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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2)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当你为错过机遇而哭泣时,你也就错过成长机会了。

羊吃青草,狼吃羊,骗子骗贪心的人。

当冒牌的克拉斯集团,中国供货商弗兰克先生,用英语彬彬有礼的介绍着,克拉斯集团纺织机械的性能,款式。

当然焦清、张亦然听不懂。

夏雨天感叹一句李白的《秋风词》,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然后就是一瓢冷水泼在焦清的头上说:

“焦厂长。

那种激光制导,每小时纺织三百平米布,那种纺织机在克拉斯集团得预订,估计三年后才能拿到成品纺织机,你们还是先回金城市吧?

欲先得之,必先予之,这就是骗子的伎俩。

焦清一听傻眼了,金城纺织有限公司土建已完工,就差纺织机械了,他已在政府面前打了包票,作为国庆献礼,十一前生产十万平米,各种款式的布。

激光制导纺织机要等三年,让政府的脸面往哪儿搁?

金城市经济发展进入宽车道,产业结构调整还怎么调整?

焦清急了,他赶紧说:“老夏,不行,我们要赶工期,纺织机现在就得到货。”

他不知道市场订货有个规则,生产纺织机有个周期,厂家要根据厂房的面积,生产规模,才能设计出纺织机。

无知者无畏。

焦清是一名书呆子,骗子已给他专门设计了一个丝丝入扣的活套。

给他画了一个前景诱人的大饼,商业规则就是那么现实。

当你主动敲开,那个商业规则大门,想进入的时候。

强的商界一方会嫌弃你,觉得你不重要,即便打开那扇门,也只能让你在门口瞧瞧。

是不会让你进入展览大厅,商业实力决定一切,这是商界丛林法则下坚定不移的真理。

焦清、张亦然不懂商界潜规则。

冒充克拉斯集团,中国供货商弗兰克先生,那名德国留学生,也用疑惑的眼睛望着焦清。

然后他用不太标准的汉语说:“焦清先生,一台纺织机的制作,要根据生产场地,厂房规模,原料生产地,棉花纤维的弹性····”

那个留学生说了这几句,夏雨天干咳了几声,打断了留学生的话。

意思是要他讲究一下职业道德,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雇你就是忽悠他们。

德国留学生疑惑的望着焦清,张亦然。夏雨天。

这三个黄皮肤互相欺骗。

他心想,你们窝里斗,自己骗自己,反正我又没有损失,还有一万元封口费,何乐而不为呢?

夏雨天又开始忽悠焦清。

看我这德行,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我们只谈工作,现在还没吃饭呢?

焦清,张亦然才感觉肚子有点饿了,从金城市来到上海,饮食差距太大,人的口味是乡愁决定的。

两人不喜欢上海的饮食,再其次两人也是为纺织有限公司省钱,只在小摊上凑合一顿。

所以焦清,张亦然经常感到饿。

吃是人赖以生存的先决条件,要想夫妻关系好,妻子有一份好厨艺,喂饱丈夫的胃。

这个家庭和睦的。

那名德国留学生不乐意了,拉着夏雨天到僻静处,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英文。

夏雨天也爽快,拿出一叠钞票,数给了德国留学生。

张亦然眼睛看绿了,平生第一次看见这么多钱,心想夏老板绝对不会骗人。

夏雨天把奔驰停在,外滩百年老店。

焦清、张亦然吓得都不敢进去,大厅里装饰的富丽堂皇,进了“清雅阁”包厢,服务员拿来制作考究典雅的菜谱。

夏雨天随便翻翻菜谱说:“焦总,请你点菜。”

焦清急忙推让说:“还是夏公,你来点。”

张小姐,你来点菜。

不、不。

张亦然羞涩低下头。

来一盘烤乳猪,一碟红烧田螺,一个上海酱鸭,一条清炖鲥鱼。

西北人还是以面食为主,夏雨天又要了两盘上海特产炒粗面。

一副琳琅满目的餐餐盛宴,即刻就显现在焦清,张亦然面前。

焦清考大学前只吃馒头,酸白菜,过年才能吃上一顿肉,即便参加工作,好吃的也是白菜炖粉条。

即便是吃肉,只能买上一斤猪头肉,用葱、姜、蒜、辣椒切好,放在炒锅里炒,戈壁人俗称炕锅子。

张亦然生活稍微好一点,最多一月能吃一次红烧肉。

江山往来人,但爱鲥鱼美。

十年流浪忆南烹,初见鲥鱼眼自明。

来吃鱼。

夏雨天以一个长者的身份,给张亦然夹了一段鲥鱼,大有怜香惜玉的味道。

而焦清则是心急如焚,纺织机械要三年后才能交货。

三年,恐怕他的总经理另有人选了。

焦总,

品尝一下烤乳猪,外焦里嫩的,肉很鲜。

烤乳猪味道不错,焦清,夏雨天两位,

似乎就是伯牙绝弦的谦谦君子,互相谦让着。

老夏。

能不能通融一下。

焦清的心思还在那批纺织机上,烤乳猪食之无味,如同嚼蜡。

夏雨天沉吟半响,终于说话了。

克拉斯集团中国供货商弗兰克先生的叔叔,道格拉斯.弗兰克是克拉斯副总裁,不过,不过····

夏雨天显得特别难为情。

不过什么?

焦清心有灵犀一点通。

老夏,钱不是问题。

我知道,你们有钱。

可是现在就得汇过去,汇到德国法兰克福,人家的给你提前安排,你是知道的····

多少钱?

一台四百万,十台就是四千万。

夏雨天故意压低声音很难为情地说:“我知道,戈壁省很穷,一下拿那么多钱也拿不起。”

老焦,今天就当我请客,我们买卖不成情意在,远道的客。

我也在戈壁省支边十几年,就当你们是老乡,来吃。

吃。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来瓶茅台,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老夏。

钱不是问题,主要是我们能不能拿到货?

两个月就可以拿到纺织机,夏雨天迫不及待的说了话。

突然又变色龙似得改了口说:“难啊,这事情难办啊?”

只要能订上纺织机,什么事情都好办。

焦清还是把心思放在工作上,而张亦然只能是一名陪衬,此时什么忙也帮不上。

没有那么多的钱,支票上有钱。

有钱好办事。

老焦我帮人帮到底,送佛上西天,你的忙我帮定了。

那好,一言为定,我给你开个支票。

夏雨天知道鱼已上钩,他不急着收网,心急了,上钩的鱼可能脱钩了。

来,为我们今天的合作干杯。

夏雨天在高脚杯倒了三大杯茅台。

我没有喝过酒,张亦然心灵纯得,如一颗卷心白菜。

来锻炼,锻炼,以后当供应科长还得应酬。

焦清已许诺张亦然供应科长职位。

张亦然端起酒杯就喝,她脸上红晕,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焦清的眼睛直勾勾望着张亦然。

夏雨天已猜透焦清是一名禽兽。

这么远的地方签合同,他不带技术人员,而要带一名如花似玉的姑娘。

夏雨天看着焦清,张亦然喝得差不多了,他在焦清面前嘀咕几句,然后拿着支票,揣在兜里。

然后把焦清,张亦然送到酒店客房。

权利是一剂春药,张亦然醉了。

张亦然语无伦次的说:“焦厂长我真不能喝了,那个夏哥对我们正好。”

她内心没一点防备。

喝点开水,焦清狞笑着,又在她杯子里,倒了一杯茅台酒。

我是金城市产业结构调整的救星,现在是厂长,以后就是市长,市委书记,不一定还能当上封疆大吏····

焦清扑上去,剥开了张亦然的上衣,

焦清爬上去,如同一头猪,跑到花园里,鲜花都被猪拱了。

焦清喘着粗气,解开了张亦然的裤子。

那一湾沙漠海子,给饥渴的爱,不仅仅是水,更是生机和希望。

一碧万顷的芦苇,点缀着土黄色的沙丘。

中间一道溪流,似闭合的地平线,与遥远的沙丘挽手相连。

珍珠般的海子,渗出地下的清泉,在层峦叠涌的沙丘里泛着一处泉涌。

清清地,纯纯地,闭合似的沟壑,无一丝皱纹,中间白色粉团的闭合线,像含苞待放的荷花。

焦清是一名禽兽,一年春色摧残尽,有此倾城好颜色。

牡丹娇艳初开,无奈六月飞雪,窦娥冤含冤,禽兽摧折牡丹。

张亦然就这样失身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张亦然感到下身隐隐的疼。

她跑到另一间客房里大骂焦清:“你这个畜生……”

一个嘴巴赏在焦清的脸上。

张亦然只是哭,焦清跪在地上,以后我当了市长,有你吃香的。

回去我就任命你为供应科长,权利是一剂春药。

要不要报警,这时候客房有了敲门声。

张亦然的灵魂深处,有着只有她自己理解的东西。

张亦然擦干眼泪,跑出客房部。

进来的是假冒克拉斯集团,中国供货商弗兰克先生,那名德国留学生。

也许是良知发现,他不应该那样骗人。

焦厂长。

你们受骗了。

我不知道你们黄皮肤,自己骗自己是什么意思?

我是出于道义,提醒你受骗了,我们德国的供货商,一般回到原地了解客户的需要。

克拉斯集团的纺织机一旦出售,所在的纺织企业要用一辈子。

克拉斯集团根本就不会,这样给你们发货,这些商业问题也许有点深奥。

可克拉斯集团是一个生产收割机的企业,不是生产纺织机的企业。

我想不通夏雨天怎么会骗你们?

那名外国青年走了。

焦清坠入深渊。

张亦然又跑进来,大骂,你这个老畜生,不带技术人员来,要带我来。

我知道你心里的盘算。

噼噼……啪啪……

几个嘴巴又打在焦清脸上。

雪花柔美,落在地上,最终会变成水,人生如逆旅,张亦然亦是行人。

那名德国留学生也感到不可思议,公司订货,是决定一个公司生死存亡的大事。

焦清居然不带技术人员签订合同,而要带一个女人来。

他又返回来,跑到客房部苦笑的说:“焦先生,你工作责任心那去了?这里是中国,有中国的法律,我爱莫能助,你是中国公民,我相信中国的法律,一定彰显正义。

将来打官司,提起诉讼赔偿,我可以为你做证明。

偌大的一个上海,成为陌生之地。

骗子夏雨天给焦清发了一份传真,纺织机两个月后送到金城市,到那时再聚会。

天下英雄,唯焦清与雨天,余子谁堪共酒杯。

焦清和张亦然找不到骗子夏雨天,他们两个人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夏雨天骗到钱后,不发货,那才是真正的骗子,法律会追溯夏雨天。

两月后金城市毛纺织有限公司收到了货,是上海一家毛纺厂淘汰的纺织机,刷了一点油漆的二手淘汰纺织机。

焦清的厂长梦破灭了,4000万买了一堆废铁。

张亦然被调查,聪明的人都知道自己要什么,智慧者都是吃过很大的亏,受过心理上和身体上的苦,张亦然商场智慧就是这样得来的。

焦清进了拘留所,他在看守所受到惊吓,身体得了肝硬化。

看守所羁押出来,不到三个月病亡,调查也就不了了知。

焦禽兽升官发财梦就此破灭。

焦清是金城市一名典型的,纸上谈兵的废物。

坦诚地说焦禽兽没有受贿,他是无知。

浅水是喧嚣的,深水是沉默的,他只学点皮毛。

两千年的苏格拉底说:“无知是罪恶”。

现在他是犯罪,他纯粹做了个南柯一梦,别以为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

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

······

焦清以为自己吃馒头咸菜,背英语单词用汉语做注解,高考独木桥能过关,就自以为是。

其实技能比知识更重要,人家德国工业是师徒制,手把手的教。

世界球星克里斯曼,童年是一个揉馒头的学徒。

儿童在学校里画画,有的敲敲打打设计车模,八到十四岁是培养孩子最佳动手能力。

以后无论你知识多丰富,你的动手能力欠缺。

王者不欺四海,霸者不欺四邻,善为国者不欺其民,善为家着不欺其亲。

商业帝国中丛林法则变了,金城市产业结构没有转型,焦清从此一蹶不振。

焦清死了。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影响姑娘张亦然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