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顾琦最近怎么跟那个丑丫头走得这么近？”唐媛站在她身边。
“他有病吧。”林晚晴冷笑一声，“可能是同情心泛滥。”
“不过那个丑丫头也是够胆小的。”唐媛撇着嘴，“整天躲躲藏藏，连头都不敢抬。”
林晚晴没有接话，目光紧紧盯着楼下的两个身影。
注意到顾琦的手悬在半空中，像是想要碰触曲辛夷却又克制住了。
这个动作让她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
从小到大，顾琦都是她的专属备胎。无论她怎么使唤，他都会笑着答应。
可现在，他居然为了一个丑丫头跟自己翻脸。
林晚晴想起刚才在楼梯口的尴尬，攥紧了手中的粉色信封。
“我看他就是在报复我。”她咬牙切齿地说，“故意跟那种人混在一起。”
唐媛偷偷瞄了她一眼，看出了几分不对劲：“晚晴，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林晚晴瞪大眼睛，“就那个戴着厚眼镜的丑八怪，我能吃她的醋？”
“我只是气不过。”把拳头攥紧指节泛白，“凭什么他敢这么无视我？”
唐媛识相地闭上嘴。
老工厂会议室里却氛围紧张。
林胜天推了推金丝眼镜，淡淡道：“顾厂长，上个季度的项目执行报告，是不是该交了？”
顾远征正低头核对数据，闻言抬起头来：“林副总，按规定是下周一交。”
林胜天敲了敲桌面，“魏总既然这么看重你们的项目，我们更要及时汇报。”
顾远征皱起眉头：“可是财务报表还没出来…”
“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林胜天冷笑一声，“还是说，做不到？”
孙涛看不下去了，插话道：“林总，这么着急改时间，是不是有点…”
林胜天转过头，“孙主管，你是在教我怎么做事？”
孙涛缩了缩脖子，但还是忍不住说：“可是这样打乱工作计划，确实…”
“顾厂长。”林胜天直接打断他，“明天上午，我要看到完整的报告。”
会议室里的气氛越发沉闷，其他主管低着头不敢说话。
林胜天环视一圈，“还有问题吗？”
没人回答，只有纸笔摩擦的窸窣声。
“那就散会吧。”林胜天站起身，整了整西装。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
林胜天刚要迈出会议室的门，就见魏总的秘书站在门口。
“顾厂长，魏总请您过去一趟。”微笑着说。
林胜天的脸色瞬间僵硬，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顾远征愣了一下，又看了看林胜天阴晴不定的脸色。
“林总…”他试探着开口。
“去吧。”林胜天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魏总的事要紧。”
孙涛忍不住瞥了林胜天一眼，看到他额头上隐隐渗出冷汗。
其他主管也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出了这位副总裁的心思。
顾远征整理好文件，跟着秘书往办公室走去。
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前，顾远征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请进。”魏云程低沉的声音传来。
顾远征推开门，魏云程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门口。
“坐。”没有回头，指了指沙发。
顾远征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有些拘谨。
“老顾啊。”魏云程转过身，“我听说你是从生产线做起的？”
顾远征点点头：“是，从基层一步步做上来。”
“不容易，那你应该最了解工人的需求。”魏云程语气温和
他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叠文件，递给顾远征，“你看看这个。”
顾远征接过来，是一份老工厂扩建计划书，重点标注着员工餐厅的改造方案。
“这是…”他有些惊讶地抬头。
魏云程在他对面坐下，“我打算把你们的美食直播做大，不止是线上，线下也要跟上。”
顾远征仔细翻看着计划书，心跳不由加快。
“魏总的意思是…”
“把老工厂的员工餐厅全部改造升级，不能让员工吃不上热乎饭。”
魏云程拿起桌上的咖啡杯。
“你觉得这个计划怎么样？”
顾远征沉吟片刻，“如果要改造，人手可能会不够。”
“这个我已经考虑到了。”魏云程站起身，“可以从园区调配一些富余人力。”
拿出一份人事档案，“我看了你的履历，生产管理出色，又懂人情事故。”
顾远征不由得挺直了腰板。
“这个项目，你有信心吗？”魏云程看着他的眼睛。
顾远征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又翻了翻计划书：“请给我三天时间。”
“哦？”魏云程饶有兴趣，“为什么要三天？”
顾远征认真地说，“我想实地考察一下各个园区的情况。”
“然后做一份详细的执行方案。”
魏云程露出赞许的笑容，“好，就按你说的办。”
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昨天那个网红主播叫什么来着？”
“沈芊芊。”顾远征答道。
魏云程点点头：“让她也参与进来，我看她很有想法。”
顾远征心中一动：“您的意思是…”
魏云程说，“餐厅可以请她当顾问，毕竟她对美食很有研究。”
顾远征回到自己办公室。
魏总的话语回荡在耳边，这次的机会来得猝不及防。
抓起办公桌上的手机，拨通顾琦的电话。
铃声响了两下便被接起，那头传来儿子清朗的声音。
“爸，什么事这么着急？”
顾远征压低了声音，“小琦，魏总刚才找我谈话，说要把咱们这个餐饮项目做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具体怎么说？”
“要改造整个老工厂的员工餐厅，还指名让沈芊芊当顾问。”
顾远征说着，眼睛飘向窗外。
想象着工人们三三两两正往食堂走去，平日里熙熙攘攘的场面。
“爸，您觉得这事靠谱吗？”顾琦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
顾远征愣了一下，“魏总亲自开口，这是难得的机会。”
“对，是个机会，但也是个考验。”顾琦慢悠悠地说。
“什么意思？”
“您想啊，”顾琦的声音透着老成，“魏总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计划？”
顾远征皱起眉头，“因为他看好这个项目…”
话还没说完，就被顾琦打断：“您太实在了，魏总肯定是看好这个项目，同时考验您的能力。”
“考验我？”顾远征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