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龙国人做生意一向讲究信用。”
哪怕被叶辰这么温吞的看着，威廉依旧没有嗅到他话中的意思。
“合同上白纸黑字的说明了，每批机器的款项分作三次交付……”
威廉两手按在桌子上，身体前倾紧盯叶辰，“我已经按照合同交付了两批机器，可第二批机器的资金呢？”
“距离合同上标注的交付期已经过去十天了，哪怕贵公司资金有问题……也应该事先打个招呼才对！”
一听这话，叶辰忽然笑出了声。
“威廉，我知道你自诩是个龙国通，而我们龙国人做生意讲究信用的印象也没错。”
叶辰不急不慢地回答道：“而且也请你放心，我们叶氏集团的资金链非常充裕……”
“别说是两批机器的费用，就是全款，我现在一样也拿得出来。”
威廉直接急了，“那为什么……”
“我觉得自己已经很有诚意，所以也希望你能开诚布公的告诉我一件事。”
叶辰骤然打断了威廉的话锋，淡淡开口道：“请问你们机械厂给我们叶氏集团的机器……”
“到底是不是市面上最新款的呢？”
叶辰看着威廉短暂的愣神，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轻轻拍拍手，示意对方注意他的下一句话。
“威廉，你知不知道，我们在这场交易里都有所图谋。”
叶辰的语气不紧不慢，好像在讲述一个与他毫不相关的故事。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威廉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但他知道自己心里已有些慌乱。
“哦，你当然知道。”
叶辰笑着摇了摇头，“这是我们叶氏集团的技术员工针对你交付的机器所做的调查。”
他不紧不慢地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晃了晃，然后推到威廉面前。
“这批机器的技术以及工艺，似乎是三年前市场上的旧产品。”
威廉听完，脸色微微变了变，但很快恢复平静，“合同已经签了，不是吗？”
“不管机器是三年前还是现在的，你们叶氏总得履行合同的。”
“如果合同上是这么签的话，那我们叶氏履行合同当然是义务内的事情。”
叶辰对于威廉的死撑没有任何意外，他微微一笑，从桌上的文件夹中抽出一纸合同，翻开到某一页然后递给对方，“但是我得提醒你，合同上可是白纸黑字地写着……”
“我们要的是市面上最先进的机械。”
威廉低下头看着合同条款，逐字逐句确认，被震惊得一时无话。
合同上果然明确规定，交付的必须是市面上最为先进的新技术产品。
会议室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威廉苍白的脸色让叶辰忍不住冷冷一笑，“威廉，我给的信誉可不止如此。”
“而现在，是时候讨论下我们新方案了。”
威廉无力地靠在椅子上，神情显得复杂又悔恨。
局面已经变得不再受他的控制，但显然叶辰并不打算就此收手。
当然，威廉也不觉得自己就会这么输给眼前这个年轻人！
“你这是诈骗行为！”
威廉显得义愤填膺，手掌重重的在桌子上拍着，“在没有通知合作商的情况下修改合同条目……不管在龙国还是我们的国家都是欺诈！”
“很抱歉，欺诈的范围是有预谋的为自己牟利且不准备担负法律条文责任的行为……”
“很显然我没这么做，所以不算欺诈。”
威廉的态度一早也在叶辰的预料之内，“相反，是你威廉一开始就别有用心，想要用三年前的技术产品来谋取利益……”
“这种行为才应该是有预谋的欺诈！”
听到叶辰的话，威廉只得默默点头。
这场谈判，他输了个彻底。
“如果说我们有任何遗漏，从开始到现在我可一直保持着开放沟通。是你没有仔细核对合同各项条款，难道我还需要为你做法律咨询不成？”
这个回答让威廉一时语塞。
威廉一言不发地站在会议室中央，他的情绪波动很大。
尽管如此，他依旧不甘心地扬起下巴，露出顽强的姿态。
“叶辰，你以为你能把我逼到绝境吗？我会起诉你，到时候不单是我，全世界都会看到你和叶氏集团的真实嘴脸！”
叶辰靠在椅背上，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随你便，威廉。”
“你尽可以去起诉，无论是江陵市的法院还是京都，我都会奉陪到底。”
他说这话时，眼神里透出一种让威廉感到微微恐慌的坚定和从容。
威廉心底泛起了一丝不安，但表面仍然不甘示弱，“你以为我会怕你吗？法律会让你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叶辰轻轻摇头，“我并不担心。”
“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你之前送来的那些机械设备已经全部投入使用，保健品的供货也已被我们牢牢掌控。”
“你确定你有足够的耐心和我耗个三五年吗？”
他的话锋一转，直指威廉的痛点。
威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知道自己正陷入一个无底深渊。
公司急需的那笔资金，他无法承受再等几年。
“三五年？”
他喃喃自语，显得有些无力。
叶辰见状，继续趁热打铁，“威廉，你的人，你的工厂，还有你急需填补的那些窟窿，你确定它们能等到三五年后吗？”
威廉沉默了，会议室一阵寂静，只能听到墙上的时钟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他明白叶辰说得对，而他自己的无心大意和贪念此时已经把自己逼入一个死角。
在沉默中，叶辰站起身，平静地拍了拍威廉的肩膀。
“但如果你愿意，我们还是可以合作下去，前提是按我给出的条件。”
“考虑清楚，威廉。”
威廉长叹一口气，心乱如麻，而他知道，自己已再无退路。
整个局势，他早已无法掌控，一时心如死灰。
只有他心里明白，现在的每一个决定，都是那么举步维艰。
威廉知道叶辰在这里占据着非常强势的立场。
无论情感上还是法律上，他都拿不出什么相应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