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的时候，邱志从办公室走进教室，手里拿着一沓卷子。
站在讲台上，语气里带着点不满，“顾琦，最近你的状态不对劲啊。”
班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顾琦。
邱志翻开成绩单，声音很严肃：“上次月考，你的排名掉到了两百多名，这是什么情况？”
顾琦抬头看着邱志，语气平静，“上次有点意外，没考好。”
邱志皱眉：“有什么事比学习重要？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可帮不了你。”
班里有人小声笑了一下，顾琦侧头看了一眼，没吭声。
邱志把卷子放在讲台上，视线扫过全班：“都看看顾琦，他的例子就在眼前。”
“如果你们不好好学，成绩掉了两百名，会是什么下场？”
邱志话音刚落，班上的同学们立刻像炸了锅一样窃窃私语起来。
“顾琦和丑女的事邱志都知道了？”
“废话，校花的八卦能瞒得住？全校都传疯了！”
“啧啧，顾琦这次一模考得那么差，年级二百多名，果然校花不是谁都能追的。”
听到这些话，顾琦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靠在椅背上，双手插进校服口袋里，脸上甚至还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三十岁的灵魂，岂会在意被一群十七八岁的“小屁孩”盯着？
不过，心里却突然紧了一下。
他能扛住流言，可隔壁班的小耶兔呢？
她一向不喜欢被人议论，更何况…她那么敏感，肯定会被这些话影响。
就在这时，邱志清了清嗓子，“行了，别嘀嘀咕咕的。很快就是二模考试。”
“二模很关键，基本上能决定你们高考的定位了，我希望每个人都能认真对待。”
邱志见状摇了摇头，没再多说，“好了，上课！”
林晚晴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顾琦，心里却有点复杂。
唐媛看着她，压低声音：“晚晴，你不觉得奇怪吗？顾琦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林晚晴淡淡地说：“他可能是受了点打击吧。”
唐媛眨了眨眼：“你是不是该开导一下他？”
林晚晴顿了一下，声音里带着点犹豫：“我会找机会的。”
唐媛点点头，笑着说：“还是你大度。”
下课铃声响起，邱志前脚刚踏出教室。
顾琦便转身走出了教室。
林晚晴看到顾琦脸上色不太好，想上前问候。
但是想到这几天对自己的态度，干嘛关心他，让他也感受一下。
隔壁一班的教室外，围满了人，走廊上全是看热闹的学生。
“听说曲辛夷就在里面。”
“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女生？”
“你没看见那照片吗？穿着校服，戴着个大眼镜，土得要死。”
教室里，曲辛夷缩在座位上，身体微微发抖，头埋得很低。
她能听见外面的那些议论声，每一句都像一根针，扎得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她那个眼镜，啧啧，一看就是地摊货。”
“还有她那刘海，怎么跟羊驼的一样？”
“你说顾琦怎么想的？追不到林晚晴，找这么个丑八怪？”
曲辛夷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手心全是汗，脑子里一片混乱。
教室门口，朱雅萱站在人群里，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觉得这些人太过分了，又觉得自己无能为力，根本帮不上忙。
目光落在曲辛夷身上，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滋味。
曲辛夷其实不丑，只是她的打扮太过老土，把自己的优点全遮住了。
朱雅萱对昨晚的事情记得很清楚。五班有个没有老师的同学群，班上大多数人都在里面。
昨天晚上，许嘉琴突然在群里发了张照片。
照片里是顾琦和沈新眉坐在树下吃巧克力。
这让群里炸开了锅，大家都知道顾琦平时总是围着林校花转。
“你们知道为什么吗？”许嘉琴在群里煽风点火。
“顾琦上周向林校花表白被当众拒绝，现在找个怪胎谈恋爱，不就是想让校花后悔吗？”
有人附和说：“沈新眉长得是挺普通的。”
另一个女生就跟着说，“这不是我们班最不起眼的女生吗？”
不知是谁把这段对话截图转发到了其他班级群，消息像野火一样迅速蔓延。
到了深夜，已经演变成“校花跟班找最丑女生谈恋爱”的荒谬传闻。
朱雅萱看着群消息不断刷新，心里清楚，这场风波的始作俑者就是许嘉琴。
但朱雅萱知道，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没用。
自己也人单力薄。
另一边的座位上，许嘉琴靠在墙边，嘴角带着点冷笑。
她旁边站着另一个女生，两人小声说着话。
“效果不错吧？我就说，这照片发出去，肯定会炸。”
“你还别说，那群人还挺好带节奏的。”
曲辛夷根本不知道，这些谣言全是许嘉琴故意散播的。
她甚至不在那个群里，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曲辛夷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
谁能来救我吗？
“让让，麻烦让一下。”人群中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顾琦低着头挤了进来，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径直走到朱雅萱面前，声音很轻：
“朱同学，能借一步说话吗？”
朱雅萱愣了一下，看了眼教室里的曲辛夷，点点头跟着他走到走廊拐角。
“昨晚群里的事，你都知道吗？”顾琦靠在墙边，眼神很平静。
朱雅萱看了眼蜷缩在角落的曲辛夷，犹豫了一下：“是许嘉琴先发的照片，然后就有人传到别的群了。”
顾琦皱眉，“哪个群？”
朱雅萱低声回：“高三一班的学生群。”
顾琦打断她，“能帮我个忙吗？把我拉进一班群。”
“这…”朱雅萱有些为难。
顾琦微微一笑，“放心，不会给你添麻烦，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无聊。”
朱雅萱掏出手机，点开微信群。
顾琦看着手机屏幕亮起，群里还在不停地刷着消息。
“林校花男朋友现在都不要她了，真可怜。”
“你听说了吗？顾琦前几天向林晚晴表白，被当众拒绝。”
“然后就找了个丑女生报复？啧啧，这操作也太low了。”
顾琦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手指在屏幕上轻轻划过。
几分钟后，朱雅萱手机一震，弹出一条消息：“顾琦已加入群聊。”
“行了。”顾琦低头翻开群列表，一个个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