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醒了。
早就。
这个早多早，顾家姑妈不敢探究。
她面色瞬间就白了，面上扯出来一个笑：“妈……”
话还未说完，顾老夫人就吐出来一句话道：“幺崽。”
这是姑妈很小的时候的称呼，听到这个称呼，她眼眶下意识的一红。
她手指紧紧的攥在一起。
“如果我不清醒的话，恐怕还不知道，原来你对我有这么多的不满呢。”
姑妈面色惨白，盯着顾老夫人：“妈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什么意思，你不会听到我们的话，还要护着许诉吧？”
顾老夫人面色淡淡的看着姑妈变了表情，缓慢的扯起了一个笑意：“你可能不知道吧，每一个重症监护室的病房里，都有一个监控。”
“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有监控？！我都提前过来看过了！这里没有……”
顾老夫人笑意变深，姑妈话猛地收了回去，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被顾老夫人套话了。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顾老夫人，没想到，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这个老太太，竟然还想着护着许诉。
“你……”
“你竟然套我话！”
这话一出，病房里的气氛全变了。
顾老爷子面色沉沉的看向姑妈，冷喝一声道：“混账东西！”
姑妈一下子跪到了顾老爷子的面前，哭诉的道：“爸！”
“妈她向来偏心许诉，您不知道吗？您不能因为三言两语的话，就开罪我。”
“我冤枉啊！”
姑妈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看起来十分的惨。
她抽抽噎噎的拉着顾老爷子的裤腿，声音缓缓的道：“爸，咱们家也就您向着我了，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顾老爷子沉着脸不说话，周边的人也没想到会是这个走向，大伯母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赶紧开口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况且……也没有证据。”
这话，说得顾郁书都气笑了。
“诉诉就可以直接冤枉，现在就要证据了吗？”
姑妈冷冷的扫了一眼顾郁书：“顾郁书！”
顾老夫人慢条斯理的看了一眼姑妈，片刻之后才拼命的咳嗽了两声，她到底还是太虚弱了，刚刚说的那两句话，已经浪费了她很多的心神了。
自从顾老夫人醒过来之后，许诉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老夫人，这种殷切的目光，是装出来的。
“奶奶……”
顾老夫人闭了闭眼睛，她已经浪费了很多精神力，此时全靠强撑着，她勉强拍了拍许诉的胳膊，算是安抚。
而此时病房里，几乎乱成一团。
姑妈抽抽噎噎的让老爷子为她主持公道，大伯母还在阴阳怪气的抬杠，顾郁书直接拿出来手机，拨通了警方的电话：“我想，到底怎么回事，要不就去警察局说去吧。”
姑妈面色一变，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一道声音从门口传了出来。
“证据我有。”
是方甜甜。
方甜甜举着手机，显示着正在通话中。
并且还正在录音。
对接的电话，是许诉的。
方甜甜将录音播放，姑妈阴毒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老爷子目光沉沉，一巴掌甩了过去：“你还要说什么？！”