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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三年。

陆衍沉在床上的确很贪,但下了床他就冷淡得不行。

三年加起来这样抱她的时候,都不如这两天多。

“急什么?”陆衍沉虎口捏着许留夏的下巴,并不用力,“以前这种时候,你会做什么?忘了?”

许留夏看了一眼陆衍沉。

唇在他唇上碰了一下,“行了吧?”

陆衍沉:“你还能再敷衍一些?”

“你之前也不是每一次都让我亲的!”许留夏用力手语。

陆衍沉随即主动吻上她的唇。

“你是这样亲的。”亲完,他看着许留夏,眼底的情绪说不上来是什么。

像是委屈。

许留夏看不懂。

陆衍沉有什么好委屈的?

他求仁得仁,有什么可委屈的?

“知道了。”许留夏回避开他的目光。

他到底是长了一张沈寻的脸。

她不喜欢看沈寻委屈。

“有事立刻和我说。”陆衍沉环抱住她,大手轻抚她的脑袋,“明天见。”

许留夏下了车。

陆衍沉落下车窗看着。

她始终没回头。

一直到她进了航站楼,没了踪影。

陆衍沉才收回视线。

“老陈,你说还回得去吗?”

“少奶奶就是气没消,怎么会回不去呢?”老陈干笑。

昨天知道陆衍沉把许留夏扛回云顶时,老陈恨不得撕烂自己的嘴。

他之前可没少在少爷跟前胡说八道!

还狗屁不通的说少奶奶是什么野玫瑰!

现在好了吧!

少爷不离了!!!追上妻了!!

陆衍沉没再说话。

*

许留夏倒是没骗陆衍沉。

墓碑的确已经做好了,她原计划是等拿了离婚证,再回玻璃海镇立碑。

到了那边的机场。

陆衍沉安排了车接她。

不管是陆衍沉,还是陆衍沉安排的人,忽然靠近玻璃海镇,都让许留夏感觉十分不安。

但她没有赶走司机。

万一赶走了司机,陆衍沉再起什么疑心,亲自杀过来呢?

两害取其一,她知道轻重。

不过,许留夏没让司机上登岛的船。

让他就在码头等。

司机征求了陆衍沉的意见,就乖乖在码头等了。

回到岛上。

许留夏联系了做墓碑的大叔,明天上午把墓碑送过来,她则是径直回家。

关好门。

她立马去了欧丽琴的房间。

里面的陈设如旧,许留夏看着,恍惚间觉得下一秒,欧丽琴就会从某处出来,笑吟吟的骂她:“猴子一样,又在外面野一天,你学学阿寻,安静一点!”

许留夏心口闷痛。

她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为什么就只剩下她一个了。

闭上眼,她努力的平复心绪,这次回来最重要的是找线索……

许留夏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径直走到欧丽琴的抽屉前。

上次回来,她把欧丽琴的遗物,都放进了抽屉里。

许留夏拿出笔记本。

这是欧丽琴临死之前带在身边的。

她之前已经看过了。

是欧丽琴还能支撑的时候,写的日记随笔。

许留夏又仔细的看了一遍。

还是没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于是又打开了欧丽琴的手机。

她的手机太老旧。

功能也不多。

许留夏翻遍了,依旧没找到什么。

这样的没有收获,一直持续当黄昏时。

许留夏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什么也没找到……

她颓然的坐在地上。

这不像是欧丽琴的做事风格……

她……

许留夏咬着唇。

是故意什么也不留下的。

没有线索她就找不到真凶,找不到真凶就能避免危险。

陆衍沉的视频,在这时打了过来。

许留夏不想接。

但又不得不接。

反正她是回来办丧事的,哭、难过都是情理之中。

情绪都不用管理了。

许留夏直接接通视频。

“有事?”她问。

陆衍沉见她哭红了双眼,情绪也不佳,语气更柔和了:“我刚忙完,你吃过晚饭了吗?”

许留夏恍然。

晚饭?

她午饭都忘了吃。

“还没,现在就去,没事我挂了。”

“留夏。”他忽然叫她的名字。

在许留夏的记忆中。

陆衍沉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叫她。

“别偷偷哭,可以随时找我。”

许留夏眸光轻颤。

脑海里。

浮现出更小时的她和沈寻。

那时她总是想爸爸妈妈,一想就躲起来哭。

沈寻到孤儿院没多久。

两人还不熟悉。

他第一次和她说话,就是:“别偷偷哭那么可怜……难过的时候可以找我。”

“是谁在里面?小夏吗?你回来了?”

这时,院子里忽然传来隔壁邻居的声音。

许留夏立刻回神。

“我知道了,挂了。”

许留夏仓惶的挂了电话。

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滚落。

许留夏擦了又擦,才起身往外走。

邻居婶婶手里还拎着扫把,见到出来的不是贼是许留夏,立马和蔼的笑起来:“石匠说你要回来,我去码头看了好几回,心说怎么还没到!”

“中午就到了,整理了一下家里。”许留夏回。

她哭过,邻居婶婶看得出来。

但她没戳穿。

这岛上封闭,但也有年轻的孩子。

许留夏婚变的事儿,岛上的人都知道了。

“没吃吧?”邻居婶婶冲她招招手,“婶婶给你留了饭!”

许留夏笑着点点头,跟着邻居婶婶去了隔壁。

第二天清早。

石匠送来了两块墓碑。

许留夏轻抚过墓碑上,欧丽琴和沈寻的眉眼,心碎了一次又一次。

依旧是岛上的人帮忙。

两块墓碑很快就立好了。

大家有默契。

谁也没有多停留。

借口家里有事儿,纷纷离开。

走远了。

邻居婶婶回头看了一眼。

许留夏站在沈寻的墓碑前,一动也不动。

她长长一声叹息。

“老婆,我听说,小夏那个老公出轨了,还是冒充留夏的那个什么假千金,是不是真的?”

“呸,提他做什么?晦气!”

“就是,以后小夏搬回来了,谁都不准提那个王八蛋!我一看她哭,我这心里啊,跟刀割似的!”另外一位婶婶,拍着自己的心口,“咱们以前多疼她啊,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玩意儿了?!”

“还能怎么?他长得像阿寻哥呗!”一个约莫十五六的女孩儿,嘟囔一句。

“又胡扯是不是?”女孩儿的妈妈瞪她。

“他和小三被拍到的照片,没被全网删除之前,我看到过,真的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