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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尚书最近在京中可谓是风头无两,许多小官吏都开始纷纷站队,拥护他为下一任丞相。

丞相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仅需要才华能力,威望出众,还少不了这些同僚下属们的支持。

陶尚书满面春风,倒是有人看不过眼,找到了萧肃。

“萧大人,您是知道我等心意的,本来郑相告老,这丞相之位非您莫属啊,谁曾想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

“看那陶铎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实在可恶!”

说话的是萧肃的下属,吏部左侍郎和吏部左仆射。

两人从前便是萧肃的忠实拥簇,这回眼见萧肃要与丞相之位失之交臂,一个比一个着急。

能不着急吗?萧尚书升不上去,他们也就升不上去,切上峰失意,他们也得不到提携,这几日他们为这事,愁得头发都都白了不少。

萧肃一改从前温和儒雅的气质,少见的有几分疲惫。

“往后莫要再提此事,当心祸从口出!”

“陶大人固然有其过人之处,若能得圣上青眼,能为国为民效力,也是美事一桩。”

听萧肃如此不思进取的话,两个下属都有些惊愕。

“萧大人,您怎么如此得过且过,将到手的丞相之位拱手他人?”

“难道您还在为长乐郡主那事耿耿于怀?早就说了那不过是长公主妇人之仁的小把戏,哪里能动摇您在朝中的地位,您可不能安于现状啊!”

两个下属一再劝说,萧肃终于幽幽长叹出一口气。

“莫再说了,我前些日子收到家书,家母病重,危在旦夕……退一万步说,若有母丧,我必得回江南丁忧两年,朝中人才济济,如你们一般的青年才俊不知凡几,等我再度起复,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全如今的尚书之位。”

听他如此说,两个下属终于回过味来。

原来不是不想争,而是萧老夫人身子不行,萧肃争不了啊。

不过想想也是,长乐郡主这事,若是传到了江南,萧老夫人怕是身子康健的也要被气出病来!

谁家老夫人一把年纪了,能受得了子孙做出这等嫡女换私生女的事情?

更别说那位嫡女如今脱宗改姓,认了长公主为义母,成了皇室郡主。

这已经不仅仅是打萧肃的脸了,这是打整个萧家的脸啊。

“萧大人还请放宽心,令慈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平安康健的。”

“是啊是啊,那我等就不再叨扰府上了,这便告辞,告辞!”

两人的态度转变,皆在萧肃意料之中,他保持着疲惫哀伤的神色,送走了两个撺掇失败的下属,脸上的神色顷刻间就收了起来。

他收到从江南传来的萧老夫人回信的同时,亦收到了另一封神秘的来信。

对方给出的条件太令人垂涎,他不得不深思熟虑,为自己,也为萧家博一个前程。

“老爷,林家来人了,说是,说是……”

萧管家就在这时犹犹豫豫地走了进来。

“有话直说!如此忸忸怩怩成何体统?”

萧管家看了一眼萧肃的脸色,就知道自己来的不巧,不过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不管萧肃心情如何,听了都会勃然大怒。

“是……林家来人说是要让夫人与您和离,然后接夫人回去!”

“什么?!”

萧肃一拍桌子,腾的一下站起来,目眦欲裂。

“真是没一日安生!林匡正又怂恿了林卉什么?”

“好端端的又提和离,几个孩子都到了婚嫁的年纪,他们林家这是要彻底和萧家闹翻吗?!”

他带着怒气,大步流星走到待客的花厅,本以为会见到林匡正本人,却不想,里头坐着的是一个又熟悉又陌生的老夫人。

老夫人瞧着大约六十左右,一头掺了银丝的头发光洁顺滑,梳得整整齐齐,头戴的抹额以金丝绣线精心绣着精致繁复的松鹤延年图,周围镶嵌着一圈圆润的珍珠。

她目光阴冷地自萧肃身上掠过,依旧稳稳当当坐在原位没动。

大约是被这位老夫人的气势唬住,萧肃一时间有些发憷。

“这位是……”

老夫人身边的仆妇刚要开口,就见老夫人抬了抬手,自顾冷声嘲讽道:

“多年不见,萧尚书可真是风流倜傥依旧啊,亏得我那老姐妹满心以为自己觅得佳婿,却不想是将女儿嫁给了一头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老姐妹、佳婿几个字眼一出,萧肃立刻白了脸色。

“晚辈拜见汝宁王妃!”

他拱手拜了下去,心中窝着的火也一瞬间灭了。

林家竟然请动了这位从前和林老夫人是挚交好友的汝宁王妃出面,那岂不是和离一事已经是板上钉钉?!

汝宁王是齐国唯一一位异姓王,从前随先帝南征北伐,立下汗马功劳,如今虽然年迈,可仍然身强体壮,不时去兵营指点操练。

若非汝圣上忌惮他在军中威望太盛,实在不宜领兵征战,怕是这会儿他还能为齐国打江山。

汝宁王世子亦才华横溢,如今领着闲职,却是京中各文人诗会的发起者,拥护颇多;其世子夫人则是有名的全福夫人。

这一家子,个个都不好对付。

“我可不敢受你的礼,谁知道你是不是当着我的面毕恭毕敬,实则背地里咒我不得好死!”

萧肃暗暗叫苦,再度抬起头时,已经换了一副悲哀的神色。

“汝宁王妃教训的是,晚辈当初行差踏错,如今的一切,也都是晚辈罪有应得……”

他卖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汝宁王妃冷笑着打断。

“少给我在这里假惺惺的,我活了六十多年,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你还以为能瞒得过我?”

汝宁王妃上下扫了他一眼:

“真要是个有良心的,早就该和那外室断了往来,再将此事早早和盘托出,等到彻底伤了郡主的心,闹的一发不可收拾了,又做出这幅样子给谁看?”

萧肃不住地点头哈腰,姿态放得足够低:

“一切都是晚辈的错,汝宁王妃要如何责骂晚辈绝无二话,只是,还请您看在家中还有几个孩子正值婚配年纪,府中亦不可少了主母操持,莫要让卉儿和晚辈和离……”

“晚辈已经迷途知返,往后一定洗心革面,一心一意待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