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桃灼灼的三月,凤鸣国皇宫在如烟似雾的春雨中若隐若现,檐角的风铎被轻柔的春风拨弄,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咚声,仿佛在诉说着宫中的故事。
纯宁皇后端坐在妆台前,鎏金护甲在烛光下闪烁着华贵的光芒,她轻轻将其搁在紫檀案几上,目光凝视着铜镜里的自己。岁月无情,眼角不知何时新添了细纹,这让她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感慨。
她突然用力将梳篦拍在妆台上,声音坚定而果断:“传本宫懿旨,新帝登基大典定在三月初八巳时三刻。” 说罢,她缓缓解开九凤朝阳髻,乌黑如瀑的长发倾泻而下,尽显柔美与威严,“着礼部将陛下大婚吉服与冕服同置龙案,让钦天监在凤鸣台另设合卺礼器。”
身边伺候的宫娥玉珠满脸疑惑,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为何如此着急让陛下登基大典与大婚同时举行呢?”
纯宁皇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有追忆,亦有期待:“本宫在这权力交叠的牢笼里熬了十五年,终于等到天下大定,等到儿子可以成婚。九弟妹说过,再不为自己活就老了。” 她猛地推开雕花木窗,刹那间,春雨裹挟着浓郁的花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她望着远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决然,“你听,承天门的玄甲军正在换防。栖梧今日要接掌虎符,云舒他们的马车早已候在摄政王府的门外,本宫若再迟疑,便要错过这场春雨了。” 话语间,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对当下局势的把控。
三月初八卯时初,细雨纷纷扬扬,落在玄铁铠甲上,渐渐凝成一层霜色,为整个演武场增添了几分肃穆与冷峻。
凤栖梧单膝跪在演武场青石板上,身姿挺拔如松,仰头望着玄甲军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心中满是豪情壮志。
“接稳了。”凤凌云的声音沉稳有力,他解下腰间玄甲军符,玄铁相击,发出龙吟般的清响,那声音仿佛穿透了时空,回荡在演武场上空。
少年将军凤栖梧掌心骤然一沉,三十万大军的分量沉甸甸地压在手上,腕骨都隐隐作痛,他深知这虎符背后的责任与使命。
“九皇叔当真要走?”凤栖梧的目光投向远处,慕云舒正抱着凤念琅,仔细地清点着药箱,她发间那支并蒂莲玉簪,是九皇叔这些时日精心雕刻而成,饱含着对凤念琅出生的喜悦与对九皇婶的深情厚意。
凤凌云将佩剑“破军”横放在凤栖梧掌心,剑穗上缠着早已褪色的平安结,那平安结承载着无数过往的回忆,“此前一战,你夜袭东夷粮草营,用的火攻阵比兵书所载还要精妙,皇叔可以放心将这天下子民的安危交到你手上了,栖梧,萧峰会教你玄甲军暗语,丘先生通晓西域三十六部族方言,可助你......”
然而,话未说完,朱雀门方向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礼炮轰鸣,打破了演武场的宁静。
慕云舒提着药囊匆匆跑来,神情中带着关切,她往凤栖梧怀里塞了个青瓷瓶,语气轻柔却满是担忧:“这是用天山雪莲炼的止血散,你总爱迎着箭雨冲锋,且得随身携带。”
凤栖梧正要开口道谢,忽见城门大开,十二匹汗血宝马拉着鎏金车驾踏雨而来,气势非凡。
车帘掀动时,银铃叮咚作响,花界国新上任的国君花锦澜探出半张芙蓉面,眉眼含笑,腕间缠着的冰蚕丝在雨中泛着幽蓝光泽,影一脸宠溺地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
“本君可是把千年冰魄都挖出来了。”花锦澜娇笑着,将襁褓大的玉雕塞给慕云舒,那翡翠雕成的莲藕娃娃栩栩如生,仿若活物,“让琅儿抱着这个睡,保准夜夜安眠。”
慕云舒惊喜地接过玉雕,眼中满是感动,她上前紧紧握住花锦澜的手:“锦澜,数日没见,你这性子倒是洒脱不少。”
花锦澜笑着回握住她的手,眼神中满是亲昵:“舒姐姐,我可太想你了!听说你有了琅儿,我一刻都等不及要来看看。快让我抱抱小宝贝!” 说着,便伸出双手,满脸期待。
紫嫣见状,连忙将凤念琅护在怀里,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花国君,您小心些,琅儿还小。” 那紧张的模样,仿佛凤念琅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容不得半点闪失。
花锦澜无奈地笑了笑:“紫嫣,你还是这么紧张兮兮的,我还能把琅儿摔了不成?” 可眼中却满是对紫嫣护犊之情的理解与喜爱。
这时,影一也走了过来,他看向花锦澜的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好了,别为难紫嫣了,等会儿再抱也不迟。” 说着,轻轻牵起花锦澜的手,那模样,甜蜜得让人羡慕。
影一转头看向凤凌云,眼中满是关切:“王爷,此番离去,可要多加小心。” 话语间,尽是对凤凌云的惦记。
而随风随影兄弟俩也看到了影一,他们快步跑过来,脸上洋溢着重逢的喜悦。随风笑着给了影一一个熊抱:“影一大哥,可算见到你了!这些日子,我们可都盼着和你相聚呢!”
随影也在一旁笑着点头:“是啊,大哥,我们有太多话想和你说了!” 兄弟三人紧紧相拥,那深厚的情谊,在这一刻尽显无遗。
演武场上,众人久别重逢,欢声笑语回荡在春雨之中,为这即将到来的盛典,增添了一抹温馨而动人的色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