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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都市言情 > 诈骗笔记 > 第76章 生死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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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小虎正式签约“超强大脑”成为首席教师,并且将员工们培训完毕后,“超强大脑”终于开课了。布置温馨的教室里,二十多个小学低年级学生整整齐齐坐在桌子前,手里拿着铅笔和纸张,认真的听着讲台上的小虎讲课。

“你们先在大脑里想象出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尽量是你们熟悉的样子……想象房间的入口,房间的墙壁是什么颜色,房间里有些什么摆设……房间的地板是什么样子,有些什么家具……想象你要放进去的东西……然后把它们放进房间里,记住摆放的位置。”

小虎的语气温柔又镇定,“你们想象的细节越多,东西越是真实,形成的记忆也就越牢固……深吸一口气,慢慢在脑海里形成画面……然后一边想象,一边将脑海里的房间画在白纸上。”

小孩们都很喜欢小虎,他每天晚上过来上两节示范课,每到这个时间段是人数最多的时候。许多没排上课的学员和家长在这个时候也会过来,专门等在大厅里,就为了跟小虎讨教一下学习心得。

在家长们的口口相传下,更多的家长闻讯赶来,后期的预售课程已经卖到了六百人。

第一期的课程在两个月后结束了,“超强大脑”的收入竟然高达一千五百万,远远超出了我们当初的预期。当我的分成到账后,红姐一脸的不可置信,“就你们这么个草台班子,竟然会有这么多家长买单?”

“红姐,这就是时代趋势呀!”我正在给西装革履的小虎整理领带,嘴里漫不经心地笑着调侃。

今天晚上是“超强大脑”的庆功宴,宴会地点定在了西湖的楼外楼,我是老板之一,这个应酬是少不了的,开完这个庆功宴我就准备带着红姐和小虎离开了,就当是临走之前,给王高猛再做一次免费的战略策划吧。

不过为了小心起见,这次聚会我不准备带红姐,虽然红姐在课程的销售阶段利用自身人脉为“超强大脑”做了不少宣传,但是我从未让她与王高猛见过面,主要是担心与王高猛在工作之外牵扯的太深,到时候脱身的时候不方便。

昨天王高猛还在跟我商量把培训班做大做强的事情,说他的宁雅地产有限公司,只是集团设在之江的先头部队,他已经把这次的业绩盘点报上去了,正在跟集团那边建议,想把“超强大脑”打造成连锁的教育品牌,问我能不能让小虎在后期课程多排点课。

我都准备跑路了,当然不会答应给小虎多排课的要求,于是就找了个饥饿营销的理由把他糊弄过去了。

小虎的导师和珠港大学有个联合科研项目,我已经准备下个月让小虎以交换生的身份去珠港了,而我和红姐也正好去珠港看看老朋友。

楼外楼作为广陵当地格调最高,历史最悠久的酒楼之一,用餐环境那自然是无可挑剔,透过雕花窗棂就能看到平湖秋月的美景,包间外的丝竹袅袅顺着水风袭来,让人恍若身在天堂。

红光满面的王高猛为了表示“开发大脑”对自己的提升,还激情四射的背诵了苏轼的《水调歌头》为大家助兴。桌上的气氛被推向了今晚的高潮,敬酒声,歌声不绝于耳。

王高猛告诉我,集团大老板看了他报上去的业绩盘点后,对“超强大脑”项目十分感兴趣,他今晚就会向大老板进行详细的汇报,顺便提出在全国铺开分店的计划。

看着喧闹的员工,王高猛举起闪烁着来电的手机,朝我使了个眼色,走出包厢去接听。

关门的一瞬间,我听到他用一种谄媚到甜腻的声音接起电话,“董事长,我是小王……”

过了好半天,王高猛回到桌上,我问他有没有被大老板夸奖,他笑着说一切顺利,集团那边批了很大一笔预算,下个月准备在电视上投放广告。

我看他嘴上说得高兴,眼睛却一直瞟向小虎,心里似乎在打着什么算盘。

“怎么了?”我问。

“我这不是在想,怎么把我们小虎老师这个活招牌给用好吗?”王高猛勾着我的肩膀,站起来给我敬酒,“来,你可是这个项目的大功臣,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我被一股急迫的口渴惊醒,妈的,喝断片了!

房间里一片漆黑,我头痛欲裂,迷迷糊糊准备摸下床去拿手杯。可就在我翻身的时候,手指突然碰到一片温热的皮肤和蓬松的卷发。

红姐没有烫头发!

这一瞬间,我所有的睡意都被赶跑了。

我立马坐起身来,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躺在床上,身边有个女人响着微微的鼾声。

这是怎么回事?这女的是谁?

还不等我在大脑中搜刮断片前的记忆,房门外突然传来猛烈的撞击声。

随着“砰”地一声巨响,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拿着棍棒破门而入,阳光从门外照了进来,我这才看清房间里的陈设,看起来就是个廉价的小旅馆,而身边那个被惊醒的女人,我根本不认识!

看到眼前这个情况,再笨我也该明白了,这是出仙人跳!我被人算计了!

“小西斯,你擒死啊!竟然敢睡我老婆!”领头的光头男人一脸横肉,拿起棍子就往我身上招呼。

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咒骂声,和着雨点般的棍棒落在我的身上,闹哄哄中我还听到照相机的咔嚓声。

“救命!”我用尽力气喊道。

小旅馆外面的走廊上没一会儿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然而没有一个人上前制止这些人的暴行,他们用看猴戏的眼光打量着我,嘴里啧啧称奇,说偷别人老婆,打死了也是活该。

“我有钱,别打了,你们要多少我都给。”我赶紧求饶。

可是这群人就跟没听到一样,打得更狠了。没办法,我只能死死捂住下半身,滚在地板上蜷缩成一团,尽可能保护好自己的头部。

脑海中,我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热闹的庆功宴上。这帮人如果不是为了求财,那设计这一出仙人跳是为了啥?

还没等我想明白,头上突然狠狠的挨了一棍,然后浓烈的黑色淹没了我的意识。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我整个人被塞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周围黑乎乎的,还有一种颠簸感。我应该是脑震荡了,脑袋又痛又晕,耳朵里嗡嗡地耳鸣。

这时候,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去哪儿?”一个男生问。

“去九溪,从东航云逸酒店背后绕到五云山。”另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说道,“他因为通奸被人勒索,丢不起这个人,又还不起欠账,一时想不开自杀也很正常。就去那边的林子,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我都准备好了。”

通过俩人的谈话,我这才发现,自己是在行驶的汽车后备箱里,而他们的目的竟然是要我的命,把我吊死伪装成自杀!

我挣扎了几下,可是双手和脚都被胶带绑着,使不上力,根本挣不开。听声音,对方却至少有两个人,我要是正面对抗的话,逃生几率几乎为零,而我在后备箱里摸索了半天,只有一堆麻绳,连个灭火器都没有,根本没有能利用的东西。

车子应该是上了山路了,七拐八拐的颠簸着,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我越来越焦躁,挣扎之间,挂在衣服里的吊坠掉了出来。

触碰到坚硬的K金转运柱,危急之中,我想到它是空心的,灵机一动,连忙叼着绳子把转运柱推到嘴边,咬断红绳,将转运柱吞进喉咙里。

当我做完这一切后,汽车熄火了,随着后备箱被打开,山上寒冷的空气侵入毛孔。

满山都是桂花香味,可是我鼻子闻到这股甜香,只感觉到腐烂的腥甜。透过树影,远处的西湖里倒映着五彩灯光,而这里的山林,却像死一样寂静。

看着我害怕的眼神,领头的男人将一团抹布塞进我嘴里,阴沉沉地笑道,“哥们儿,冤有头债有主,要弄你的人是王高猛,你死了之后可别找错人。”

我被他们架着离开主路,走进旁边长满杂草的小路,最后停在了小路尽头的树林前。

领头的男人撕掉绑住我手腕的胶带,对着架住我的两个男人使了个眼色,一个男人掏出张信纸塞进我的外套口袋里,另一个男人熟练地将绳子甩上树枝。

尽管我拼尽全力挣扎,恨不得脚底长出根扎进土中,还是被他们强行套进绳套。

先是脖颈的剧痛,然后是失重,全身的力量都吊在脖子上,颈动脉被绳子压迫,除了强烈的窒息感,缺血缺氧也让我头痛欲裂,耳朵尖锐地鸣叫,眼睛开始变得模糊。

我拼命强迫自己忍住,对抗挣扎的本能,瞪大双眼,四肢下垂,装出窒息而死的样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身体变得越来越重,当我觉得自己在下一秒就会真正死去的时候,我想到了红姐和小虎,然后又用尽所有力气保持最后一丝清明。

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领头的男人扯出我嘴里的抹布,拧开手电筒,拉起我的双手查看。“这个胶带还挺不错的,没有胶印。老四这次东西买得好。”

“上头说要做成自杀,那我肯定不能留下纰漏。”叫老四的那个男人嘿嘿笑着,然后拿起手机对着我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照片。

我连出气都不敢,像个真正的死人一般忍受着这一切。

等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响起,我才赶紧吸了一口气,汽车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传得很远,等到声音完全消失,我用双手抓住绳子,艰难地将头从套索中拔出。

我摔倒在地上,整个人都脱力了,在惊天动地的咳嗽中,我用手指抠挖喉咙眼,吐出沾满了血水的转运柱。

多亏了这个转运柱,小虎在无意之中又救了我一次,可是他现在人在哪儿?王高猛为什么要杀我?又会怎么处理他?

等我走下山,回到市区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一路上我把衬衣领子竖起来,遮挡住脖子上的勒痕。

红姐看到我的样子,抱着我嚎啕大哭,我的嗓子现在没办法说话,只能用手语给她比划,要她联系小虎。

“昨天你和小虎一直都没回来,我就给你们打电话,一开始是无法接通,后来就关机了。”红姐一边扶我坐下,一边急忙掏出手机拨号,然而没有例外,手机里依旧是冷冰冰的机械女声。

担心王高猛他们会赶过来搜查家里,我和红姐收拾了一些重要物品,开着备用的那辆黑色马自达,火速离开了黄龙雅苑。

都说狡兔三窟,吃了这么多次亏之后,我也设置了一个安全屋,就在下沙的景园,那里人员特别杂,最适合藏身了。

住在城中村里,我像个惊弓之鸟一样,晚上连觉都不敢睡,一闭上眼睛就梦到有人破门而入,一闻到桂花香味就想吐。为了防止走漏我还活着的消息,我来到这里之后连门都不出,购买生活必需品和打探消息全交给了红姐。

可是一切都风平浪静,外面根本看不到任何可疑的人。隔壁的房子全是打了隔断出租的民工房,租住在这边的工人都是行色匆匆,根本没有好奇的邻居上门。

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对面小孩的练琴声,每天早上都能闻到巷子口的豆花香味,我渐渐放松下来。

如果不是小虎依然失联,我会以为,在五云山的那个晚上只是一场噩梦。

“小虎到底怎么办?”红姐终于扛不住了,红着眼睛问我。

晚上,我经常能听到她偷偷在哭,哪怕隔着被子,那细细的抽噎声依然会把在噩梦中徘徊的我惊醒。

“再等等。”我咬着牙说,“等到月底,如果还是找不到他,我们就撤!”

红姐扑到我怀里,紧紧抱住我,我们都没有说话,可是我心里知道,小虎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王高猛,总有一天,我会叫你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