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耀盯着这两个护卫,沉声道:“你们确定这是区长下达的命令?”
护卫冷冷道:“这关你屁事?让你滚就赶紧滚,再不滚,信不信老子抽你?”
唐明耀虽然是唐家的司机,但是,他也是出身于大家族,去到哪里都会备受重视。
毕竟,他也是跟着唐家的高层混的,去哪里都很有面子。
别说是这小小的区长府,就是到了灵枢局、城主府,他也是会备受关注的。
毕竟很多大家族和相关单位,大多都是高层对高层,小弟对小弟。
他给唐家的高层开车,在相关单位里面也算是一个高层的秘书了,不会有人这样对他。
现在区长府一个小小的看门狗,竟然让他滚?
“司机,这是怎么回事?”李十七问道。
唐明耀道:“这个负责人临时改主意,不想见我们了,我估计,要么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他忙于处理。”
“要么,就是....”
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欲言又止。
李十七沉声道:“说!”
唐明耀看着李十七,想了想,鼓起勇气道:“第二个可能性就是,他在故意耍我们。”
“第三个可能性是,他想要钱,才会跟我们见面,我们没有送礼。”
“他当区长的,不就是为人民服务吗?怎么还要钱才能见他一面?”李十七蹙眉。
唐明耀叹了口气,道:“十七爷,您还小,不知道这些高层往来的条条框框。”
“他们的一些来往之间,都有一些不成文的规矩,我们这些没有在单位担任要职的,想要见他,那就必须要送礼,才有机会见他一面,求他办事。”
“你要是给的礼不到位,他非但不会给你办事,还会给你轰出去。”
“而一般的老百姓要想见到他,求他办事,那就更难了,不是在演练,就是在开会,要么就是在外面出差,总之在没有给他送礼的情况下,他不可能会见你。”
李十七听到这番话,面容瞬间一冷。
姬十八更是恼怒道:“什么狗屁区长,还说什么父母官,他就这样当人父母的?”
马车里,李飞、何小二、吴二等人听到这里,也是淡淡地叹了口气。
实际上,他们比李十七更加清楚这个条条框框,每次他们村子里缺粮死人的时候,他们都会有人来区长府这边请求帮忙。
可是,他们连区长的一次面都见不到,甚至都不知道区长长什么样子。
至于救济粮,那更是无法领取。
李十七要想靠区长这边的关系和资源来支援整个城南区,在他们看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伍子虚坐在车里,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淡淡道:“小地方一直都会是这样,官府会和乡绅合作,捞取好处,剥削民脂民膏。”
“在枫叶城这样的小地方,城主府就是最大的机构,就相当于是土皇帝,享受着十大家族的供奉,拥有着无上的权势。”
“城南区这一片是最混乱的地区,但也是很多人捞油水的地方,因为上面会有很多条资助穷苦百姓的钱款下来,那些钱本来是高层用来帮助百姓的。”
“本意是好的,始皇帝也是为了老百姓着想,但是,架不住山高皇帝远。”
“这笔钱下达之后,经过很多个高层的层层剥削,基本上到老百姓手里的就没几个钱了。”
“而我在城南区这么久,还从来都没有听过有贫困人士拿过赈灾款。”
“由此可见,所有的钱都已经被这区长府给领走了。”
说话时,他抬头看着这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的大门,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李十七听力敏锐,听到了伍子虚这番话,眼神更冷了,心里也涌现出一团怒火。
以前在燕京的时候,他也跟随着阿公去领过救济粮,那个时候,阿公还跟他夸奖,说始皇帝是好人,在大城市就是好,没有人敢当着皇帝的面贪赃枉法。
那个时候,他还小,根本不知道阿公话里的意思是什么。
现在听到了伍子虚这番话,他瞬间就明白了。
朝廷是好的,坏的是害群之马!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愈发森冷。
这时,那个护卫再次冷冰冰地盯着李十七三人,凶神恶煞地说道:“真以为我们区长大人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吗?再不快点滚,信不信我们对你出手!?”
唐明耀看向李十七,道:“十七爷,自古民不与官斗,咱们撤了吧?”
李十七却在这时冷冷开口,“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们约好的,他出尔反尔,我们为何要撤?”
“十八,打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