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茶也喝得差不多了,牌也是大了一下午了,是不是该要出去走走了?”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
午后的阳光透过茶馆的雕花窗棂,洒下一地细碎的光影,桌上的茶水已经续了好几轮,茶香在空气中氤氲弥漫。我、家俊和禾墨围坐在桌旁,面前的扑克牌散落着,一下午悠闲惬意的时光就在这茶香与牌局中悄然溜走。
禾墨放下手中的茶杯,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有些发酸的肩膀,说道:“差不多了,现在应该也不怎么热了,正好出去走走,在这屋里闷了一下午,是应该出去透透气。”说着就站了起来,关节发出 “咔咔” 的响声。
家俊也站了起来兴致勃勃地接话:“那行啊,走走逛逛,再找个小酒馆,美美的来上几杯,想想就舒服。” 一提到喝酒,他整个人都显得更有精神了。
禾墨手指轻轻点着下巴,思索片刻后说道:“苏朵不是说要去南江路逛逛拍照?那我们现在也去?”
我点了点头,觉得这个主意不错,顺手把桌上的牌整理好,应声道:“可以啊,正好等下一起喝酒。” 说着,我站起身来,掏出手机晃了晃,“等下问问陈恒他们,要不要一起。多叫几个人,喝酒才更有意思。”
说着我们三人便起身离座,大步朝着门口走去。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清凉的晚风扑面而来,没有了太阳的炙烤,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多了起来。
“诶,你在南江路哪里啊?我们过来找你。”禾墨给苏朵打去电话。
电话那头的苏朵像是犹豫了一下,声音听起来吞吞吐吐的:“哦,呃,我在南江路啊,但是具体位置我也不清楚。”说完便看了看车上坐在旁边的陈恒。
禾墨倒是没多想,大大咧咧地回应:“那你等下把位置发来,我们仨过去找你。咱们凑一起,晚上再喝个酒。” 挂了电话,他扭头看向我和家俊,比了个 “搞定” 的手势。
我也赶紧掏出手机,拨通陈恒的号码,刚一接通,便直入主题:“你俩在哪里呢?” 我一边说,一边抬脚避开一个奔跑而过的小孩,“我们刚喝完茶马上过去南江路,晚上一起喝酒?”
陈恒看了一眼苏朵,结巴的说着:“我,我们在民宿啊,刚回来。” 他边说边瞅了一眼瘫在出租车上、满脸通红的赵必佑,叹了口气接着道,“喝酒可以啊,但是佑和有点不舒服,怕不是阳了。”
我一听,不禁皱起眉头地问道:“不会吧?发烧了?会不会是中暑了,那你要不要过来嘛。”
陈恒沉默了几秒,回答道:“他应该没事,让他在民宿休息吧,睡一觉估计就能缓过来。我等下过去找你们。” 陈恒想着,虽然自己的酒量还可以,但是也经不住连续两顿啊。
……
金卓、苏朵、陈恒,还有喝醉的赵必佑,正坐在回民宿的车上。
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气,赵必佑靠在车窗上,脑袋随着车子的颠簸晃悠,嘴里还时不时哼唧几句含糊不清的调调,而没喝酒的金卓也在副驾驶呼呼大睡。
苏朵眼睛紧盯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街景,像是松了一口气,说道:“这还好我们马上路过南江路,不然就要穿帮了。” 她边说边伸手拍了拍前面驾驶座的椅背,提高音量喊道,“师傅在前面路口给我放下来。” 她心里盘算着,只要能这个时候在南江路随便发个定位给禾墨他们,就不会有人察觉到自己白天的行程。
陈恒长舒一口气,看着苏朵说道:“还好顾铭没问我们去哪里了,没穿帮。要是他问我和赵必佑去哪里了,我一时间还真不知怎么回答。”
苏朵扭头看向陈恒,又指了指赵必佑,接着说道:“你赶紧把赵必佑弄回民宿再过来找我们吧。” 她一边嘱咐,一边已经把自己的小包收拾好,做好了下车的准备。
陈恒满脸无奈,一边费力地把赵必佑往自己这边拽了拽,防止他一头栽下去,一边点头回应:“行,我知道了,你赶紧过去吧,别把项目的事情说漏嘴了。”
苏朵比了一个oK的手势便匆匆离开了。
禾墨正站在约定的地点张望着,一眼就瞧见苏朵的身影从远处走过来,他赶忙小跑着迎上去,惊讶地说道:“你怎么在这么老远啊。” 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苏朵,眼神里满是疑惑。
苏朵晃了晃身体,脸上却还挂着若无其事的笑容:“远吗,我就是闲逛到这儿的啊。”
家俊也凑了过来,鼻子嗅了嗅,满脸狐疑地看着苏朵问道:“怎么还没喝酒你身上就一股子酒味啊?”
苏朵心里 “咯噔” 一下,暗自思忖:我这也没喝几口酒啊,怎么就一股子酒味了,肯定是赵必佑身上的酒气沾过来的。她眼神闪躲了一下,嘴上却还硬撑着,说道:“啊,哪有啊,没有吧。” 说着,还抬起胳膊假意闻了闻,脸上挤出一丝干笑。
见大家都盯着自己,苏朵脑子一转,故作轻松地笑着解释道:“可能我下午喝了姑城的酒酿吧。这大夏天的,来上一碗冰酒酿,别提多解暑了,估计是那味儿还没散。”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扇了扇风,像是要把身上的酒气给扇走。
我站在一旁,仔细端详着有些不对劲的苏朵,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可又转念一想,她一个人也应该不会去酒吧乱来的吧,再说大夏天的,喝冰酒酿确实是件很惬意、很平常的事。
于是,我半信半疑地打趣道:“你这是喝了多少啊,这酒酿味道这么大?”
苏朵像是被这话戳到了心虚处,眼神瞬间有些闪躲,下意识地别过头去,避开我的视线:“也没有吧,吹吹风就散了。” 她边说边往风口处凑了凑,伸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
见从苏朵这儿暂时问不出什么,我只好转移话题,转过头看向禾墨和家俊问道:“陈恒呢?” 我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怎么还没到啊,不是说把赵必佑安顿好就过来嘛,难不成赵必佑严重了?”
禾墨耸了耸肩,一脸无奈地说道:“不知道啊,再等等吧,别着急,应该快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踮起脚尖往街道那头张望着。
夜晚的酒馆里,暖黄的灯光晕染出一片热闹又惬意的氛围,陈恒一路小跑着冲进酒馆,脚步还没站稳,就忙不迭地开口,气息还没捋顺,带着几分仓促:“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烁,他抬手随意抹了一把。
家俊放下手中把玩的酒杯,抬眼看向陈恒问道:“佑哥没什么事吧?”
陈恒一屁股坐到空位上,端起桌上的茶水猛灌了几口,缓了缓劲儿才说道:“他没事,已经睡下了。”
禾墨闻着陈恒身上那股子酒气,皱了皱鼻子打趣道:“你怎么也一身酒气啊。”
也?” 陈恒下意识地顺着禾墨的目光看了看苏朵,一下子就明白了几分,很快又转过来,神色自如地说道:“哦,我下午和佑哥在寒山口喝了几杯。”
“哟,喝酒不喊我们是吧。” 禾墨故意笑着嚷嚷起来,佯装生气地拍了一下桌子,“有好酒局居然撇开大伙,太不够意思啦。”
陈恒笑了笑。
我看着陈恒伸手拿起酒杯,笑着调侃道:“我还以为你也喝了冰酒酿呢,看你这架势,下午没少喝啊。” 我歪着头,目光里带着几分揶揄,“那你还能喝吗?别一会儿给醉倒了。”
陈恒故作轻松地摆了摆手,脸上依旧挂着笑:“能啊,少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