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矜雾挂了电话,懒懒笑了一声。
吃饭时陆君凌问了一句,“黑洲拳场最近有几场比赛,听说挺好看,去看看吗?”
好机会啊,白矜雾吃了块土豆,淡定道,“可以。”
陆君凌肯定也不是白白去黑洲的,必然是有事情。
江誉问了陆宛卿去不去,陆宛卿咬了筷子头,问任瑾屿去不去,却发现任瑾屿眼神有意无意地斜落在元诗婳的身上。
元诗婳不怎么喜欢说话,只是正常吃饭,江誉坐在她旁边,自然而然地给她夹菜,她道谢后说不用夹。
她的盘前永远有一盘特制春卷,是江誉亲自选定的配方。
江誉替她拧开椰奶瓶盖,温声提醒她,“今天只能喝一瓶,小心点,别弄到裙子上。”
元诗婳眨了下眼睛,接了过来,仰头喝了一口,唇瓣上有一抹奶白,刚准备擦,江誉已经拿着卫生纸替她擦嘴。
江誉微垂着眼,脸跟她挨的挺近,擦的很认真,元诗婳不敢看他的脸,擦完只是偏着脸说了句谢谢。
“瑾屿哥,你去黑洲看拳赛吗?”陆宛卿又问了一句,头伸到任瑾屿身前,眨巴眨巴眼睛。
任瑾屿这才回了回神,正色道,“最近有公事,就不去了。”
陆宛卿只好自己去了,“那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点纪念品,到时候送你家里可以吗?”
任瑾屿面色有一种微妙的奇怪和黯然,最终只是说,“随你。”
能不能收到还不一定......
元诗婳最近要准备比赛,也没时间。
吃完饭,她在屋里收拾明天跳舞的包,任瑾屿敲了敲门,“诗婳小姐,方便进来吗?”
元诗婳有些意外,“可以的。”
任瑾屿垂了垂眼睫,关了门进来,坐在书桌前,上面全是她的题册,练习本,各种花花绿绿的笔记本,收拾的整整齐齐,书垒了很高。
“我并不希望耽误你太多时间,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任瑾屿褐色的眼眸如墨一般很沉。
“你喜欢这里吗?”
元诗婳的第一反应是,“啊?”
他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任瑾屿眉峰锋利,外人眼里他作风强硬,很难靠近,仿佛知晓一切尺度和拿捏,“随便答答就可以。”
他在陆宛卿面前,和别人面前,很不一样,元诗婳也能感受到这一点。
元诗婳沉默了好久,才回他,“喜欢不喜欢的,好像不重要,因为我总是要离开的。”
也该离开的。
也不是她贪恋这里,就能一直待在这里的。
她现在甚至不用再配合江誉妈妈的治疗,比如定期体检和抽血之类的。
说实话,她不知道该不该开心,还是恐慌。
她确确实实对江家没有任何用处了,也没有任何理由再赖在这里了。
任瑾屿磨了磨指尖,俊容没太多表情可以令人揣测,语气也冷淡着,“我想我可以帮你。”
元诗婳抬眸看他,捉摸不透他的意思。
任瑾屿递给她一向名片,没有姓名,只有联系方式,言简意赅,“这几天会很重要,如果感觉情况不对,可以提前打这个电话。”
元诗婳愣愣地接了过来,任瑾屿这时接了个电话,“对,所有东西都搬走,其余的原地销毁。”
她好奇地问他,“任先生,你最近要搬家吗?”
任瑾屿只是淡淡一笑,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在陆宛卿面前的柔情,“这算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请你不要告诉别人。”
任瑾屿走之后,元诗婳看着电话上的号码沉思着。
这个电话是打给谁?
还有,任先生是要离开吗?
—
到达黑洲需要过海,白矜雾乘坐陆氏专用私人飞机到达黑洲,落地黑角拳场最近的逆鳞军事基地。
逆鳞军事基地分部之一,白矜雾望了一圈,超豪华度假园,表面上看着金碧堂皇,极致奢靡的不夜城。
白天黑夜空气里飘着的都是金钱的味道。
白矜雾挺好奇的,“附近就是黑角拳场,你连这里的地盘都能抢到?”
黑角拳场位于黑洲经济中心的辉城,地价在这种险恶之地更是被炒上了天,就算是权贵也不是谁都能轻易买到这里的地皮。
寸土寸金已经不能用来形容这里的物价了。
在这里买地,要跟黑洲洲长所在的兰纳家族进行洽谈,进行大额的,几乎是单方面强盗掠夺的经济与政治利益交换,才有可能分分一间厕所的地盘。
黑角拳场的主人更是重量级,居然能买下如此庞大的地盘,想必背后必定有高人相助。
大家都各自有自己的猜测。
而逆鳞在这里的军事基地也不遑多让,几乎是同等重量,不知道陆君凌要被兰纳家族吸多少血才能掌握这种级别的地皮和拳力。
白矜雾想到这,倒是无谓地笑了笑。
她男朋友确实挺有钱的。
很难想象他要是没钱会是什么样。
不过没关系,他没钱,她养他就可以了。
陆君凌淡定喝了一杯红酒,唇色潋滟着一股诱人的色彩,“枪厉害就够了。”
哦,他这话的意思不就是。
如果你不给他地皮,他把枪抵到你的头上,然后问你,给不给。
给不给呢,当然给啊。
这里就是黑吃黑的流氓世界。
枪和拳头硬才是硬道理。
白矜雾毫不吝啬地拍拍手掌,“厉害啊L先生,该不会我哪天想毁约,你也要把枪抵在我的头上?”
每次一提L,陆君凌就莫名心慌,比如现在,他浅浅咽了下嗓子,睫毛微微颤了颤。
“不敢。”
“逆鳞的数据库你可以随便进入,武器系统都在里面。”
白矜雾意外挑眉,想逗逗他,“不怕我偷了数据转眼就卖给别人挣钱?”
陆君凌低低笑了一声,玩着她漂亮的手指,她皮肤真软,好想一直摸,“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向你提出,跟我同等的资本回报。”
“雾雾,我能把我的一切都给你,试问,会有第二个人能做到这一点吗?”
白矜雾听到这话时,微微愣了愣神,陷入忧郁的神游。
熟悉的话。
陆君凌是第二个跟她说这句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