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
乐炽就要上前询问,连竹青拉住了他,缓缓摇头,“别去,去了也是无用,现在已经不是我们能解释清楚的事了,我们现在只能更加小心,尤其是去福泽屿之后,不管发生什么,我们至少要三个人一起。”
“但是!”乐炽心里很不明白,明明是那些人挑衅在先,伤人在前,刑堂的告示都挂了出来,为什么这些人却不相信?
“竹青说得对,”太叔雅坤想起了自己刚到碧琼的时候,因为他不善与人交际,总有人说他自视甚高,傲慢无礼,他试着去解释过,却被说成以权压人,他一个外宗的,再大的权也管不到碧琼里吧?“解释是没有用的,相信你的人自然相信你,不信你的人,不管怎么解释都能找到另一种污蔑你的方法。”
几人沉默下来。
“不去就不去!小爷还不与他们同流合污呢!和傻子在一起待久了也会变成傻子的,这帮捕风捉影的人,活该被欺骗!”乐炽双手环胸,仰着头,有些倨傲地说。
“这样的话也不要再说了,”裴丹琳拉下了他的手臂,“让人听见我们更说不清了。”
“咚……咚……咚……”
钟塔里的钟被敲响了,广场上安静下来。
“各弟子以小组形式排队,用身份牌登记,两刻钟时间,排好队,登记完马上离开登记处,号签会自己飞入你们手中,叫到号码的弟子去对应的区域。”
燕冰几个赶忙去广场中央的登记处登记了号牌,从队伍旁边离开,没一会儿,几人就看见天空上金光闪闪的飞来了什么东西,周围的队伍里陆陆续续传来惊呼声,流星般的金光从空中落下来,停在了他们面前。
燕冰伸手接住了那个小小的令牌,金色的,入手就不再发光,上面刻着丙十八燕冰。
“好厉害。”乐炽也拿到了自己的令牌,也是丙十八,乐炽。
燕冰看了他一眼,“我们惊叹一下也就算了,你怎么也惊叹起来了?”
乐炽倒是没反驳他,“听说过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一回事。”
碧琼以往二十五年才收一次弟子,现在缩短到十年,不开山门时,这些修二代也不会举办什么新弟子大赛,是拼爹娘还是拼祖宗?再说这些修仙之人子嗣艰难,每年出生的孩童连一个启蒙班都凑不齐,比什么?
连竹青也想到了这件事,握紧了手中的令牌,是啊,为什么时间缩短了呢?
裴丹琳摸了摸刻着名字的令牌,“碧琼真是豪富啊!这种令牌据说战时可以联络用,只要灵力够用,查探的范围能有几千里甚至上万里呢。”用在弟子小比上是大材小用了。
忽然手上一痛,令牌一闪光割开了手指,一接触到血液就消失了。
周围的议论声忽然嘈杂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令牌也不见了……”“刚刚我的手是不是流血了?是我看错了吗?”
“咚——咚——咚——”
大钟响了三下,一道威严的声音响彻广场上空。
“令牌自动认主,众弟子不要惊慌,查看自己的左臂,身份信息都在左臂上。”
太叔雅坤撸起袖子,真的是在左臂上方,有一个令牌模样的标记。
“此次弟子小比旨在交流互鉴,不得杀人,此令牌已封存一道长老符文,若受到致命攻击会自动护主,并向空中施放信号,执法长老会速来救援,”那声音顿了顿,骤然冰冷,“如有发现故意杀人者,杀无赦!”
哗——
广场上的弟子们吓了一跳,一个弟子小比怎么还涉及到杀人了?一时间打量的眼神在人群中密集起来,广场上安静不少。
乐炽却感觉他们几个又被分隔开了,周围人的距离远的不正常,他有些气恼,臧云星却拉住了他了手腕,对他摇了摇头。
乐炽更生气了,前几天他回来之后就是这样,也不爱说话了,整个人又闷又呆。
广场对面看台高地上,副宗主顺了顺美髯,“景晨,倒也不必如此吓唬这帮小娃娃吧?”
景晨上人冷硬的脸忽然柔和了下来,刚刚还在说杀无赦的人仿佛不是他一般,“副宗主,这也是为了弟子们的安全着想。”
“那令牌你是知道的,封存的长老们的灵力,能有什么危险?呵呵,贤侄第一次接手这样的差事,不要太过紧张。”
景晨上人笑笑,“不敢当副宗主的一句贤侄,不过师父教代了要格外小心,毕竟今年还有很多外宗的弟子,出了什么事就不太好了。”
副宗主笑笑,“年轻人做事谨慎些好,谨慎些好。”
外面钟声又响了三下,令牌已经发完了。
“众弟子听令!”身穿紫红色长老服饰的长老们忽然出现在广场上空,“上船!”
四艘巨大的灵船出现在广场上空,船身上闪着硕大的甲、乙、丙、丁。
连竹青搜着脑海中的记忆,这样规模的灵船一艘可载二百至三百人,非战时不会载那么满,那么四艘就是八百人左右,除去来交换的各宗弟子,和宗内的那些弟子,今年招收的弟子要超过六百人。
二十五年收一次也才六百人,现在十年收一次……
他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深思。
随着人群走上丙字号船的云阶上,太叔雅坤好奇地摸了摸雪白的台阶,幸而后面跟着的是燕冰,他赶忙给太叔雅坤拉起来,“快些,不要停留,后面的人挤上来受伤了怎么办?”
太叔雅坤挠挠头,哪有什么高冷小剑客的样子,红着脸往前走,“这不是没见过吗?”
来的时候坐的那个船小的很,他又没出过望星岛,这么大的船他还是第一次坐,况且这云梯看起来也不似凡物,摸起来冰冰凉凉的,也不知什么造的?
广场上渐渐空旷起来,待人都上了船,长老们护卫在船旁。
“开船!”
一声令下,灵船飞速向上升起,很快化作流光,向天玑岛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