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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红的幔帐摇晃,鼎香氤氲,整洁的房间中放着一个小戏台,边缘雕刻着精细的花纹,旁边是炼炉。

戏台上挂着一件红色的戏服与面具,戏服面料光滑,上面绣着金色的凤凰,展翅欲飞。面具的表面涂以朱红,边缘以金色勾勒。

葵形的铜镜衬映出一抹红色的倒影,延年坐在桌前,红色的发丝披散,掩盖几缕白发。

他恢复成原本的样貌,眉毛细长弯曲,形如新月,红色的眼眸炙热如火,不会为岁月折腰。

这是一名会打铁的戏子,倘若天下安定,则于台上一舞生风,但若战争降临,则锻造利器,以驱外敌。

“如果…我现在死了,会回到哪个存档点。”

“回顾了一遍,我的心声所透露的消息不算多,是吧,系统。”,延年拿起一把匕首,寒芒闪过,仿佛触及皮肤便会流下腥红的血。

“我翻阅了一遍宿主的资料库,有些意义重大的词汇,但好在没有明确说。”

“应星最在意的,还是你对于他情感的欺骗。”,小黑球浮现,飘在延年的脑袋上。

“上一个存档点,已设置在宿主与应星的决裂后。”

延年一脸黑线,废材系统,这不是逼他往下面走。

“你到底有什么用?”,延年指尖划过匕首,话语嫌弃。

小黑球动了动,没有恼怒,而是拿出一本笔记本,翻了翻,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丝线在变多,束缚你,成因果。”

“努力吧,k0047——延年,等旅途结束时,再度回首,你会发现我的魅力。”,小黑球冷哼几声,消失在原地。

“走了,我还要找新的员工,挑到一个不错的人。”

我信你个鬼。

延年紧紧地抿着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装货系统——越装越无能。

但眼下的情况并不算太糟糕,因为在余墨的面具下,他还有君黎的身份在,这是挽回应星的关键。

少年也非彻底失望,最后一百是给自己的幻想,也是给他的机会。

“应星,不要想那么多,余墨永远是只属于你的大师兄。”

但延年不是。

延年眼神闪烁,其中藏着千言万语,似在诉说无尽的话。

就在延年愣神时,一道火焰在匕首上燃烧,将其烧成灰烬,耳边响起怀炎苍老而严厉的声音。

“君黎,拿匕首对着自己做什么?”

怀炎飞进屋内,眸中闪过一丝焦急。

这两个孩子真是把他愁死了,也不知最近究竟什么情况,君黎直接不去工造司,应星比之前更加沉默寡言,状态非常不对劲,拼命锻造,询问缘由也不说。

还有人把他的马甲——陶然放眼里吗?

一定是闹矛盾了吧,快和老师说。

“我锻造的武器,看看成色。”,延年叹了口气,神情犹豫,“应星最近如何?”

“你应该比老夫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怀炎走到延年旁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安个神,毕竟快马加鞭地赶过来,一上来见那种画面,有点小心悸。

“没什么,师父,这件事,你就别管了。”

“明天我会去工造司,见应星最后一面。”

“然后下次再见的时候。”,延年站起身,看向窗外,星槎宛如流星飞过白云间,低声轻语。

“便是仙舟联盟冶炼大赛。”

“师父,你觉得那时,不用离火的我与应星谁会赢?”,延年回眸,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红衣飘荡。

怀炎摇了摇头,“胜而不骄,败而不怨,吸取经验最为重要。”

“没有时间的,师父。”

“长生种可以参加很多次,吸取经验,但对应星来说,那将是人生的一次绽放。”

“少年负壮气,奋烈自有时。”

延年转身走向小戏台,拿起戏服旁的面具,这是余墨已故的母亲留下的遗物,冰冷的触感,象征戏子的无情,变化的脸,上演一出出多情的戏。

戏子无情演多情。

将其戴在脸上,延年变回「余墨」的模样,挥手间,火焰于炉中升起,翻滚,散发出炽热的温度。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要将一切吞噬——在那烈火深处,一把点缀着朱雀羽的匕首若隐若现。

“我承认应星的天赋高于我,但我不觉得自己会输,师父。”

延年淡淡道。

怀炎神色淡然,看出了延年的决心,没再说什么。

第二日傍晚,工造司。

应星在锻造室打着铁,紧握住沉重的铁锤,高高举起,然后全力砸下,火花四溅。

随着时间将努力沉淀,在炉中,隐约响起属于他的声音,不是犹如戏曲婉转的凤鸣,而是宛如雨后的春笋,不破不立。

只是…每当锻造到一半时,应星的情绪会出现一丝小波动,导致淬火失败。

以火焰颜色判断温度的方法是大师兄教的,应星总能在锻造的细节中想起那个人。

“他只是一个骗子而已,无论什么目的,只是利用我。”

“对我的关照,都只是在利用我。”

应星反复念叨着这句话,顿觉心烦意乱,一拍脸颊,可还是忍不住去想——关于大师兄究竟要利用他做什么?

那日也是太气愤,加上那如此冰冷的心声让他心寒,一时间也没往细处想。

但肯定不是什么好目的。

肯定?

应星垂下眼眸,拳头紧握,倘若真的笃定,那为什么还总抱有一丝幻想,真是差劲。

他在渴求什么呢,是那在战争中化为灰烬的亲情,还是其他。

别多想,应星,丰饶余孽摧毁了你的一切,现在要专心,用自己的力量去复仇。

唯有复仇——

“应星。”

一道熟悉的呼唤划过耳边,应星呼吸一顿,立刻转身,见到了自己想见、但又讨厌的人,一时间喉咙干涩,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半晌,冷淡地开口,“大师兄,什么事?”

延年站在门口,看着长高了点的应星,小孩眼神躲闪,只看了他一眼后便移开视线。

现在正值晚餐点,来往的学徒很多,见到多日没见的大师兄,纷纷围上来打招呼。

驭呆与驭衰更是泪流满面,一把抱住延年的左右手臂,“大师兄,这些天你去了哪,想死了——”

延年眉间无奈,这俩小子。

将两人往旁边推了推,看向应星,延年没走进去。

“应星,如果仙舟联盟冶炼大赛是你胜的话,我便永远地离开工造司。”

“但——”,延年眸光一凝。

“如果是我胜的话,你…也要永远地离开工造司,这样才算公平。”

“这份挑战,可还敢接?”

延年的声音不缓不急,听到的人直接炸开了锅,嘈杂震耳,混乱一片。

应星眼眸一颤,没有说话,心底又冷了几分,这是要把他往绝路上逼。

难道这才是大师兄的目的,先引导他,然后在仙舟联盟冶炼大赛中击败他,彻底碾碎他的一切,以此否定他的努力。

告诉他,这就是短生种的极限。

“怎么?”

“你不敢接?”,延年声音冷淡。

“我接。”

应星咬紧唇,说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