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的人听到有药,顿时松口气,至于给银子,应该的。侯爷能捐助全城已经是莫大善举了,再说卖的也不贵,一副药才几百文,吃得起,吃得起,完全吃得起。
所有人都兴奋的等待侯爷的人送药过来,只有太守铁青着一张脸,他是真的气,至于这么急着讨债吗?他又不会跑。
现在的衙门,比灾民家里的米缸还干净,他拿什么给,他也很绝望,很无奈呀!侯爷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体谅他的难处,先度过难关,银子他再上折子跟陛下要。
看着还在等回话的人,太守很憋屈的说,“你去跟侯爷说,药钱能不能通融一段时间,最近府衙,确实是拿不出药钱。我上折子,跟陛下报,跟陛下报。”
姜毅的人心里鄙视,堂堂府城,居然连药钱都拿不出来,穷成这德行,他真是生平第一次见。
心里在诽谤,脸上却不显,恭敬回道,“奴才这就回去回禀侯爷,大人,奴才先行告退。”
送走人后,其他人看着太守,目露同情。
府衙没银子,大家都知道。可是怎么办呢,他是太守,只能他想法子解决。幸好坐在最高位置上的不是他们,压力也不在他们身上。
当个小官,好像还挺不错。
所有疫病都有潜伏期,陆续得病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多,送去城郊病人络绎不绝……
“和太守说,大夫太缺,想办法再送些过来帮忙。”
衙役也很清楚,这么多病人,里面就十来个大夫,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幸好侯爷那有药,要不然,真的抓瞎。
“好,我这就回去回禀。”
衙役包裹严严实实,看着米米密密麻麻的帐篷,这么多人,确实辛苦大夫们了。
“大人,大夫不够!”
府衙内的每个人都包裹的跟个粽子一样,太守更是,除了两只眼睛,啥都没露出来。他家里,已经有下人陆续倒下,他夫人和孩子,吓的躲在屋里不敢出门,日常也不敢叫丫头们伺候,全部亲力亲为,饭菜也不敢吃,这两天全部吃的房内糕点。
其他同僚府中也一样,发热,胸闷,咳嗽,啥状况都有,还有几个同僚也倒下了。
再这样下去,可咋整哟!
太守心里慌的一批,就怕哪天,自己家人和自己就突然倒了,他怕,怕家人出事,更怕自己出事。要知道,凡是倒下去的病人,现在还没救回来过一个。
“我再想想办法,各位同僚,府上有懂医理的还请先贡献出来,现在是我们团结一致的时候,府里的大夫对瘟疫束手无策,现在只能把他们团结在一起,一起研究探讨,看看能不能想出医治瘟疫的法子。”
所有人面面相觑,他们府里确实都有懂医术的人,瘟疫出,全城搜寻大夫,因为觉得自己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大夫,所以一直藏在府中。
也确实如大人说的那样,大夫根本没辙,甚至连侯爷给他们开的预防时疫的方子,他们都开不出更好的。留在家,不过是有个心理安慰罢了,属实没大用场。
思考片刻,“大人,我家中还有一个大夫,一会就送城郊去。”
“我家中也有一个。”
“我家中没有大夫,有个通晓医理的下人,也可送去,起码可以照看照看病人!”
一眨眼,就又多了二十来个大夫。
太守满意极了,大家都是识时务的,知道怎么选择才是对自己最好的。
“多谢各位,多谢各位,想必这么多大夫在一起探讨,定能想出治疗之法。事不宜迟,大家现在先派人去把大夫带来,我派人一起送去城郊。”
他怕夜长梦多,回去想想他们又不愿意送人来了。
“是!”
……………………
“瘟疫的事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寻不到有效的解决法子,每天都在死人,新感染的病人源源不断。”
“这是正常的,之后可能还会更多,有些人潜伏期长,有些人短。死的人多吗?”
“目前还好,缺大夫,就十几个,听说还倒下了三个。”
“我们府上的人呢?有没出现感染的人,我们那个预防的方子不行吗?为什么还有这么多新增病患。”
“应该有用,你看我们府上就没人出事,我觉得他们肯定是没做好防护,和病人接触了。还有就是他们之前就得病了,只是没发现而已。”
是哦,夏宁点头,每个人体质不一样,发病时间也是不一样的。
“我们去商城找找看,有没其他治疗疫病的方子。”
夏宁也有些心急,如果府城内的人都感染了时疫,她又要重新搬家,一个空城,怎么待?
“晚些派人去城郊看看,太守,我信不过。”
“嗯,看看那边缺什么,死掉的患者,一定要立即处理,跟他们说,焚尸的时候,他们生前用过的东西也必须焚烧。”
“知道了。之前就听说有家属在闹,说什么人都没了,还不得善终,要被挫骨扬灰,没有全尸。”
“他们讲究入土为安,却不知道,这样入土,尸体腐烂,万一接触到水源,又是一轮新的瘟疫。”
哎,现在时兴土葬,他们不忍亲人被焚尸,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