语气也完全没有幸福感。
但是说到后面的时候,她忽然安静了下来。
脸上的恬静,愈发散淡。
“我坐上飞机,一路忐忑的准备草稿,这时候,飞机上忽然播放了一段视频。”
童谣的手下意识的抓紧了沙发的外侧,接着又说:
“上面赫然是殷天洲!他把我们俩从最初的认识,到后来的事情,全部都刻成了光盘,在飞机上播着。周围的人,尽管不多,但都冲着我笑,我那会儿觉得挺尴尬的,恨不得去砸了电视!”
“不会吧,那不该是很浪漫的吗?”
陆心语倒一脸艳羡,她想着,什么时候薄司宴这个臭石头能这么浪漫就好了。
额,想什么呢亲,你们俩现在离婚了!离婚了好吗!
“浪漫个p!!”
童谣不惜爆粗口,这让陆心语很是诧异。
“他之前不知道用过这招得到多少女人的心了!还有这种刻录光盘的事,不是人人都会做吗!”
童谣倒一脸的嫌弃,可是这么严重的嫌弃,是嫌自己不够高规格对待吗?
陆心语觉得自己被侵犯了,脑海中的想法也赶紧挥走,她忽然意识到,童谣这才叫爱情有没有!
不管你怎么绞尽脑汁,我就是尘埃不动,不怎么着吧!
“您,接着说。”
看到童谣气呼呼的停了下来,陆心语伸了伸手,示意她继续。
“你知道光盘放完怎么着吗?他竟然说‘童谣,嫁给我吧,不然你们的飞机将无法落地!!’”
童谣说到这里,还咬牙切齿的。
陆心语心里却为这蛮横的态度点了赞。
结果肯定是童谣受不了飞机上人祝福的“数落”,面带笑容的让大家下了飞机,可面对着珠峰上卖力举着横幅的殷天洲,她怎么都不下飞机。
“马上飞回去!”
她对着机长吼道。
最终,这场逼迫求婚就这样不了了之,童谣根本就没见到什么法国设计师,她觉得自己被耍了,本来和殷天洲已经缓和的感情,就这样给玩完了。
“我告诉你,心语,晚会上,有他没我!”
童谣气嘟嘟的,又啃了一个葡萄。
这下她吐出葡萄皮之后,对着陆心语发起火来:
“怎么回事啊!你们的葡萄怎么都没葡萄籽!”
额,没葡萄籽也有错吗?
陆心语赶紧小心伺候着:
“我记得您老人家,不吃葡萄籽的啊!”
“我吃它做什么,我吐它啊!我吐葡萄皮,又吐葡萄籽,那多过瘾啊!”
陆心语看着童谣的表情瞠目结舌。
直到她趴在自己耳边轻声说着:
“我现在把殷天洲当做各种能吐的东西,我要把他从我的心里吐出来!”
那表情,邪恶的像是巫婆似的。
不过陆心语倒一点不怕,只是幽幽的来了一句:
“那不是还在你心里吗!你这么吐了半盆的葡萄皮了,怎么,还没吐完啊!”
说完,跐溜一声,滑过自己的转椅便到一边去了。
余下童谣,倒傻了眼。
吃起葡萄,也没刚才那么精神了。
对啊,这样吐,要吐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找我们回来什么事?”
薄博的别墅里,薄诗雅没好气的望着她的父亲,还有旁边站着一脸虚伪恭敬的梅心影。
“我想当着你的面,问问你的哥哥,是不是真的确定要把服装公司,我们家目前唯一盈利的机构,送给陆心语。”
薄博气得呼吸不畅,望着薄司宴的表情,好像随时要晕过去一般。
薄司宴来之前已经过问过医生,知道哪些情况下他的父亲是没关系的,所以也没太在意,只是把医生接到了他的车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