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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一杨知道阻止不了,也只能停了劝说的心思。

傅辞马不停蹄地带着人去了瑶光县。

本来以为到了瑶光县后, 会见到遍地尸体,惨不忍睹的画面。

但没想到,瑶光县虽然看起来冷清,但却并非是他想象中的惨况。

不光傅辞皱眉,就是与他随行的亲卫,心中也产生了怀疑,开口道:“世子, 是不是我们得到的消息有误,瑶光县根本没瘟疫。”

傅辞打量着四周道:“先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亲卫立即下马,前去打听。很快,亲卫带了消息回来道:“世子,村里的村民说之前这里确实发生了瘟疫,不过有个大人带着药,来救了他们。听那村民的描述,我猜是季大人。”

傅辞脸上的表情瞬时好了几分。

他就知道, 小师妹不会任由瘟疫蔓延而不管。

“不过那村民的话,我有些听不懂。”亲卫说着, 眼里露出几分不解的神色,“怎么听他们的意思,这瘟疫是人身体里生了虫子,据说得把虫子杀死才行。还让我们赶紧走,说这里不安全。 ”

傅辞皱眉,“你确定没听说?真说是虫子?”

亲卫道:“绝对没有听错。”

说完,他又有几分怀疑道:“ 是不是那个村民年纪大了, 所以说不清楚?而且他家里,怎么就他一个人。”

傅辞也发现,村子里虽没有尸体遍地,但也确实太过清静了。

他下了马,朝着村子里走去,决定亲自去村里面弄清楚情况。

不过他们还没往村里走几步,就有士兵飞快赶来,大声道:“你们做什么? 里面不能进。 ”

喊话间,士兵很快赶到了傅辞等人的面前。

“你们是季参将手下的兵?为什么不能进?”亲卫本来想介绍一下傅辞的身份,但想着那些传言,最后什么也没说。

士兵着急道:“你们不知道这里刚发生了虫疫吗?你们来这里,万一感染了虫疫怎么办?再说了,大人现在也不在这里。”

傅辞疑惑道:“虫疫是什么?”

“就是有虫子进入了人的身体,要是不吃药,虫子长大了,就会死,还传染……”

士兵将虫疫的事情简单解释了一遍,道:“大人让我们留在这里,除了给村民们发药外,也是让我们注意这里,既不让村民们离开,也不要外人进来。 ”

傅辞和几个亲卫一时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们刚开始还以为是听错了,没想到真的是虫子进入人的身体,还传染?

怎么听,怎么觉得邪门。

傅辞道:“季参将留了多少人在这守着?怎么就你一个人?”

士兵道:“我们刚开始过来查看情况,来的人并不是很多。

结果一来就染上了虫疫,好在后来大人过来救了我们。

虫疫传染,大人也没调更多的人过来,治好了我们后,就让我们在这负责。

总之我不会骗你们 ,你们赶紧走吧!到时候万一染上了,后悔都来不及。”

傅辞道:“你们季参将去了何处?”

见傅辞问起季云霜的行踪, 士兵顿时戒备起来。

瑶光县发生虫疫, 是季云霜力挽狂澜,救了大家,这事不用隐瞒,是完全可以说的。

但事关季大人的行踪,士兵就不愿乱说了。

亲卫见此,转头去看傅辞,在得到傅辞的眼神示意后,拿出令牌介绍道:“ 这是我们世子,是特意从江州赶来,找季参将了解瘟疫情况的。

现在外边有许多不利于季参将的传言,你要是为了她好,就当把她的位置告诉我们。 ”

士兵这些日子都在瑶光县,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闻言犹豫了一下,道:“什么传言。”

亲卫并没有说与睿王有关的传言,只道:“外边传言,宁城是季参将放火烧的, 如今宁兴州的瘟疫,也是上天降罚,为的是惩罚季参将,只要她自戕谢罪,瘟疫自会消去。”

士兵听了他的话后,顿时气愤道:“简直是无稽之谈,宁城大火那是早就发生的事,与季参将有什么关系?还有这瘟疫, 这是巫女捣的鬼, 怎么能怪到季参将身上?

若非季参将想办法控制瘟疫, 整个大周都要完蛋,是谁这么可恶?居然散播谣言针对季参将?”

他说着,猛然看向傅辞,“你们不会都信了传言吧?”

见士兵维护季云霜,傅辞心情莫名好了几分,他道:“本世子自然不信那些传言,此番亲自前来,便是为了还季参将一个公道。”

士兵听闻后,顿时松了一口气,才肯说起了季云霜的行踪。

他道:“之前有士兵在追查端王的时候,也不小心染上了虫疫, 季参将在得知情况后,赶去救人了。那些士兵在何处,我也不清楚。

不过当时负责带兵去追查端王的指挥使现在村上养病, 我可以去问问。”

傅辞道:“你前面带路,我亲自去问。 ”

路上,他随口问起了关于虫疫,端王、巫女等事情。 实在是,今天士兵说的那些内容,信息量太大。

他实在不明白, 瘟疫怎么和巫女扯在一起了,还有虫子。

士兵知道的其实也不是那么清楚。

不过之前季云霜让他们从村民处了解情况,多少也知道了一些。

他尽可能地解释道:“参将怀疑这场瘟疫和巫女有关,这些虫子都是巫女放出来的。

还有端王,端王现在好像被巫女控制了, 身上全是感染源,和他接触就有可能被感染虫疫。

参将让我们要小心端王。”

傅辞有点听不懂什么叫感染源,问士兵,士兵也说不清楚。

他也就是把季云霜那听来的话,说给他听而已。

傅辞见他解释不清楚,也没再多问。几人很快来到了徐瑎休养的地方。

当日季云霜和陆寅珩匆忙离开时,徐瑎还昏迷着,姜六做主将他安置在了一户村民家里休养。

徐瑎昏迷了两日后才醒来,不过现在人虽醒了,但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不能下床行走。

士兵给傅辞介绍完,也来到了徐瑎养病的小院。

他刚带着傅辞进院子,就看到徐瑎从房里出来。士兵一惊,手戒备地按着腰间的佩剑,同时开口道:“徐指挥使,你怎么起来了?”

傅辞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两人。

士兵的反应似乎很紧张,似做好了随时攻击徐瑎的准备。

而徐瑎的脸色也很不好。

他嘴唇干裂,脸色苍白, 眼圈下一大片乌青,仿佛一个病入膏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