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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妆成了,那妆如风似水,像一个真的人,在那儿,看着如此美好……

“洗妆。”唐曼说。

衣小蕊洗妆,唐曼到前院喝水,点上烟,这妆就这样的成了。

衣小蕊出来了。

“饿了吧?”

“是,吃大排档去?”

去大排档,半夜里的人还很多。

喝啤酒,衣小蕊说。

“师父,那妆都是死妆了,你那样上妆,竟然破了妆,找到了一条妆路。”

“你看明白了?”

“嗯,懂了,但是我不一定能上得出来。”

“有空试一下。”唐曼说。

“师父,我不敢,那妆让我有一种……”

“什么?”

“死亡,感觉到自己濒临死亡的那种恐惧,说不好。”衣小蕊说。

衣小蕊竟然会是这种感觉。

“那不是别试妆了,等机会。”唐曼说。

“嗯。”

看来衣小蕊确实是感觉到了害怕了。

贝勒爷过来了,把破剑放桌子上一放。

衣小蕊给倒上啤酒。

“小曼,有一件好东西。”

“什么东西?”唐曼问。

“这个东西,你肯定是喜欢的,其实,我一年前就想弄到手,使用了各种的手段,就差抢了,没成。”

“什么东西?让你这么费周折?”唐曼也挺奇怪的。

“阴阳雕刻妆板红泥丧妆画儿,一共是六块,到现在应该有七八千年了。”贝勒爷说。

“你这么确定吗?”

“对,我看过三次。”

“噢,那是人家的东西,就别想着。”

“你没看到,七八千年前的丧妆,那可是丧文化,我想,就鬼市肯定也没有这种东西。”贝勒爷说。

唐曼想了一下。

“明天我找你。”

贝勒爷把酒干了,走。

一个人喊了一嗓子。

“贝勒爷,来两句。”

贝勒爷真的就大唱着:那个女人不简单……

那种悲怆之情,唐曼能感觉到。

在生活中,每一个人都是带着伤的。

喝过酒,回宅子休息。

第二天起来,九点多了,衣小蕊她们已经上班了。

唐曼吃过早饭,喝茶,她给贝勒爷打电话。

贝勒爷说,中午到小十字路口,路南的那家酒馆。

唐曼进画室,看着昨天画的画儿。

她在想着,对冲妆,会给鬼市造成怎么样的损失呢?会不会对人造成伤害呢?

这些她无法预料,而且这个融合了九所妆的妆,稳定吗?

至少是妆三,才可以用,就是妆要上三次,或者是更多次。

中午,唐曼到了贝勒爷的说的那家酒店。

进去,服务员带着上了二楼。

贝勒爷和一个老头在,那老头看着有九十多岁了。

贝勒爷介绍。

“唐曼,这位是孙爷。”

“孙爷你好。”

这孙爷来路也直不简直,原来是京都人,祖宗是明代的总兵,带兵到北方守城,明代一败,这孙家的人就跑到了北方的一个村子,扎了根儿,所以这个姓孙的,叫孙爷。

看来他还是念念不忘自己的祖宗是京都人。

喝酒,聊天,那个孙爷就把一个背包放到桌子上,从里面拿出一个高三十厘米左右的盒子,放到唐曼面前。

“这个就送给您,是阴阳雕刻红土丧妆画儿。”

“孙爷,这我可不敢拿,看看到是可以,这东西您留着,或者是……”

“这东西是有七八千年了,红土文化时期的东西,我留着没用,你是有用的。”

“这个我就不懂了,贝勒爷……”

“给他是暴殄天物,给你正合适。”

“这道理就不通了,孙爷,我真不能拿。”

孙爷想了半天说。

“你看看这红土板妆画儿,再说。”

唐曼把盒子打开,里面用布垫着,一层一层的,一共是六块红土板画儿,巴掌大小,拿出来一块看。

阴阳之刻,少一分则弱,多一分则刚,阴刻成风,阳刻成刚,那丧妆的诡异达到了极致,这是最古朴的,最古老的丧妆吧?

“真的太漂亮了。”

“你看到面。”

唐曼看后面,后面刻着一个“唐妆”两个字。

“这两个字,应该是后刻上去的。”唐曼说。

“确实是,是唐代刻上去的,我知道,你一直想有自己的妆,那就是‘唐妆’,所以送你。”孙爷说。

这个字什么时候刻上去的,唐曼也断定不了。

“孙爷,这也就是巧合。”唐曼说。

“你想就要,不要我就摔了。”孙爷的脾气来了。

“这个,那我就代收,您想收回去的时候,打个电话,我亲自送回去。”

“不要再说这些,喝酒。”

贝勒爷“哼”了一声,对孙爷是表示不满。

“你不用哼哼唧唧的,这不是你的东西,你拿了,也是有灾祸的。”孙爷说。

贝勒爷不说话,喝酒,聊了一些其它的,就是孙爷讲,关于他的祖宗,当年在这个城打的那一仗,带的万兵,只剩下三十几个,祖宗也不敢回京,那个朝代也被改写了,所以就留下来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孙家也算是人丁兴旺。

吃过饭,回宅子,唐曼休息。

起来给老恩打电话,下班到宅子来。

唐曼要让老恩看看这种东西。

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

唐曼想不出来。

唐曼进后院的妆室坐着,妆已经洗掉了,她在想着,这九所融合的妆,一定要再上两遍看看,如果行,唐曼就选择对冲妆。

唐曼回到书房,整理这个妆的资料,形成了文字,起名“唐妆”,她要和鬼市有一通翻的折腾。

何去何从,根本就无法预料。

千年的鬼市,不是唐曼一个人能颠覆得了的,知道,鬼市有多强大。

衣小蕊她们回来了,老恩也来了。

吃过饭,唐曼让老恩进书房,把那红土板妆画儿拿出来。

这画儿是刻出来的,老恩看了半天。

“难得,难得,这恐怕是最古老的丧妆了,非常的简单,但是又极其的复杂,大妆从简,这个可以说达到了完美的程度了。”

“真的是丧妆?”

“对,在鬼市,妆师都知道这个道理,大妆从简,但是没有人能达到,都是在追求着,你的及顶之妆极为复杂,如果能从简而上,那才是真正的大妆。”

“那太难了,我恐怕是上不出来。”

“也许能。”老恩笑了一下。

聊了一会儿,老恩说回去了,给拿一瓶红酒,明天晚上招待一个老太太。

“找伴儿了?”唐曼说完笑起来。

“找什么伴儿,就是朋友,我们有共同的话题。”

“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找就找了。”

“我没找。”老恩说。

老恩还有点急了,要脸面的人。

送老恩回去,进门的时候,老恩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