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小雨是人文社科系工商管理专业的大一新生，也是外联部的新干事。
其实她最开始并没有准备去外联部，只是被那天的风波吸引去了何家营，目瞪口呆的看着杨天行压倒外联部原来的副部长周洋。
后来华小雨就去竞选外联部了，经过张薇的两轮严格面试后成功晋级，并且在这次新生晚会筹集经费的活动中如愿以偿的跟着杨天行。
不过和想象中不太一样，这个副部长好像不太管事，张薇和荀灿整体在何家营里拉赞助，杨天行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华小雨进外联部是想锻炼能力的，其他几个人也是一样的心思，如果能力得不到锻炼，还不如在组织部里享福呢。
11月的一天上午，华小雨下课后正准备去吃午饭，正好看到杨天行从团委办公室里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串钥匙。
她赶紧大声招呼：“杨天行副部长！”
杨天行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他转过头看了看。
一个小个子女生，短发垂耳，气质上有点何雨琳的感觉，不过又比何雨琳文静，五官也要更加漂亮。
“你是谁？”
杨天行觉得她有点面熟，但是又想不起来，索性直接问了。
“我是华小雨啊，外联部的新干事，你的组员！”
小个子女生有些生气的说道。
“奥～”
杨天行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有些眼熟呢，吃饭了吗？”
“没有。”
华小雨闷闷不乐的回答道。
“那行，我请你吃个饭吧。”
杨天行大方的说道。
华小雨摇摇头，急切的说道：“吃饭是小事呀，我就想问问咱们什么时候去拉赞助，听说荀灿学长和张薇学姐那边已经快要筹集齐了。”
“啥，什么赞助啊？”
杨天行愣愣的看着华小雨，过了一会后才反应过来：“我把这事儿忘的一干二净了。”
华小雨一听都快急哭了：“那怎么办啊，1000块钱呢，新生晚会的时间都快到了！”
“急什么。”
杨天行笑呵呵的说道：“有我在呢，都是小问题。”
华小雨看着杨天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想起这位副部长的确有过瞬间拉到2500块钱赞助的光辉战绩，心里才稍稍放松。
“小雨同学还有啥事没？我这边还有点其他事，你要是不吃饭就回见了。”
杨天行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华小雨一看杨天行又要丢下自己，连忙说道：“我这边也没什么事，跟在杨部长身边学习一下，打打下手吧。”
杨天行也不管她，自顾自的来到教学楼Z栋一楼，这里杂草比较多，不远处还横七竖八停着一大片自行车，都是上课的学生骑过来的。
团委那边分配的两间废弃杂物房就在这些自行车和杂草后面，杨天行掏出钥匙打开门之后，立马就有一股久不通风的霉味儿钻进鼻孔里。
每间杂物房足有七十平米左右，地面上还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还有一些破旧的桌椅和教学器材，墙角里散落着扫帚拖把。
杨天行掏出烟默默点燃，半晌后对华小雨说道：“你把其他三个干事喊过来，我手机借给你，会用不？”
“会的，我家里人也有手机。”
华小雨接过手机走出去，不一会儿又进来说道：“已经全部通知了。”
杨天行抬眼看了看：“你有他们宿舍电话号？”
华小雨拿出一个小本子说道：“张薇部长说每个人都要互相留qq号码和宿舍电话，方便有事通知，我都记在上面了。”
杨天行“嗯”了一声拿回手机，如果这是领导对下属的第一步考验，华小雨已经过关了。
其他三个人很快赶过来了，分别英语专业的熊嘉艺，汉语言文学的朱斌，还有建筑设计的马原松。
朱斌应该正在吃午饭，前襟上还沾着饭粒，几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脸上也没有任何不满。
杨天行就是人文社科系学生会的最大刺头，跟着这种副部长没有点觉悟是不行的。
看几人还有些紧张杨天行笑着说道：“都别紧张，我又不吃人，也不搞形式主义那一套。”
见杨天行表情温和三人稍稍放松下来，杨天行接着询问：“你们进入外联部的原因是什么？”
“当然是锻炼能力，面试的时候张薇部长就告诉我们，外联部就是整个学生会最辛苦的部门。”
华小雨说道，其他人也都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杨天行点点头：“大家说的都很不错，可惜你们如果跟着我，在外联部锻炼的机会怕是很少了但在外联部以外的舞台会更广阔。”
几个新干事面面相觑没听懂，杨天行也不解释，准备带着他们出去“见见世面”。
……………
杨天行等人来到常宁路的深通快递长安区分公司，总经理张立业应该是刚刚应酬完，满脸通红的在喝茶解酒。
他看到杨天行，招招手大声说道：“杨经理你过来，提成标准已经定下来了。”
杨天行对华小雨他们说道：“你们在楼下等我。”
张立业懒得问其他人身份，从抽屉里拿出文件递过去：“你看一看内容。”
杨天行打开协议，大概意思就是当前的提成是8毛\/件，如果每个学校的日揽收数量达到200件，那提成就是1元\/件。
现在王俊东每天的揽收量也就是60件左右，这协议里相当于翻了三倍以上，张立业这狗日的心也真够黑的。
杨天行默不作声的看完，又把协议递给张立业。
张立业眉头一皱，喷着酒气说道：“杨经理对协议上的价格不满意吗？”
杨天行摇摇头：“价格我想是不可能更改的，就是对这个形式有些疑问。”
“什么疑问？”
“既然我作为财院，外国语，师范，政法，邮电的总代理，那就没道理把学校都割裂开算，张经理不如把这几个学校打包一起，说个总体标准吧。”
张立业在协议里玩了个文字游戏，要求每个学校日揽收了达到200件才给增加提成，但是各个学校人数不同，揽收难度也是不一样的。
比如说财院的长安校区只有6000到7000人，但是外国语的分校区差不多1万5000人，政法大学因为只是研究生分部，所以只有2000人不到。
各个学校的情况也不一样，比如说现在师范大学的校园代理一心就想着考研，日揽收了量只有30件左右。
所以，如果真的按照张立业协议上按照学校来划分，实在是很难实现。
“要不我先回去，等张经理拟一份新的协议？”杨天行问道。
张立业盯着杨天行看了一会，笑嘻嘻的摆手说道：“不用了，我刚才喝酒醉了忘记了，其实我本来就核算了两份，另外一份就是五个学校的总体揽收标准。”
张立业又把另一份抽屉里的文件递过来。
这个狗日的其实本来就拟了两份，如果杨天行没发现第一份里的文字陷阱，那估计就只能按照8毛\/件的标准做到死了。
杨天行发现了，他就假装喝醉忘记了。
这就是生意，张立业给杨天行手机是生意，在协议里玩文字游戏也是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