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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听完这些蹩脚的解释,气得简直要吐血。

傍晚时分,老陈的狂躁、不安,慢慢被凝重覆盖。

他的小老鼠,查遍了青山医院附近的监控,哪怕路过车子的行车记录仪都想办法搞到了,可依旧没有许珍妮的半点踪迹。

许珍妮就像是忽然在青山医院里蒸发了似的。

眼下摆在老陈跟前的可能性只有两种。

一是许珍妮真的消失在了青山医院内部。

二是有人在暗处帮许珍妮,这人反侦察能力一流,熟悉青山医院附近的全部路径和监控分布,帮助许珍妮完全避开了。

不管是哪一种。

当下来说都不是一个好的消息。

老陈痛定思痛。

直接回了老宅那边。

找到了正陪着许留夏看新闻的陆衍沉。

“少爷,有您的越洋电话打过来。”老陈撤了谎。

免得许留夏起疑心。

陆衍沉蹙眉,触及老陈眼底的疯狂暗示,他忍着没黑脸,和许留夏说了一声,就跟老陈走了。

“少爷,珍妮小姐怕是出事了!”

老陈也没含糊,直接把自己分析到的,说给了陆衍沉听。

“你把她关去那种地方,附近都没有留人看着吗?”陆衍沉沉声问。

老陈心口猛地一颤:“我……我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还能出这样的纰漏,但我确实叮嘱过青山医院那边,务必按照最高规格的生活标准照顾珍妮小姐!”

“叫上宋鸣川和聂桑,备车去青山医院。”

陆衍沉只是想确认,许珍妮的死活。

“那少奶奶那边……”老陈下意识望向客厅的方向。

许留夏看了一眼老陈。

没回答老陈的话,径直回去。

许留夏现在巴不得他能出门去……有什么好担心的?

“有事?”

陆衍沉回来,许留夏看了他一眼。

这一整天,王妈想尽了办法,也没能让她多吃多少,因此她脸色可以说得上是惨淡。

“嗯,出去一趟,我会赶在你睡觉前回来。”

“哦。”

许留夏继续看新闻。

她没问他要去哪里。

陆衍沉想起来从前,他临时要出去工作时,许留夏一定会问他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冬天会给他拿外套,叮嘱他别冷到,开车要慢一点之类的。

絮絮叨叨许多没完没了的。

可那时觉得的唠叨,此刻却成了一种奢望。

陆衍沉难过完,又有些气闷。

忽然往前两步,弯腰单手捧着许留夏的脸颊,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你干什么?”

许留夏震惊不已。

客厅里有佣人,陆欣瑶也在不远处和管家说话。

这会儿,大家的视线全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你教的,goodbeykiss。”

亲一口,消一切憋屈。

陆衍沉随后就出门去了。

许留夏用手背擦了擦唇瓣,无视掉周遭的视线,面无表情继续看新闻。

早上叫许留夏哑巴的那个女佣。

也目睹了这一幕。

她十分不爽,和同伴拿着换下来的花瓶出去后,翻着白眼吐槽:“你看她居然还装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也不知道少爷怎么了,忽然转了性,对这个哑巴上心起来!”

“哎呀,你小心说话吧……”同伴提醒。

“我怕她做什么?你以为少爷真把她当一回事?真当一回事,还把陆家给私生女管?这不摆明了,少爷是觉得哑巴连低贱的私生女都不如吗?”

“说得也是……”同伴想了想,她说得也有道理。

“哼,我看她能得意多久!”

“今晚上咱们还是在一块儿睡吧,那老头儿死得不明不白的,我怕得很!”同伴转开话头。

可女佣还是说回到了许留夏的身上。

“怎么就死得不明不白的了?都是哑巴克的!她真是天煞孤星,父母不就是被她克死的?她一要回来,老陆总就死了,现在陆家支离破碎,都是她克的!”

那同伴没接这个话。

那位少夫人来得少,和她们接触得也少。

不过,她有个同乡在谢家那边做事,是个临时工。

去年四五月的时候。

同乡一家过来京市找事做,路上出了意外,6口人4口都是重伤,全进了IcU。

后来少夫人知道了。

自己掏腰包帮她家人垫付了全部的医药费。

还叫了人帮她们理顺了,那些部分可以报销,去哪里报销等等。

同乡一家6口最后全活了下来。

伤得最重的,冬天来临之前,也慢慢能走路了。

这样的事儿,少夫人没让她同乡伸张。

她也是元旦回家看爸妈时,听妈妈说起的,因此对这位少夫人改观不少。

无亲无故的人她都可以慷慨解囊。

说明她的确是个好心肠的人。

两人正说着。

陆衍沉的车从身侧开过。

一直拉踩遍地许留夏的女佣,一眼看清坐在后座的陆衍沉,眼底是藏也藏不住的爱慕。

聂桑很寡。

寡到什么程度?

她一个正儿八经的朋友也没有。

这种假期对她来说,是一年中最无聊的时候。

全世界都在静止过年。

她甚至没办法工作。

待了几天之后,聂桑觉得自己都要长蘑菇了。

因此,老陈的电话一来,不管是什么工作,聂桑都精神抖擞的立马出发。

她是第一个到青山医院的。

紧接着就是宋鸣川。

宋鸣川看着很年轻、很单薄,额前的头发有些长,稍微挡住了一些眼睛。

“陆耀华老狗死了?”宋鸣川下车,就问聂桑。

“应该不是。”聂桑摇摇头。

“那很遗憾。”宋鸣川摊了摊手。

没多一会儿。

陆衍沉也到了。

老陈言简意赅的,把许珍妮的事儿说了一遍。

宋鸣川除夕才回到京市,陪家里的老奶奶过新年,因此并不太了解这几个月来,陆衍沉身边的变化。

因此他惊愕的看向老陈,又瞄了一眼陆衍沉。

“一会儿你们仔细看看,她住的地方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陆衍沉冷声道。

“明白。”聂桑和宋鸣川应声。

随后陆衍沉就往里面走,聂桑照旧跟在他身侧。

宋鸣川故意落后两步,冲老陈竖起大拇指:“陈叔你现在可以啊,居然把老板的小情儿送到精神病院来了!”

“什么小情儿,小子你好好说话,咱们少爷压根没有过什么小情儿,这是在我跟前,如果是在少奶奶跟前,你说错了话,当心少爷拔了你的一口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