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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去犯罪,算哪门子姐姐。”谢与归此刻真是嫌弃她,“张争鸣说得很清楚,不管如何丁瑕瑜腹中的孩子他一定要保下来,至于生下孩子后,去留丁瑕瑜自行决定。”

谢汀兰觉得不是,“她要是会走!为什么要来?”

“你对我凶有用?这不是你自己该去查的吗?”谢与归上下打量姐姐两眼,毫无半点曾经知书达理的模样,跟着冷宫发疯的妃子一模一样,“我都不想理你,更别说张争鸣了。”

他招手让为玉到旁边说话。

到了角落,为玉很直接,“我想走,但我知道不能走,丁瑕瑜有可能是杀了谢浮光的人,对不对?”

谢与归露出欣慰的笑意,“话不能说得绝对,可这个姑娘一定有点问题。”

为玉扶额,她也觉得丁瑕瑜肯定有问题,只是,“你姐我不想管了。”

根本就听不进去人说话!一个字都不听,张口闭口就是张争鸣不爱我了怎么办,能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就不管呗。”谢与归抱着手耸耸肩。

“娘也让我来给你说,别管了,吃力不讨好,把盼哥儿看着就是了,娘说,姐要是后面心里不舒服,会怨恨盼哥儿不健康,所以不得张争鸣喜欢。”

“张争鸣瞧着盼哥儿就会觉得,姐不是好母亲,就不会来四暖居。”

“恭喜你猜得非常正确,世子都没抱你侄儿呢。”为玉又说:“有一说一,我觉得张争鸣跟变了个人似的。”

“谁不觉得,所以了,多看看。”谢与归看那头坐到地上大哭的谢汀兰,真是止不住摇头,“我已给表哥去信了,不急。”

现在急也没用。

谢与归被谢汀兰哭得冒火,忍不住凶了一嗓子,“哭有用张争鸣已经来了!”

“你这样只会让人看笑话,只会让四暖居下人觉得,世子夫人还不是就这样,保不住我们,那就要去投靠别的主子。”

“到时候说你疯疯癫癫,再把你的掌家权给赵茹慧了,我看你怎么办?”

“我稀罕这掌家权?”谢汀兰对着弟弟吼。

谢与归和她打小吼到大,压根不怕,也给她吼回去,“你不稀罕有人稀罕。”

“到时候你就是空壳的世子夫人了,没夫君的喜欢,没掌家权,就知道哭得惹人烦,期盼国公府帮你呢?那你给国公府带来什么利益了?”

谢汀兰微微一怔,真是好半天反应过来听到了什么,“我是你姐姐!”

“姐姐?你这姐姐也没帮我这个弟弟分忧呀?春和你也不管,儿子也不管,就知道哇哇叫,谢汀兰,我精力没大哥旺盛,能给你面面俱到什么都管。”

“我什么德行你们都知道,惹急眼大不了一起死,我怕你叫嚷嚷?你别惹得我叫几嗓子给你看,现在我是国公府的小公爷,我说了算。”

谢汀兰声音森冷,“大哥知道你这样对我,不会放过你的!”

谢与归冷眼看她,“你要让国公府被人嗤笑,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谢汀兰看走过来的弟弟,气得大叫,震天的“啊”在院子回荡。

谢与归根本不怕,“你可以再大点声,看看能把不能把张争鸣叫来,丁什么的我见过了,那女子比你沉得住气太多了。”

“反正我丑话给你撂这里,你要自轻自贱无所谓,盼哥儿若是因你有丝毫闪失,这个孩子,我就带走自个养。”

说完,谢与归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汀兰哭得更加绝望了。

为什么都不帮她!

可她发现,所有人望着她的目光都没有同情。

更多的是不耐烦,还有忍耐。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求得又不多,她只是想要张争鸣和以前一样爱她啊……

**

静流院。

赵茹慧听朦胧打听来的话,眼底都在发光,“丁瑕瑜都还没动作,谢汀兰就自乱阵脚开始发疯了?”

朦胧点点头,“世子夫人心中只有世子爷,这事儿不是人尽皆知吗?”

赵茹慧捧着茶盏,摇摇头,“真是蠢货,分明她可以用这事儿给张争鸣发难的,居然失了先手,就落了下风,为玉什么都没做?”

在她看来,这个局面,谢汀兰完全可以要挟或者向张争鸣索取些东西的,居然能让张争鸣把她责怪了。

朦胧给她垂肩头,“为玉送了丫鬟送了东西,还让人改口叫姨娘呢,只是改口茶明日能不能喝下去,都还不清楚呢。”

顿了顿,又说:“谢三公子、谢小公爷今日也来了,姐弟吵了一架走人了。”

赵茹慧是清楚谢与归脾性的,“谢与归一时半会都没空搭理谢汀兰的,他现在更担心的是宫里的谢春和,明日可是有好戏了。”

要是喝了改口茶,丁瑕瑜是妾室了,主母要拿捏妾室就太容易。

若是不喝还闹事,邹氏怕就要怒火滔天,张争鸣也会对谢汀兰生出厌恶之心。

赵茹慧想着,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大房夫妻不和可就热闹了。

为玉啊为玉,这次你又要如何应对呢?

朦胧试探地问:“夫人是有什么打算吗?”

“看呗,不着急。”赵茹慧目前没什么打算,“女人真的疯起来,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谢汀兰这种地位的女人疯起来,只会更加热闹精彩。”

她顿了顿,又问:“世子今夜?”

朦胧:“在前院歇下的。”

赵茹慧轻轻摇着茶盏。

张争鸣心中还是有谢汀兰的,可是这已经是旧情了,新人乖巧,再生出两个健康的孩子,以后的走向就不清楚了。

朦胧听着赵茹慧突然笑了一声。

“夫人?”

赵茹慧就说:“还好张争流死得早呢,不然他要是纳妾,我怕是……”

她不再说话,只是低头喝茶。

朦胧不敢说话。

安静许久后,赵茹慧莫名冷笑,“张争鸣是发疯了吗?”

这个节骨眼带人回来,不是让国公府记恨他吗?

该说他是敢做敢当呢,还是自大狂妄呢。

**

次日一早,张老太太的苍劲斋。

昨日为玉嘴里说,谢汀兰让人称呼丁瑕瑜一声丁姨娘,侯府上下都知道了。

今日,就是来说说这件事。

谢汀兰被汤嬷嬷劝了一晚上,最后被那句不能彻底坏了夫妻情分打动。

她若是不喝下这杯妾室茶,以后张争鸣如何在京城行走呢?

却是——

“我不要做妾。”丁瑕瑜开口。

空气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