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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一出口,空气都凝固了。

姜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还特意发微信叮嘱过楚甜,让她回来说话注意点。

这下倒好,前两天的戏白演了,气也白生了。

但也能理解楚甜,人一激动,容易口无遮拦。

“嫂子,你要和我哥离婚??”顾欢黑人问号脸

姜眠点头:“这事你能不能暂时保密?”

话是这么说,但心里没抱太大的希望。

顾欢信誓旦旦:“放心,我嘴巴很严的。”

姜眠和楚甜齐刷刷看着她,实在想象不出她嘴巴怎么个严法。

就这短短半个小时,周泽序的底裤都快被扒干净了。

顾欢看她俩脸上明晃晃写着“不信”两字,立刻给自己正名:“不是,你别看我话多,但我嘴巴真的很严,说了保密就肯定会保密。”

沉默接上她的话。

“哼!时间会告诉你们答案的!”顾欢气呼呼吹了下刘海,盯着姜眠几秒:“嫂子,我哥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和他离婚啊?”

姜眠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你从哪里看出他爱我的?”

她三年的婚姻,顾欢只见证了短短两天,胡说八道什么呢。

“很多啊,就比如我刚回国那天,问赵姨要玫瑰味的洗发水和沐浴露,我哥听见后去了主卧,把你用的那两瓶放到书房锁起来了,宝贝地不行。”

顾欢说着说着火气又上来了:“还说我要是敢撬锁偷用就打断我的腿,什么人嘛!我又没管他要!”

姜眠思忖几秒,面无表情地翻译:“他可能不想在家里闻到熟悉的味道。”

就和她换床单一个道理。

楚甜心里有一杆天平,一端是周泽序爱姜眠,一端是周泽序不爱姜眠,最近天平总是摇摆不定,她骂周泽序的同时又总是隐隐感觉哪里不对。

“还有什么爱的证据吗?”她问。

“当然有啊。”顾欢面露难色:“但是我答应他保密了。”

楚甜呵了一声:“我看你是编不出来了。”

“谁说的!我告诉你,激将法没用,我既然答应保密,就会说到做到,不可能告诉你!”

无论楚甜如何激将,顾欢始终守口如瓶。

两人像小学生一样吵的不可开交,姜眠的脑袋嗡嗡响,她的手机也突然嗡嗡震动。

是陌生号码来电,她直接按了免提,楚甜和顾欢瞬间安静下来。

“喂,是姜眠吗?”

姜眠认得这个声音,是李雪的,估计是来说同学会的事。

“有事吗?”姜眠问。

“我是来通知你同学会的时间地点,你不是说要参加嘛。”李雪说:“你也不在群里,大家知道我前两天见过你,就让我帮忙转达,明晚六点君兰酒店荷花厅不见不散。”

姜眠没说话,在想拒绝的理由。

那天她和李雪见面的事,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是李雪散播的。

费了这么大劲来邀请,摆明是鸿门宴。

见她不接话,李雪问:“你会来参加的吧?饭钱是AA的,一个人最多500块,应该不算多吧?”

何止不多,简直有点抠搜。

在松城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里,吃一桌人均不到500的酒席,能吃到什么?

姜眠没忍住轻叹一声,感慨三年的豪门生活让她的思想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可能是听到她这声微不可察的叹息,李雪无奈的语气中隐隐藏着几分得意:“如果你经济上有困难,那我私下帮你出了。大家老同学一场,难得见面,就别钱不钱的,谈钱多伤感情啊。”

姜眠又不傻,听的出她话里的弯弯绕绕。

这笔钱李雪如果真出了,背后还不知道要说什么。

何况她们之间谈钱也伤不了什么感情,因为压根没有感情可言。

她还在编拒绝的理由,一旁的楚甜忍不了了,替她应下:“哎呀,李雪,你人还是这么好啊,那不如把我那份也一起出了。”

“你是楚甜吧,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同学会规定不能带家属。”

那天买完珠宝回去以后,李雪一直在想楚甜嫁给陈林一事,越想越觉得不可能。

“我怎么能算家属呢,我是她的合租室友。”楚甜说。

听到“合租室友”四个字,李雪心里的猜测愈发肯定了。

陈林好歹是总裁特助,年薪买套房轻轻松松,怎么可能让老婆和别人合租?

她沉顿几秒,笑着说:“哈哈,那欢迎你来,人多也热闹一点。”

挂断电话,姜眠问楚甜:“你真要去?”

“去啊,当然去,不吃白不吃,你不让我揍她,那我就去骂她,再占个便宜,气死她!不过你们同学里就没有一个发达的?还要AA,我们同学会都是有钱人请客。”

“不知道。”

姜眠和楚甜不是同一个专业,她都许久没和同学联系了,哪里知道他们的情况。

楚甜又说:“你胃口小,就别去了,放心,我一个顶俩,能吃回本。”

姜眠弱弱提醒:“......这是我的同学会,又不是去吃自助餐。”

“对我来说就是自助餐,不对,你得去,让她出两份钱。”

姜眠:“......”

一旁沉默许久的顾欢愁容满面,几度欲言又止。

姜眠以为她消化不了电话内容,刚想和她展开讲讲。

顾欢眨着澄澈的大眼睛,犹犹豫豫道:“嫂子,我应该也算你的合租室友吧?”

姜眠:“……”

这天晚上,姜眠没有回御水湾睡觉,因为已经没有必要在顾欢面前扮演恩爱夫妻了。

她躺在被窝里,目光停留在床头刮花的照片上。

照片是在新婚第一年拍的。

那年大年初一,周泽序在维港的豪华邮轮上为她庆祝生日。

除夕夜被折腾了一宿,醒来时姜眠已经躺在维港的邮轮上,行李是周泽序收拾的,人也是周泽序抱上飞机又抱上邮轮的,她全程都在睡觉。

偶尔嫌周泽序动静太大,她的秀眉还要拧一拧,周泽序又是哄又是亲,温柔地不像话。

姜眠是在傍晚醒过来的,她一动,周泽序也跟着醒了,哑声问道:“饿不饿,想吃什么?”

“不饿。”

不敢饿。

姜眠摇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周泽序抱着她的力道加重几分,恶劣地贴紧她:“不饿?那做会儿运动。”

姜眠怔住,慌忙推开他求饶:“饿的!”

“那正好。”

姜眠算是看出来了,不管回答什么,都是坑。

好在周泽序没有来真的,就抱着她闹了一会儿。

饭后,两人在甲板上看夜景,周泽序从背后环住她,让她抬头看星星。

那天的能见度很低,灰蒙蒙的天空中只有寥寥几颗星星。

她指着天空一边数一边嫌弃:“好少啊。”

周泽序伸出双手去捂她的耳朵,在她耳朵快要成为摆设时,姜眠听到他轻柔唤了一声:“宝宝,生日快乐。”

话落,绚烂的烟火在夜空中相继绽放。

原来,让她看星星是假,看烟花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